秦簡進門的一瞬間,一個成熟知性的女人,正端著一盤菜,優雅地從她身邊走過,看見她,道了句,“回來了,洗手吃飯吧!”
秦簡看著女人的背影,愣了足足半分鐘,才緩過神來。
竟是原身的親媽,薑淇來了。
不過,倒也不意外。
秦簡扯了扯嘴角,終於叫出了一聲“媽”,然後邊換鞋邊問道:“你怎麼有空過來?”
薑淇放下菜,回頭看向她,佯怒道:“嗬,我不來,我不來是要眼看著你臟死嗎?衣服不洗,灰也不擦,再說說這地,我沒收拾前,都快落不下腳了。”
薑淇的聲音很溫柔,但再溫柔的聲音數落起人來,都不會太好聽,秦簡苦著臉,解釋道:“媽,我這不是趕上這兩天隊裡有大案子嘛,衣服是我昨天晚上泡的,本來是想今天早上洗的,沒想到三點多就被叫走出警了,再說了,前兩天不忙的時候,我是收拾過衛生的,現在又臟了,你怎麼不賴夏天灰大呢!”
薑淇眉毛一揚,誇張地“謔”了一聲,“不錯啊,日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了,上了一個月的班,嘴皮子都變利索了。”
秦簡有些得意地揚了揚眉,笑道:“那必須的。”
看著秦簡這麼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薑淇有些震驚於工作對一個人的影響了,她記得,在警校時,女兒可沒有這麼貧呐!
她又想起來,一個多月前,她和女兒還大吵了一架呢,那時候,女兒的態度......
說起母女倆吵架的事,秦簡也是非常清楚的,主要還是因為原身非要乾刑警的事。
當時吵完架之後,薑淇是負氣離開的。
否則怎麼可能女兒都工作小一個月了,她這個當媽的才剛出現呢!
秦簡知道,當時原身其實是想把母親說通的,想讓母親理解她,支持她。
但當時,薑淇知道了女兒竟然想乾刑警,心情激動之下,根本沒有給原身說話的機會,就一頓激情輸入,讓她不要乾警察,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理由,但原身哪能同意啊!
之後,薑淇又退而求其次,讓她不要乾刑警,又說了一大堆乾刑警的壞處,這原身當然也不能同意了。
經曆了薑淇兩波狂轟濫炸之後,原身本來準備好的台詞顯然就不太適用了,但她又不可能同意薑淇的建議。
所以,原身的態度在薑淇看來,就是硬邦邦的,沒有緩和的餘地。
重點是,薑淇一頓劈頭蓋臉地強勢輸出,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說,她能不氣嘛!
最後,薑淇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氣女兒非要乾刑警,還是生氣她的態度。
不過,自己的女兒,薑淇還是很了解的,骨子裡就帶著倔,她既然是這個態度,那就是勸不了了。
薑淇負氣離開之後,原身也很懊惱。
她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年她能私自報考警校,被薑淇罵了,就拎著包去住校,最後還得是薑淇來哄她。
但如今,她長大了,難道還要薑淇來哄她嗎?
她很糾結,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種糾結的情緒裡,她的身體突然被秦簡占據了,她的靈魂不知所蹤。
秦簡剛穿到這副身體裡的時候,被這種糾結的情緒所纏繞,便采取了給薑淇寫信的方式,希望能化解原身的這個心結,讓她的靈魂安好。
信寄出去不到一周,她便接到了薑淇的電話,她寫的信比較符合原身的個性,不煽情,隻有理有據地闡述了觀點,並且在信的最後承認了錯誤,說是自己的態度不好,等等。
薑淇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還有些彆扭,說什麼,啊,信收到了,你想乾就乾吧,我也攔不住你,等等。
秦簡知道,這種彆扭就基本可以看作原諒了。
接著,秦簡剛入職沒兩天,便收到了薑淇寄來的包裹,裡麵還給她塞了字條,字條上的話,語氣依然還有些彆扭,告訴秦簡,工作既然選了就好好乾,一定要跟同事處好關係,等等。
包裹裡麵則都是薑淇在外地出差買的一些當地的特產小零食,價錢不貴,很適合跟同事一起分享。
後來,秦簡又收到了薑淇從港城寄來的衣服,依舊給她塞了字條,不過這次,字條上的話,語氣就不彆扭了,說她覺得這幾件衣服很潮哇,她在港城看的電視劇裡,便衣警察很多都這麼穿呢!
跟薑淇幾次簡單的接觸,秦簡便發現了,薑淇其實是個非常可愛的人,並且非常有趣。
如今看來,薑淇似乎已經完全不生氣了,秦簡當然也不會舊事重提了,便聽話地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秦簡洗完手,薑淇便招呼她盛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