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值得信賴的盟友不容易。
隨著係統的聲音逐漸消失,同時,取而代之的是齊木櫻枝的呻/吟,櫻枝緩緩眨了眨自己眼睛,在氤氳的霧氣當中,她看見了伏黑甚爾那張線條分明的英俊臉蛋,還有雙深邃的眼眸。
那雙一向疏離的眸子裡麵,似乎隱隱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而不僅僅隻是疏遠和冰涼,伏黑甚爾就這麼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開口。
“究竟是怎麼回事?”伏黑甚爾問道,他指的是櫻枝的那一雙魚尾巴,那可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擁有的東西。可不要和他扯彆的什麼,普通人怎麼可能長出一雙魚尾巴呢?
櫻枝垂下自己的眸子,沉默不語,過了良久,伏黑甚爾聽見那個小女孩似乎在用小心翼翼的聲音說道——
“其實……我不是人類。”
伏黑甚爾的眸子微微一沉,他發現了一點跡象,但距離他要的那個答案,似乎還很遠。在這個女孩的身上,謎團變得越來越多。
一開始是她的臉長得很像自己認識的人,再後來發現她的身上存在咒力,再後來女孩和禪院直哉糾纏上之後,她又順勢進入咒術高專。但是瘋狂的展開並沒有就此結束,現在你要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是人類,不僅僅如此,雙腿還能變成一整條魚尾巴?
伏黑甚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慨整個事情陷入了一種類似於童話一般的魔幻當中,當然,這種感覺其實並不是太糟糕……至少現在如此。
伏黑甚爾眸子深邃地看著浴缸裡麵的女孩,似乎是因為得到了誰,櫻枝的那張臉上,之前病態的潮紅一掃而光,並且魚尾巴還因為待在水裡有些過於舒服了,開始輕微擺動,不過浴缸的空間實在是太小,她的尾巴僅僅隻能這樣小幅度地擺動,在蒸騰著熱氣的浴缸裡,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並不是重點。
櫻枝被他放進來地時候,她的身上還穿著衣服,今天的她似乎是因為約會,所以穿上了一條十分漂亮的裙子,紗質的長裙稱得她仙氣十足,但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紗質的裙子泡在水裡麵,薄紗底下雪白的皮膚幾乎是一覽無餘,濕漉漉地黏在少女美好的線條上麵,看得人血脈賁張。
伏黑甚爾冷冷地望著,他想到任務書上麵看見過的情報,她似乎還隻有十六歲所有吧……現在的小姑娘都已經發育的那麼好了嗎?
好不容易熬過了最一開始的暴躁,隨之而來困倦的感覺席卷上了櫻枝,發情期的第一階段已經結束,剩下的時間裡麵,她會變得極其嗜睡,於是她的身子開始止不住地往下垂落,最後甚至得靠甚爾直接用自己的手掌扶助她的後背,才不至於讓她陷到水底下麵……
“見鬼。”甚爾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既擔心她剛剛的症狀會重新發作,又擔心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沉到水下去。於是隻要兩隻手都扶住了櫻枝的肩膀,以一個吃力的姿勢架住了她。
甚爾咬牙,晃了晃對方:“喂!該死的,你沒事吧……”
隨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見本就昏昏沉沉的櫻枝,就好像著了魔一樣,睜著那雙迷茫的、氤氳著霧氣的雙眼,緩緩靠在了他的腹部,柔軟的臉蛋緊緊地貼著他的小腹。
伏黑甚爾一瞬間就僵硬了。
他微微低頭來看過去,就隻見少女一臉緋紅的看著自己,眼中透露出來的一點嫵媚,使得那張原本就過分美豔的臉蛋,變得更加美得驚心動魄,帶著一種不知名的吸引力。
同時,伏黑甚爾看見那張明顯帶著茫然神色、不斷靠近這自己的臉龐,他幾乎都能夠感受到那灼熱的氣息,溫度傳到她的皮膚上。
他微微聳了聳自己的鼻子,齊木櫻枝身上的氣息很像她,這不禁勾起了伏黑甚爾的一些回憶。
他想起那個時候自己還在禪院家族,被欺負的時候就隻能像一隻落水狗一樣狼狽,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自己遇到了那個女人。
在那個潮濕的夜晚,鼻腔裡麵都是冰冷的氣味 ,但是禪院櫻枝忽然出現,冰涼的手指落在他的額頭上麵。
那個晚上,伏黑甚爾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氣息。
不知不覺,他和櫻枝的臉湊得很近,趁著墨色的雙眸,他有些貪婪地汲取那個女人身上的氣息,似乎還想憑此回憶一些以前的記憶,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伏黑甚爾忽然發現她的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說了些什麼。
他湊得更近了一點,幾乎能夠看清楚少女每一根的睫毛。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聽清楚了櫻枝的嘴巴裡麵到底在說著什麼。
“禪院甚爾……”腹黑甚爾聽到了櫻枝在喊著他的名字,但是清楚聽到的東西,缺叫的伏黑甚爾渾身一震。
“禪院君,你願意把你的愛意給我嗎……”
四周好像忽然安靜了起來,甚爾覺得四周似乎很靜的,但是眼前的事物卻在飛速地改變著,她的一字一句,在他的耳邊回蕩。
她是怎麼可能知道我曾經的姓氏是禪院……?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開始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麵,那雙深色瞳孔裡麵開始掀起無邊的巨浪,就像是暴雨裡的海麵一樣,雖然看上去平靜,但實際裡麵卻有著暗潮湧動。
伏黑甚爾看著那張濕漉漉的側臉,忍不住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他就隻看見齊木櫻枝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像是蕩漾著水光,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麵投下了一層細密的陰影。
一時間,周圍安靜下來,作為始作俑者的齊木櫻枝貼了一會兒之後,許久未動,伏黑甚爾很快就發現,她僅僅隻是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而已。
頓時,伏黑甚爾啞然,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有了一種懷念和溫暖的感覺,甚至看著櫻枝都側臉時,幾乎是湧上心頭的暖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中多出來的是:繾綣以及深情。
但是這股子旖旎的氛圍還沒有維持多久,伏黑甚爾便敏銳的察覺到,不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破碎的聲音,頓時,伏黑甚爾一瞬間便皺緊了自己的雙眉,露出一副異常不悅的模樣。
似乎是齊木櫻枝的哥哥們殺到了,兩個臭小子開始在整座大樓裡麵大肆破壞,也不擔心著在中間會不會遇上什麼普通人。
雖然被打擾了,但是伏黑甚爾並不是感到那麼的憤怒,反而還有一些的喜悅的情緒在裡麵。
因為他找到了更能讓自己快樂的東西。
。
齊木兄弟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齊木櫻枝,兩個人找到她的時候,隻見櫻枝渾身濕漉漉地躺在浴室裡麵,身上的裙子就像是鮮花的花瓣一樣飄散開來,兩題潔白修長的大腿打濕了之後,幾乎是光露露地泡在那尚且溫熱的熱水裡麵,
看到這一幕的齊木兩兄弟,頓時就怒不可遏,兩個人對視一眼,分彆在對方眼中恨不得將那個男人五馬分屍的憤怒。
其中更為明顯是齊木空助,對於他來說,齊木櫻枝就是自己的心血,自己最自豪的存在,被就跟看著長大的閨女一樣,沒想到居然就被這樣一個個變態大叔給欺負了。他抱著櫻枝咆哮著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齊木楠雄比他要稍微冷靜一些,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然後不由分說地找來了一條乾燥的衣服,將妹妹從浴缸裡麵抱了出來,然後用透視眼大概看了一樣她的身體情況,好在她本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
櫻枝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很重,轉頭一看,就發現不知道是誰在她的身上蓋了厚厚的毛毯,而現在時間也不過就是初春而已,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上麵的那些被褥幾乎要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身體微微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人緊緊握著,她轉頭一看,看到了一頭熟悉的黃毛——那黃毛不是齊木空助又是誰?
看起來這位天才科學家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照顧自己的模樣,眼底的青紫幾乎是遮也遮不住,不過這個時候,係統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先不要著急著感動,我剛剛看見他是等你快要醒的時候,這才偷溜進房間裝成這個樣子的,昨天照顧你一夜的是久留美媽媽和齊木楠雄。】
櫻枝:“……”
就像是為了驗證係統說的話一樣,櫻枝看見,在她醒來之後,齊木空助才像是剛剛睡醒了一樣,呻/吟了一聲,緩緩轉醒,他伸了一個懶腰,甚至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然後像是才看見她一樣,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的表情。
驚訝之後,齊木空助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他看著齊木櫻枝,滿臉激動:“櫻枝,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隨後齊木空助將原本就緊握住櫻枝的那隻手,握得更加緊了一些,眼中都是激動和慶幸。
雖然櫻枝聽了係統的話,知道眼前這個“創造”自己的男人不願意一整夜守在自己的床邊上,但是眼中的擔憂卻是真切無比。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她的房間們被另外一人敲開,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的人,不是齊木楠雄又是誰?
他的手裡麵還拿著一盒布丁,但是櫻枝卻覺得,仿佛下一秒他手中的布丁就會變成一堆碎渣渣,現在齊木楠雄看向自己兄長的目光可算不上什麼友善,仿佛是失去了共同的敵人之後,兩兄弟再一次變成了敵對的狀態,還是天雷勾地火的那種。
好在齊木空助明知自己理虧,要是再呆下去,怕是弟弟會用超能力對自己不客氣,於是,齊木空助急流勇退,訕笑著離開了房間。
在齊木空助離開之後,齊木楠雄便十分自然地用超能力將蓋在櫻枝厚厚的被褥全部移動開來,讓櫻枝最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等房間裡麵終於隻剩下兩個人,齊木楠雄將手中的布丁遞到櫻枝手中的時候,然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和那幾個危險的人待在一起?”裡麵他還看見了一些櫻枝的同學,雖然並不知道這都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但是齊木楠雄又不是傻子,他知道櫻枝絕對是卷入了一場無法隨意脫身的漩渦當中。
櫻枝伸向布丁的手指微微一頓,不過她很快恢複常態,接過布丁——她隨時隨地都能給自己找到很好的理由,並且在說的時候自己麵不改色:“沒什麼,畢竟未來我們未來的工作就是祓除詛咒,所以學校就給我們安排了這場演習。”
齊木楠雄的眼中開始出現怒火:“演習難道非得要放在放假的時候?而且你們學校都不提前通知一聲……”
“提前通知的話,就達不到突然襲擊的效果啦。”
“那最後帶走你的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你們在浴室裡麵……”齊木楠雄的聲音慢慢沉了下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他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一點點的紅,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隻是語氣聽上去還是十分的嚴厲。
“那是惠的爸爸,他來看小惠。找我過去,隻是想要問一點私事罷了。”櫻枝說罷,她柔軟的手指忽然伸出,握住了齊木楠雄的手掌,語氣裡麵有著篤定和溫和,“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齊木楠雄並沒有直接被她說動……但是當他自己的手掌被那微微帶著一絲涼意的手指包裹住的時候,齊木楠雄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大腦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