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他想打鬆田哥哥泄氣,而是一場很‘正式’的拳擊比賽。
自從聽鬆田說學拳擊會讓氣勢變凶狠後,他就開始學,至今也有將近一年了。
可惜在對上鬆田哥哥的時候,還是一拳便宜都占不到。
鬆田坐著維修廠的木椅,單手格擋著男孩的拳頭,像在逗一隻無能狂怒的幼貓,那自以為的尖牙利齒,隻能留下點微微的癢。
彆說,還挺有意思的,來維修廠的樂趣除了修車,就是逗小孩了。
“小沐,你真的把我說的話原封不動說給那位阿姨了嗎?”
萩原拍上臉,再回憶自己當時的分析時,總感覺有點過於直白了。
且不說一個孩子能不能懂‘情趣’的意思,單是讓對方誤會小沐是被家長教著說這些話的,讓兩家產生矛盾就不好了。
“沒關係啊,我媽媽也說他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九裡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在意的問題。
“就算他們真的產生矛盾,我和小蘭也還是好朋友的。”
“是這樣嗎?”
萩原拍拍已經不和鬆田打拳的男孩腦袋,感慨果然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簡單。
“對了,哥哥。”九裡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一邊,開啟新話題。
“你們覺得……怪盜基德怎麼樣?”
“怪盜基德?”
鬆田和萩原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
一個月裡,總有那麼一天是怪盜基德出沒的日子,報紙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想不知道也難。
不過為什麼突然就從家庭倫理跳到都市犯罪的話題上了?
九裡補充問,“你們覺得怪盜基德是很壞很壞、需要被抓到監獄裡的人嗎?”
他之前一直想的是,怪盜基德是小偷,要被抓到監獄去。
但看著小蘭為父母分居難過,他就突然想到怪盜基德——也就是黑羽盜一的兒子黑羽快鬥。
如果自己把黑羽盜一抓進監獄,黑羽快鬥肯定會比小蘭更難過吧。
仔細想想,他身邊大多數人、以及網上大多數人,在提到怪盜基德時都沒什麼惡感,就好像基德不是在犯罪,隻是在表演一樣。
他把表演當真,才是最笨的。
萩原想了想,“單是從基德偷完後還歸還贓物的行為來看,就像隻是一個單純想要炫技的中二青年,隻不過炫技的舞台是全世界。”
九裡:“所以他不至於被抓到監獄嗎?”
“不管怎麼說,他盜竊的行為都是存在的,而且幾乎每次都在挑釁、戲弄警方。”
鬆田攤手,對基德更傾向惡感,也就是如果能遇到,絕對會把對方抓進警局監獄。
“這樣啊…”九裡表示明白,“我聽鬆田哥哥的,要把他抓到監獄去。”
他說的語氣就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基德揪出來一樣。
……
維修廠工作結束,九裡坐車回到家門口。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車燈照亮停在家門口的一輛車廂打開的小貨車,家裡的傭人正在往屋裡搬箱子。
九裡探頭,好奇問司機,“這輛車是乾嘛的?”
“這個啊,應該是來送洗好的衣服的,您昨天上學的時候,我們進行了大掃除,把保存在地下室的衣物被單都給洗衣店了。”
司機一邊解釋,一邊開車超過貨車,“外守洗衣店,您看到了嗎?”
“嗯,我看到了。”
九裡看到貨車車廂側麵貼著外守洗衣店的標誌。
他降下車窗好奇看了幾眼,又讓司機停車,要去幫忙搬箱子。
小少爺是又活潑又好動的性格。
家主也提醒過家裡的傭人們,除了一些危險的工作,其它工作如果他想幫忙的話就讓他幫。
搬箱子並不危險,所以九裡跑到貨車口舉起雙臂時,沒有一個人去阻攔他。
倒是站在車廂裡、往外拿箱子的洗衣店老板愣了下,轉而給他換了個輕點的箱子。
“拿好噢,小朋友,這箱子很沉的。”
他露出和藹的笑容,卻不見九裡有什麼回應。
男孩睜著明亮到仿佛微微發著光的藍色眼睛,直勾勾的、疑惑的盯著老板看了幾秒。
才遲鈍露出燦爛的笑容,保證道:“放心吧,我力氣很大的!”
外守一乾笑回應,“哈…哈哈,是嘛,那就好那就好。”
心裡卻怎麼都忘不掉,剛才看到的那雙眼睛。
九裡抱著箱子跑進大堂,原本有些空蕩蕩的地方,此刻被堆起來的紙箱子占了將近一半。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他把箱子放下,便思索著很重要的事情,嘴上不走心的喊著朝客廳走。
這家洗衣店的老板不太對勁。
他魔力感知到了一點危險的氣息,是殺人犯才會有的血腥氣息。
不過很淡,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殺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