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紐曼勇鬥蟒蛇呢,九裡突然聽到下方傳來一聲淒慘的嚎叫。
“華生——!”
九裡一愣,糟糕意識到自己把華生忘到了樹下,萬一被壞人抓走可就完蛋了。
低頭向下,扒拉開幾簇礙眼的樹葉,下方放著的貓包和蹲在貓包旁的茶色波浪卷男孩便映入眼中。
那個男孩……好像就是白馬探吧?
而且剛才,對方還喊對了華生的名字。
九裡提起的心落回到胸腔裡,大聲喊。
“探,我在這!”
直接喊名字有點親密,但對於已經鎖定了四號小弟的九裡而言,迅速拉近和小弟的距離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白馬探不提醒,就相當於默認了關係的親近。
正在查看華生有沒有受傷的白馬探聽到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後便抬頭向上看,心中茫然又疑惑。
森林裡的一棵樹上,有個可能是人的存在喊他的名字,還喊得那麼親近。
說到底,白馬探也隻是個七歲的孩子。
一旦遇到超出理解範圍的事情,還是會感到慌張和恐懼。
但他沒有退縮,哪怕手指已經在顫抖了,也沒有避開觀察樹冠的視線。
茂密樹冠沙沙作響,在白馬探想要出聲詢問是誰的時候,一個腦袋從樹冠裡冒了出來。
金燦燦的頭發、蔚藍的眼,還有燦爛到仿佛驕陽般的笑容。
“上午好啊,探!”九裡熱情打著招呼。
白馬探呆了兩秒,想起昨天在古堡外遇到的男孩。
“九、九裡...沐森,你為什麼會在這...呃,樹上?”
“噢,我在看紐曼抓蛇呢。”
九裡得意回道,並舉起手裡還在扭動、但已經死了的蛇。
長長的蛇尾從樹冠中垂下,幾乎垂到白馬探仰起的臉上。
白馬向後退了兩步,不忘把華生和貓包也帶著後退。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此情此景,又讓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小偵探第一次這麼詞窮,張了張嘴,最後乾巴巴道:“要不,你先下來吧。”
“好啊。”九裡回答的很乾脆。
但最先下來的不是他,而是一隻靈活的黑貓。
下來後,紐曼甩了甩尾巴,衝著白馬探“喵”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白馬總覺得這隻貓好像在和自己打招呼似的。
但一隻貓,打招呼?肯定是他想多了。
九裡順著樹乾延伸出去的粗實樹枝下到中間,目測一下距離決定直接跳下去。
他先把蛇扔到下麵,又在粗樹枝上調整一下姿勢,隨即一聲氣勢十足的大喊便跳了下去。
“烏拉——!”
烏拉?
白馬探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烏拉”的含義。
應該是俄語中用於表達強烈情感的語氣詞,類似於“啊”。
所以九裡沐森是俄羅斯和日本的混血?
九裡學過從高處跳下去時應該怎麼卸力。
雖然這個高度是他之前沒嘗試過的,但凡事都有第一次。
他往下跳時有注意過用力方向,落地滾翻卸力後,起身拍拍翻滾時沾到身上的落葉灰塵,扭頭看向四號小弟。
《小弟計劃書》第⑥條:就算做了很厲害的事情,也要保持矜持,因為對老大來說,這些都是小意思。
“探,我還沒問你,你是來這找我玩的嗎?”
九裡撿起地上的蛇尾巴,拖著它走到白馬麵前。
白馬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蛇頭,內心掙紮片刻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我是循著線索來找華生的。”
“這樣啊,華生昨晚不知道為什麼跑來我家了。”
罪魁禍首睜著一雙純淨真摯的天藍眼睛,“我正想給你送過去呢。”
白馬疑惑,“你知道我家在哪?”
他們滿打滿算,也才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根本就沒有聊幾句。
九裡反應很快,指著在蛇頭附近嗅聞的紐曼。
“紐曼可以聞到你的氣味。”
“喵。”紐曼理所當然的叫了一聲。
白馬看著這隻被當成狗來用的貓,選擇了接受事實。
“好吧,貓的嗅覺細胞比狗多了0.2億,如果它願意找的話,應該是可以的。”
“嗯嗯,就是說啊,紐曼很聰明的。”
九裡點點頭,邀請道:“既然你找來了,那就去我家玩吧。”
“這個......”白馬有些猶豫。
九裡可憐巴巴的看他。
“去玩吧,我也喜歡福爾摩斯,還看過柯南·道爾所有的小說。”
整整三年,最開始是為了捕獲一號小弟,之後讀著讀著,就真的被書裡麵的故事給吸引了。
當然,他沒有新一那麼狂熱,但也已經把福爾摩斯係列翻來覆去看過兩三遍了。
在聽到福爾摩斯和柯南·道爾後,白馬探明顯猶豫起來。
九裡繼續加碼,“我們可以一起玩偵探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