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在這裡?
小秦同誌並不知道元衡宇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而元衡宇此時也沒有穿白大褂,他也正在往外走,應該是準備回家。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都頓住。
王文光好奇道:“認識?”
秦簡點頭,“嗯,鄰居。”回答完王文光,秦簡又問元衡宇道:“你怎麼在這?”
“下午有個同事找我,讓我幫他值半宿夜班。”
秦簡挑眉,“你是這的,醫生?”
元衡宇點頭,“是啊,你這是怎麼搞的?”
秦簡看了眼自己的拐和包得老大的腳踝,喪喪道:“害,崴腳了唄,算了,彆提了。”
不提就不提,元衡宇從善如流,點了點頭,又問,“這位是?”
“哦,我同事,送來看看崴得重不重。”
“那重不重?”
“還行吧,養著唄!”
說著便走到了大樓外,外麵的空地上一共停了兩輛車,一輛是王文光開來的吉普車,另一輛則是轎車,像個大頭皮鞋一樣,這輛車因為停得偏,所以來的時候秦簡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看見,秦簡覺得,這車挺複古,還挺好看的。
隻見元衡宇走向了這輛大頭皮鞋,秦簡震驚,這輛大頭皮鞋竟然是元衡宇的......的私家車嗎?
這個年代的醫生,開私家車上下班?
啥家庭啊!
不過,回過頭來想想,她媽不也是每天車接車送的嘛,她媽還有司機呢!
畢竟,改開都這麼多年了,還不允許有一批人先富起來嗎?
秦簡覺得,元衡宇的家人也一定是做生意的,並且是生意興隆的那種,否則怎麼有錢給他又買房子又買車呢?
不得不說,慣性思維是很可怕的。
秦簡以為元衡宇的房子和車都是他家裡給他買的呢,同是天涯啃老族,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殊不知,事實卻並非如此,小醜竟是她自己。
隻不過,她一時半會,還不會知道自己是小醜罷了。
元衡宇把車開過來,又下車,對王文光道:“哥,我順路把她帶回去吧,你就不用特意跑一趟了。”
王文光看向秦簡,用眼神問她,行不?
秦簡給了他一個“沒問題”的眼神,鄰居順路送她回家有什麼不行的。
再說了,她這個鄰居人不錯,從上次他能夠挺身而出跟她一起抓人販子,便可見一斑。
這樣的人,她是不擔心的。
既然她不擔心,王文光就隻能幫她擔心擔心了,他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叫王文光,你怎麼稱呼?”
“元衡宇”
“哦,元醫生啊,你是哪個科啊?”
“胸外科,這是我的工作證。”元衡宇十分懂事地從褲兜裡掏出了工作證,給王文光看。
王文光看罷,咧嘴笑,“你瞧瞧我,職業病又犯了,活像個查戶口的,得嘞,你們上車,趕緊回去吧!”
秦簡架著拐,挪得慢,她道:“光哥,我師父還等你呢,你先撤吧,我這慢著呢!”
王文光聞言,點了點頭,拉開了吉普車的車門,上車,風馳電掣而去。
秦簡好不容易上了元衡宇的大頭皮鞋,元衡宇給她關上了車門,自己才上車,一上車,他便笑道:“想不到啊,你原來是警察,難怪我這幾次看見你,你的形象都大不相同啊!”
秦簡皺眉,回憶起了她和元衡宇的次會麵。
小碎花?又臟又臭?架著拐?
都不是什麼好形象啊喂!
你會不會說話啊!
秦簡不想搭理直男,她選擇閉目養神。
浦江市第一人民醫院距離秦簡和元衡宇的家並不太遠,否則元衡宇也不會把房子買在那裡。
不過,倒也不算很近,開車十來分鐘吧!
元衡宇把車停在了離家相對比較近的位置,兩人下車往家走,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元衡宇突然道:“我有些餓了,回家煮麵吃,你呢,要不要來一碗?”
秦簡猶豫,坐人家的車是順路,再吃人家的麵,是不是就有點得寸進尺了?
然而,折騰到了大半夜,秦簡早就餓了好麼,餓得透透的,她很難違心地說出,她不餓,她不要,這種話。
秦簡心一橫,反正她不想虧待著自己的胃,“嗯,我也有些餓了,那就麻煩你了,回頭我請你吃烤肉吧!”
元衡宇笑道:“行啊,一碗麵換一頓烤肉,嗯,值,那就進來吧,你是進屋裡吃?還是在院子裡?”
秦簡看著元衡宇院子裡的木桌和藤椅道:“院子裡吧,腿腳不方便,少走兩步是兩步。”
元衡宇點頭,“行,我給你開燈,你先坐一會。”
元衡宇進屋,先給秦簡開了燈,便去廚房忙活了。
院子的燈是暖黃色的,把漆黑的夜都照出了溫度。
借著昏黃的光,秦簡百無聊賴地看著元衡宇院子裡的花花早早,她基本都不認識,不過修剪得還挺好看的。
看著看著,一股香味隨風飄了過來,元衡宇端著兩個大碗走了出來。
“好了,吃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