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雙大鞋還是因為幾天前雞眼實在磨得疼才買的,萬萬沒想到,也能成為證明他有罪的證據嗎?
謝文韜還是想掙紮一下,“我的確有雞眼,腳也差不多那麼大,不過,這樣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我那天晚上就沒出家門,什麼萬柳公園,我根本就沒去過,我證明不了我在家,你們也證明不了我出去過啊!”
“的確,腳差不多那麼大,又有雞眼的人,應該不止你一個,但能夠知道袁飛的下班時間和回家路線,又知道謝永剛的家在哪裡,同時還能夠知道橡膠一廠有一筆貨款的存在,滿足以上條件,又有足夠作案時間的人可就不多嘍!”
說到這裡,羅昊不禁彎了彎嘴笑,這個笑容看在謝文韜的眼裡,有點邪。
隻聽羅昊繼續說道:“哦,對了,你可彆忘了,你還有一個裝錢的布包呢,你很謹慎,也很聰明,出差之前,把家裡但凡有你媳婦縫補痕跡的舊衣物都清理了一邊,不過,你彆忘了,你媳婦可不是你,是孤兒,她可是有娘家的人啊!”
羅昊話音剛落,謝文韜整個人便狠狠一晃,他的軀乾仿佛都支撐不起他的身軀了,他頹然地陷入凳子裡,一言不發。
良久,謝文韜才長歎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說道:“我交代。”
說完這句話之後,謝文韜整個人看起來都滄桑了不少,他微微啟口,又猶豫,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又像是難以啟齒。
羅昊手裡正轉著一個打火機,突然,“啪嗒”一聲,打火機掉在了桌子上,羅昊沒有撿起來,而且把打火機一彈,力道準確地彈到了謝文韜麵前,接著他又扔過去了一包煙。
“抽根煙,放鬆一下。”
謝文韜也不道謝,雙手抓起煙盒便磕打出了一根煙扔到嘴裡,動作熟練地點上,深吸了一口,由於吸得太猛,他甚至劇烈地嗆咳了起來。
“人是我殺的,錢也是我拿的,你們什麼都彆問了,我認罪。”
羅昊輕笑了一聲,不經意地問道:“你和謝永剛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謝文韜聞言,大驚失色,“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王文光冷哼著重複了一句,才道:“我告訴你,你和謝永剛的事我們都一清二楚,你不要試圖有任何隱瞞,趕緊把你的作案過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謝文韜雖然無比震驚,他和謝永剛的秘密是怎麼被人發現的,不過此時,似乎也隱瞞不了了。
“我和他的事,你們能不能不讓我媳婦孩子知道?”
羅昊點了點頭,“你是以殺人和盜竊的罪名被捕,至於其他的,你的家人和朋友不會知道。”
“謝謝。”
謝文韜誠懇地道謝,然後歎了口氣,交代道:“謝老頭走的那年,我和他就在一起了,當時我們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彆的親人了,便決定要一輩子相依為命。”
“後來,我有了妻子,有了女兒,不錯,是我背叛了他,不過,他沒有怪我,他說我們的感情本就不容於世,我有妻女也好,可以對外隱藏一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早已經厭惡了這種不容於世,我也會渴望正常的家庭。我女兒出生之後,我想要去疏遠他,然而天不遂人願,我女兒從一出生就是個藥罐子,那時候我經濟負擔重,不得不依賴於他,感覺自己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終於,我女兒的病治好了,我和我媳婦也要上了二胎,我想跟他滲透一些我的想法,也想勸他過正常人的生活,娶妻生子,不想,謝永剛就是個瘋子。”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他恐嚇我,說我要是敢離開他,他就敢殺了我媳婦,然後吊死在我家門前,讓自己死不瞑目,不管天堂地獄他都要永遠盯著我。”
王文光不禁問道:“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讓他以吊死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麵前嗎?”
謝文韜勾唇冷笑,“不錯,兄弟一場,如他所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