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棒就要揮到楊仲良眼前的時候, 隻見他迅速向右側方閃身,隨即單手抓住了木棒的一頭。
秦簡隻覺得有一股大力從木棒上傳來,拽得她木棒差點脫手, 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前傾。
這時隻見楊仲良飛起一腳, 就要踹向秦簡的胸口。
好一招踹胸奪棍啊!
秦簡此時臉色發白,涔涔冷汗滾落, 但她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踹飛出去, 受傷還在其次,如果她被踹飛出去, 楊仲良一個瞬息之間便能擒住她。
她一旦被擒住,羅昊等人難免投鼠忌器。
麵對楊仲良飛起的一腳,秦簡準備硬剛, 然而身體的本能卻告訴她, 以腿碰腿,實乃下策。
身體快過於大腦地鬆開了手中的木棒,秦簡敏捷地雙手環住了楊仲良的腿,小臂用力一攪,然後使儘全身的力氣, 往側麵掀去。
王文光是第一個趕到的,他趕到的時候恰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不禁暗呼了一聲:臥槽!
而事實上, 從秦簡吹響口哨到現在, 也不過就是數十秒罷了。
楊仲良因為大力抽拽秦簡手裡的木棒,被秦簡突然鬆手這麼一晃,本就有些站立不穩,再加上他的一條腿是飛起的狀態,於是乎, 就這麼被秦簡給掀翻了。
對,他竟然被一個瘦瘦弱弱的女生給掀翻了。
而秦簡這邊看見了王文光,就仿佛看見了親人一般,感動得都要哭了。
這一瞬間,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乾了,腿一軟,便跌坐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起氣來。
羅昊和郭峰轉瞬間也趕到了,不過此時,楊仲良已經被王文光用膝蓋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景門縣的兩個民警因為守在最外圍,所以是最後趕到的。
他們趕到的時候,郭峰正大步上前,從楊仲良的身上拽下了他的背包,他打開,從裡麵翻出了一個塑料罐子,罐子是透明的,被壓得有些變形了,借著月光,能看清裡麵是一個已經乾了的十分可怖的心臟。
郭峰嗓子有些發乾地說了句,“羅隊,心臟找到了。”
......
秦簡驚魂未定,一時間也爬不起來,她太累了,反正身上已經臟的不行,她索性便躺在了地上。
她依舊在喘息,好在沒有剛才喘得那麼劇烈了。
羅昊讓王文光和郭峰以及兩個民警先把楊仲良壓進屋,銬起來,看管好。
今夜已經不早了,他們大概率是要留宿在黑山村了,畢竟折騰了這麼久,再趕路彆說秦簡受不了,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也不見得扛得住。
再說了,楊仲良的家他們也勢必要搜查一番,指不定是什麼藏汙納垢的地方呢!
王文光和郭峰以及兩個民警把楊仲良帶走後,羅昊才走到秦簡身邊把她拽了起來,“山裡涼,趟久了該感冒了。”
秦簡雖然累得一動也不想動,但她也知道羅昊說得對,勉強借著羅昊的力,爬了起來,隻聽羅昊又道:“我帶你去村長家問問,看看能不能借宿,你好好洗一洗,睡一覺,明天我們再下山。”
至於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就在楊仲良家湊合一下吧!
秦簡畢竟是女孩子,跟他們在一起不方便,再者,他也想讓秦簡好好休息一夜。
畢竟,他們搜查楊仲良的家,還得折騰半宿呢!
秦簡聞言,點了點頭,她虛得不想說話,便跟著羅昊,一步一步挪到了村長家。
村長剛好有個孫女,年紀跟秦簡相仿,便讓秦簡跟她孫女湊合一宿,反正農村的屋子大,床也大。
走進明亮的地方,羅昊才看清秦簡的一身狼狽到底有多狼狽,灰頭土臉不說,衣服上也儘是汗漬和泥漬,細瘦的胳膊上,泥灰之下,還隱隱有些紅腫。
羅昊剛想詢問方不方便讓秦簡洗個澡,村長便開口喊道:“阿紅啊,你帶這位警察同誌去你屋裡,給她燒點熱水,讓她洗個澡再休息。”
秦簡窘迫地腳趾在鞋裡扣了扣,才道:“謝謝村長,麻煩了。”
而這時,堂屋西側的簾子也被人掀開了,露出來一個紮著雙馬尾辮,穿著紅碎花衣服和藍黑色褲子的姑娘。
便是村長的孫女阿紅了。
八十年代末的山裡,很多地方都是十分貧窮和落後的,從阿紅的穿著打扮就可見一斑,跟大城市的姑娘區彆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雖然阿紅的穿著打扮談不上時尚,但她卻生得白淨高挑,鵝蛋臉,大眼睛,天生一副笑眉,漂亮又可愛,看上去年紀似乎比秦簡還小上一兩歲,她一張嘴便甜甜地管秦簡叫“姐姐”。
“警察姐姐,你跟我來吧!”
秦簡點頭,跟羅昊說了句,“師父,那我就去了。”
羅昊道:“嗯,好好休息,明早八點我來接你。”
......
“警察姐姐,我剛才就在燒洗澡水呢,你看看這個水溫行不行,行你就先洗吧!”阿紅引秦簡來到了洗澡間,洗澡間有一個大木桶,木桶裡放著一個很大的水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