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嘛。”
手磨咖啡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妃英理看著被濾紙過濾到下方透明壺中的咖啡液,聲音帶著淡淡的無奈。
“我沒有遺棄小蘭,沒有不給她生存保障,也沒有阻止她來找我,我唯一做的隻是分居而已。”
九裡思考幾秒對方話裡的意思,梗著脖子先讓自己的氣勢不落下風,“……話是這麼說。”
隨後頓了頓,他半是不甘、半是懷疑問,“您…你真的沒犯遺棄罪嗎?”
“我可是律師,世界上沒人比律師更懂法律。”
這話說得沒問題……
不不不,不能這麼想。
九裡甩甩腦袋,心想律師就是厲害,差點把他繞進去。
“那小蘭怎麼辦?”他這次來可是為了小蘭的,“你不回家,小蘭會一直很難過。”
妃英理喝了口苦澀的咖啡,“要我回去也可以,你得讓那個家夥先給我道歉才行。”
那天晚上,她拖著一條傷腿給毛利小五郎做飯。
結果那家夥不僅不心懷感激的吃下,反倒還吼她做的飯難吃。
九裡:“可你做的飯就是很難吃啊——啊!我…我是聽叔叔說的哈哈哈……”
……
律師事務所的門在九裡背後“砰——!”的關上。
九裡歎了口氣,扭頭看一眼緊閉的大門,決定再去找毛利小五郎。
隻要叔叔道歉,阿姨就會回家。
他可以直接到警視廳門口等著毛利叔叔下班,這樣就可以完美避開被小蘭聽到。
加油——會魔法的未來東京老大!
抵達警視廳時,距離下午下班還有很長時間。
甚至可以說,連中午都還沒到。
九裡徘徊了一陣,門外站崗的警察就立刻走過來,問他是不是遇到困難——比如迷路了。
九裡搖頭,應付完警察後,便跑進附近一家甜品店裡。
隔著一條馬路,那警察看了他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回去繼續站崗。
九裡歎了口氣,走到櫃台前選了好幾個看得順眼的甜品。
收銀店員將找的零錢還給他時,關心詢問道:“小弟弟,是遇到什麼人跟蹤你了嗎?”
“……跟蹤?”九裡仰頭觀察一下店員的長相。
黑色短發、上挑的藍色鳳眼,看上去20歲左右,魔力感知一遍也沒什麼危險性。
他好奇問,“哥哥為什麼這麼說?”
“你跑進甜品店後的表情很緊張,向外張望了好一會兒,回頭時還鬆了口氣。”
店員說完自己的觀察後輕輕一笑,“不過看樣子是我誤會了。”
九裡搖搖頭,“我確實是在看外麵的人,不過不是壞人啦~”
反倒是他,下午要去警視廳門口堵警察,感覺像是壞人一樣。
“那就好,如果遇到有人跟蹤,一定要像今天這樣跑到店裡或者人多的地方求救。”
“我知道了,哥哥是偵探嗎?”
“不是的。”
九裡眼睛放光,覺得這個哥哥是可塑之才。
他的事務所正缺這種人才,“哥哥,我叫九裡沐森,你叫什麼?”
“諸伏景光。”
可惜還沒把八字沒一撇的事務所推銷出去,甜品店就來了新的顧客。
九裡不想打擾對方工作,便帶著自己的甜品坐到靠窗角落——能看到警視廳門口的那種。
……
大學生兼職的時長一向比較少,中午換班的人到了後,諸伏景光就到更衣室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手機回複過好友的詢問。
他背起包準備離開時,視線餘光卻瞥見角落位置、已經坐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隻向他們借過紙筆的金發男孩。
男孩坐在陽光籠罩的金色輝光裡,低著腦袋很認真的寫著什麼。
曾有收拾衛生的店員看不過去,勸他換個不被陽光照到的地方,這樣對眼睛好。
他卻很固執的搖搖頭,說自己有要等的人,要第一時間看到對方才行。
真的……有要等的人嗎?
諸伏輕歎口氣,有那麼一瞬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還有對方不算常見的金發,也能讓他想到擁有相似金發的好友。
“小弟弟,你要等的人還沒到嗎?”
畫得正起勁的九裡聽到詢問,茫然抬頭,“要等的人?”
諸伏心想果然,這孩子沒有要等的人,根本就是太孤獨了。
他做不了什麼,隻能勸這孩子早點回家。
九裡反應過來,頓時朝警視廳看了眼,背後冒出一層虛汗。
糟糕,畫得太用心,差點把監視警視廳的任務給忘了。
“我不回家,我是在這等人的,等他下班出來,我就離開。”
九裡掏出錢,以為諸伏是來趕人的,“我可以再續錢,顧客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