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個金發的混血小孩後,萩原就開始償還剛才囂張大笑的代價。
身後溫度驟降,且伴隨著很恐怖的殺氣。
不屑使用冷戰那種低效手段的鬆田捏動手指骨節,笑得猙獰。
“萩原,剛才很好笑嗎?”
從“萩”變成“萩原”,是生氣的表現。
萩原吞咽一下,嘴上卻還說著,“我是在為小陣平高興啦~難得小陣平——哇啊!”
他堪堪躲開好友揮出的一拳,並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用多年鍛煉的——幾乎已經形成本能反應的閃避技能,躲閃著幼馴染暴雨般的拳頭。
幾分鐘後,不是小陣平良心發現停手了,而是維修廠又走進來一個中年人。
“你們這是……”中年人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他們。
“要不我等你們打完?”
萩原忙跑到他身後,委屈巴巴的說。
“中名大叔,您回來得正好,不然我肯定會被小陣平打死的。”
“哼,下班再接著打。”鬆田撣了撣衣服。
“大叔,剛才有個孩子來這裡找工作。”
“對,一個7歲的男孩。”
萩原將記著郵箱的那張紙拿出來,又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一遍。
中名老板紅光滿麵,語氣不僅不意外,還像是早有預料似的。
“金發藍眼的混血小孩對吧,完全可以,我馬上給他發郵件。”
萩原:?
鬆田:?
等等——大叔你這是在犯罪啊喂!
老板繼續道:“對了,你們兩個現在的工資是時薪一千吧,從明天開始,改為時薪一萬。”
萩原:?
鬆田:?
封、封口費?
兩人用一種震驚中混雜了質疑的眼神警惕望著老板。
萩原:“大叔你這是犯罪啊,會坐牢的!”
鬆田:“雖然之前相處得很愉快,但如果大叔真的犯罪了,我們是不會留情的。”
“你們這是想到哪去了。”中名一拍腦門。
“瞧我高興的,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其實就在剛才……”
九裡財團收購了維修廠,出的價格是中名想都不敢想的高價。
雖然法律規定15歲以下的孩子不能打工,但要是收購成自己家裡的產業,就不是打工,而是幫忙了。
“因為那個孩子的時薪是一萬,所以你們的時薪也會變成一萬,記得不要說漏嘴。”中名拍拍已經呆住的萩原肩膀。
“名義上我還是這裡的老板,你們有事可以找我,對了,那孩子一天乾兩個小時,讓他洗洗車,打掃打掃衛生就好了。”
*
於是當天晚上,正在給白馬探、小泉紅子編寫郵件的九裡,收到了維修廠老板的郵件。
郵件字數不多,無非就是同意他在那裡打工並敲定了時長時薪。
九裡看完後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跑出臥室,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
“從今天…從明天開始,我就可以賺錢了!”
客廳裡,管家推來小白板,父母則並肩坐在沙發上,一副虛心接受指導的樣子。
九裡拿著一隻記號筆,給他們講自己的職業規劃。
“我每天賺兩萬的話,一年就是720萬,之後我打親情牌,讓媽媽幫我理財,爭取在上高中的時候,把720萬變成一個億。”
阿納托利捂嘴擋住上揚的嘴角。
被打親情牌的九裡惠冷淡拒絕,“親情牌沒用,你需要給我錢,我才會幫你乾活。”
“每天隻要幾分鐘就可以了。”九裡給她打氣。
“媽媽你很厲害的,相信自己。”
“那也不行。”
九裡在小白板上畫了幾根糾結的線條。
“那……一個月一萬怎麼樣?”
九裡惠:“兩萬。”
“……也行。”九裡糾結一會兒,還是答應下來。
“那一年後就是24萬,我到時候把錢給你。”
——
“欸~所以你以後每天都要打工嗎?”
甜品店內,鈴木園子看著對麵金發藍眼的男孩,滿眼不可思議。
“你真的會洗車嗎?”她抱以100%的懷疑。
九裡輕哼了聲,“洗車很簡單啊,我就算不會,也是可以學的。”
園子:“我還是不敢相信,你居然這麼早就要去打工。”
“可國家規定的打工年紀不是15歲以上嗎?至少要上高中才能打工的。”
坐在園子旁邊的小蘭不解詢問。
園子“哇”了一聲,一把抱住小蘭蹭蹭,“好厲害啊,小蘭,你連這都知道。”
小蘭臉上一紅,連忙解釋。
“是我偶爾看媽媽的法律書上是這麼寫的,那本書上很多東西我都看不懂。”
“那也很厲害啊。”
放在九裡和新一身上分外吝嗇的誇獎,被園子不要錢的撒給了小蘭。
誇完,戴著寬發卡的齊發女孩轉向對麵九裡,又是一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