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秦簡跟羅昊一起去同江市調查的時候,便得知,即便江澤已經成年了, 江大年還是會翻看江澤的私人物品, 那江澤沒有成年之前呢, 江大年會不會做出更離譜的事呢?
以自己的意誌去乾擾江澤的意誌,以愛的名義去束縛, 去占有, 如果江澤因此有什麼童年陰影, 或者江澤現在已經不堪忍受,那麼,他和楚依然合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秦簡甚至都有些懷疑, 楚依然是不是已經被江澤給pua了, 否則,為什麼楚依然甘願會承擔所有的罪名呢?
明明很多事情,她一個人是辦不到的,但她就是含糊其辭, 她要保護的人, 一定是她深愛的人。
這個人,並不是她嘴上說的,愛而不得的傅禹川,而是, 江澤。
秦簡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分析道:“假設,在整個計劃裡, 把江澤加進來的話,所有解釋不通的地方就都能說得通了,首先, 李夢瑤很可能就是被江澤迷暈,然後藏起來的,因為楚依然在那段時間又要換衣服,又要帶著酒趕回李家,她的時間並不充足。”
“其次,縱火的人,勒死李夢瑤的人,也很可能都有江澤的配合,甚至,裝李夢瑤屍體的皮包都很可能是江澤直接帶回家的,江澤避開了高豔,直接求助江大年幫他拋屍,隻要他說是自己一時衝動,不小心勒死了楚依然,江大年這麼一個愛子如命的人,怎麼可能眼看著江澤去坐牢呢,他一定會幫江澤拋屍的,所以,順理成章地,皮包就出現在了江大年的車裡。”
“再有,便是炸彈是誰放的,又是誰製作的,楚依然也並沒有交代清楚這一點,我想,楚依然作為一個大小姐,又是學管理的,想必,她並不懂製作定時炸彈吧,所以,我剛才才問了江澤是哪個學校畢業,他竟然跟傅禹川是一個學校的,那他是不是傅禹川那個專業的學生呢,如果是,顯然,他就有可能是製作定時炸彈的人,同時,如果是,那麼,他跟傅禹川很可能便是相識的,那他是不是就有可能能操作傅禹川坐江大年的車回浦江呢?”
“甚至......”說到這裡,秦簡不禁拖了個長音,她看向羅昊,一臉認真地道:“甚至,師父,我還有一個腦洞,那就是,想嫁禍傅禹川的人,其實也並不是楚依然,而是江澤,兩人既然是舊識,那會不會有什麼宿怨呢?”
羅昊騰地一下,站起來身來,他道:“走,去查一查江澤大學是學什麼專業的,跟傅禹川是不是師生關係。”
說罷,羅昊便大步走了出去,秦簡緊隨其後,仿佛一個跟屁蟲,王文光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師徒而人,摸了摸鼻子,也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調查的結果,果然跟秦簡的腦洞一致,傅禹川正是江澤的大學老師。
這就比較有意思了,兩人到底有沒有宿怨呢?什麼宿怨呢?
羅昊決定再去會一會傅禹川。
傅禹川此時還沒有出院,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正在看書。
看見了不速之客,傅禹川眉頭微皺,他合上了書,臉色有些發沉地道:“我真的跟楚依然並不熟,你們可以跟我身邊所有的人打聽,甚至在大院打聽,我根本就不可能給楚依然送花......”
羅昊打斷了傅禹川的話,“我們這次來找你,不是因為送花的事。”
“嗯?”傅禹川一愣,“那你們有什麼事?”
羅昊問道:“車禍那天,你在同江市客運站,有沒有碰見什麼人?”
“什麼人?”傅禹川皺著眉重複道,他的語氣有些不解。
羅昊漫不經心地道:“比如,你的學生?”
傅禹川有些詫異地看著羅昊,然後就聽見羅昊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江澤”
傅禹川聞言,瞳孔驟然一縮,僅僅一個瞬間,他便把眼底的震驚掩蓋了下去,不過,卻沒有瞞過羅昊的眼睛,甚至秦簡和王文光的眼睛他都沒瞞過,他道:“江澤?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不過,這些年,我帶過的學生太多了,還真是記不清了。”
羅昊笑了,“哦?是這樣嗎?”
傅禹川輕咳了一聲,然後也笑了,不過,他的笑聲卻有些乾,“嗬嗬,的確是這樣。”
羅昊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然後道:“嗬,是嘛,那我們就沒什麼事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就先走了。”
傅禹川在床上,點頭示意,說道:“嗯,好的,幾位慢走。”
離開醫院,回到車裡。
王文光第一個開口道:“md,這孫子一看就是在撒謊,他那天一定見過江澤。”
秦簡喃喃道:“見過就見過唄,他為什麼不承認呢,他又為什麼一聽到江澤的名字便臉色驟變呢?”
羅昊聽見了秦簡的喃喃自語,下意識地回答她道:“想知道為什麼,隻要找到了江澤的破綻,直接問他不就知道了。”
“所以,當務之急,我們要找的是證據,試想一下,如果真是江澤和楚依然合謀了這一切,那麼,江澤就要在三個城市之間頻繁活動,三個城市啊,怎麼可能不留下痕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