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有一條新的提示!】
大廳裡的燈光重新亮起,人群慌張地擠做一團。
久川悠靠在最角落的位置,一個人默默地點開了係統的界麵。
霎時間,一陣極其刺眼的金光,從半透明的係統界麵上迸射出來,刺得久川悠眼前一痛。他有些難受地揉了揉眼睛,將係統界麵的亮度調至最低,才勉強看清那陣金光的來源——
是那張因為導致他社死、所以被他移到係統背包最末端的某SSR卡牌。
這張糟心卡牌到底是什麼時候,又跑到了最前排……
所以是,那個早就跑得沒影的柯南,又給他發了條消息?但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以那個家夥的性格,好像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吧?
久川悠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用手指小心翻過那張卡牌,露出帶著氣泡框的背麵。
在閃瞎眼的金色背景之下,那個搗蛋鬼用紅字大搖大擺的寫著:
[目標已死亡,我去外麵轉轉~]
“……”
果然。
從把柯南放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指望過對方能夠再被收回去。係統所安排的什麼回收卡牌、什麼四舍五入,對於黑柯來說通通都沒有用。隻能等到他什麼時候自己轉滿意了,才願意回去。
隻是,這個家夥要去外麵轉轉……
轉轉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對方才剛剛解鎖了整整兩小時的時間。如果柯南真的在米花町待滿兩小時……米花應該還會有活人吧?
開玩笑的。
應該隻是會大幅度提高米花、甚至是整個東京地區的犯罪率,讓警視廳那幫可憐的警察連夜加班處理案件而已。除了稍微有點對不起那位常常出警、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目暮警部之外……其他倒也還好。
這個世界,應該已經對柯南的被動無差彆技能進行了很大的削弱,否則以他曾經經曆過的某兩個世界的狀況來看,這個家夥剛出來的時候,這個動漫世界估計就會崩盤。
不愧是和三次元彈幕接軌的世界,整體強度和劇情發展,都比某些他曾經經曆過的、像豆腐一樣一碰就碎的小世界,要好得多。
總的來說,希望對方能在這個世界玩得開心。
畢竟像這種結構穩定、強度極高的世界,已經很少見了。
久川悠一把叉掉了係統的界麵,大步朝著屍體的方向走。接下來,他還要當著這個世界的柯南和鬆田陣平的麵,好好完成一出大戲。
·
“爸——爸——!”
在不斷退散的人群之中,一位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少女,一邊逆著人流大步往前跑,一邊撕心裂肺地叫喊著父親。
她臉上的淡妝被淚水浸濕,行動間步伐太大,險些被長裙的裙擺絆倒。整個人看上去既憔悴悲傷,又楚楚可憐。
橘由紀維持著臉上傷心欲絕的神情,撲通一聲跪倒在那位“父親”身前,絲毫不顧及對方身上汩汩流出的血液。她將“父親”鮮血淋漓的屍體抱在了自己懷裡,在淡紫色的長裙上留下大塊大塊的血漬。
刺鼻的血腥氣充斥著每一寸空氣,她整個人痛哭到不能自己,抽抽噎噎的無法正常說話。
在這一番極具戲劇性的表演之後,原本傻呆呆站在橘次郎身後的那位繼母、以及那個二十來歲的兒子,才像是恍然間回過神來,接二連三跪倒在屍體前,裝模作樣、涕泗橫流。
但隻可惜他們下跪的時間稍微遲了一些,整體的姿態也稍顯虛偽了一些,相較之下,橘由紀的感情就顯得真摯許多。
站在現場的賓客心中的天平,也不自覺倒向那位身材瘦弱、眼角含淚、不停抽噎、悲痛欲絕的“可憐孤女”。
原本捧著禮物匍匐在橘次郎身前的那個老頭子,在水晶燈炸裂之後,第一時間朝後仰仰倒。他的臉被碎片劃的鮮血淋漓,一邊死死按著那個黑色禮物盒,一邊愣愣地望著橘次郎的屍體。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仍舊站在橘次郎身後的管家,神情恍惚、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他的眼神飄忽,語氣格外緊張,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一看就有問題。
[買股了啊各位,猜猜看凶手是誰?]
[盲壓管家,當時黑燈的時候他離得最近,捅個刀不礙事吧?]
[……那個兒子也可以捅刀啊?]
[我還是記著那杯紅酒。]
[等一下哦,那個小姑娘怎麼殺人的啊?她是不是好像完全沒動手?]
[那把刀,我覺得按他的力氣應該捅不進去。他也一直沒有機會接近死者、給他下毒,所以麵色青白也不是他的鍋……水晶燈的事情是她乾的嗎?]
[不是……那個小姑娘哭的那麼可憐,她也是凶手?她應該是受害者吧。]
[活捉樓上傻白甜一隻。這是表演出來的吧,這波很明顯就是全員惡人劇本。]
·
“全部都先讓開,我是警察。”
鬆田陣平舉著自己的警官證,一路走到大廳的中央。
柯南一路渾水摸魚跟在鬆田陣平身後,硬生生也摸進了大廳的中心。正當他準備再往前擠一點、距離屍體更近的時候,忽然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軀體。
他迷茫地抬起頭,一個熟悉的棕發青年剛好站在他往前擠的必經之路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斂起,意味不明地望著他。
“……久川、哥哥。”
柯南反應迅速的擠出一副笑容,在平淡的“久川”之後,加上甜膩膩的“哥哥”。
這是他一貫拿手的撒嬌手段,雖然非常破廉恥,但好在真的非常管用。每次想要背著小蘭單獨搜證的時候,他都會如法炮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