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殺孫廣平的凶手,這個人,大概率是孫廣平認識的,如果不是孫廣平認識的人,那就是一定能叫開孫廣平家的門的人,那這個人可能是孫廣平聽說過的水雲幫的核心成員,並且還持有水雲幫的信物,等等。
如果凶手是前者的情況,那麼調查孫廣平的社會關係,他經常接觸的人,他的同事、朋友、等等,還有一定的概率能摸到凶手的蹤跡。
但如果凶手是後者的情況呢,那這個案子可就難嘍!
秦簡都能想明白的問題,羅昊不可能想不明白。
收工回去的路上,眾人都是沉默的。
然而他們剛回到局裡,許豔梅便找到了他們,許豔梅說:“想知道,現場為什麼沒有血跡嗎?”
羅昊倏然看向了許豔梅,目光灼灼。
許豔梅道:“凶手並沒有處理過血跡,而是他的殺人手法實在是不太尋常了,他一刀就直接切斷了死者心臟的主動脈,然後又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將所有的血液都引進了死者的胸腔裡。”
“之後,他再將刀極其緩慢地抽出,在皮膚和肌肉的張力作用下,就導致了並沒有大多的血液外溢出來。”
聽著許豔梅的話,羅昊的表情一點點地變得極為複雜,因為,他想不到什麼人會用這種手法去殺人。
而且,這種手法聽起來就難度極大,沒有經驗的人,怎麼會將角度和力道拿捏得如此恰到好處呢!
究竟是什麼人?
職業殺手嗎?
但職業殺手殺人,追求的應該是殺死目標吧!
至於會不會把現場搞得很血腥,他們會在乎嗎?
或許,這是個不喜歡血腥的變態殺手乾的呢?
然而,殺手?不喜歡血腥。
何其諷刺啊!
不過,雖然諷刺,但也至少提供了一個調查方向啊,那就是調查類似殺人手法的命案。
結合多個案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
如今,關於本案的調查主要分為三個部分,其一,調查孫廣平的社會關係,排查可疑人群;其二,比對指紋,看看凶手是否有過案底;其三,查閱卷宗,看看有沒有殺人手法類似的無頭案。
與此同時,聯係各地的公安部門,協助查閱卷宗,因為,這個人,未必隻在浦江市作案。
凶手的指紋也以加急掛號信的方式寄給了各地的公安部門。
調查的過程是痛苦的,然而,沒有任何進展才是更痛苦的。
……
這天晚上,幾乎很少跟元衡宇討論工作問題的秦簡,卻突然在飯桌上跟他問起了,什麼人會刀法精準到可以將人的心臟主動脈一刀切斷,並且還能調整角度將血液引進死者的胸腔裡,不讓血液流淌出來,外科醫生可以做到嗎?
元衡宇愣了愣,然後搖頭,外科醫生,尤其是胸外科的醫生,固然很熟悉人體,可以做到將一個人的心臟主動脈一刀切斷,但將血液引進死者的胸腔裡,還不讓血液流淌出來,他覺得,如果沒有進行過相關的訓練,似乎很難。
醫生是救人的,又不是殺人的,怎麼會去考慮這種問題呢,當然也就不會去進行相關的訓練了。
所以,元衡宇的答案是,外科醫生做不到,除非進行過相關的訓練,不過,他們似乎又沒有必要進行這種訓練。
秦簡聽明白了元衡宇的車軲轆話,那就是,他覺得,凶手的身份應該不像是醫生。
秦簡也沒說凶手的身份一定是醫生,她就是胡思亂想罷了,最近,案子一直沒什麼進展,她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閒了,便隻能多動動腦子了。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很快便到了元旦。
從八十年代跨越到九十年代,秦簡絲毫沒有感受到時代的變化,因為,即便跨年了,之前的案子也依舊沒什麼進展。
由於最近,大家的狀態都不是太好,羅昊提議,他請客,聚一聚,就當是新的一年,給大家加油打氣吧!
這次的聚會,羅昊說了,不談工作,隻為放鬆,所以大家都是可以帶家屬的。
元衡宇聽說了秦簡要去聚會,並且還是一個可以帶家屬的聚會,他鬱悶了,因為,他也想在這種聚會裡有一席之地啊!
元衡宇開始思考,他是不是得把表白提上日程了啊!
......
聚會結束之後,秦簡又恢複了兩點一線的生活,當然了,元衡宇也一樣,不過,他在工作之餘,還一直在計劃著他的表白大計。
元衡宇計劃就在過年放假的時候,然而,還沒等到過年放假,就在小年這天,元衡宇的醫院裡,竟然就出了一起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