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夜出航的漁船在午夜風雨漸小時平安返航了,不過隻有一艘,是根津船長完好無損的船。
另一艘明明更先進堅固的船卻不見了蹤影。
信次冒雨趕到港口,便看到在雨幕下,站在船邊的父親以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三人。
他認識那三個人,以荒卷義市為首的外來漁夫。
那三人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從未表現出過像此刻這樣近乎有些神經質的恐懼。
他們抱著腦袋,低聲嘟囔著什麼。
信次仔細辨認才聽清楚大概——“我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饒了我們吧綿津見大人……”
綿津見,是神話裡的海神,能夠控製海浪和潮汐,保護船隻和漁民。
要說他老爸信這個還有可能,但這三個混蛋可不像是會信海神的人。
“爸爸,你們沒事吧?”
信次上下打量著父親,發現毫無問題後才鬆了口氣。
根津看了他一眼,很酷的叼起一根濕透的煙,語氣十分滄桑複雜。
“信次,你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
一艘一撞就碎的漁船,挺過了撞角的加速撞擊,在暴風雨夜平安返航後,船身毫發無損。
如果沒有神明庇護,這件事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
“阿嚏!”
九裡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後又托腮無聊的等在漁船上。
一場暴風雨過後,天氣比之前更為晴朗明媚。
信次哥哥大早晨跑來說:他父親同意了九裡的出航請求,可以隨船去近海上海釣。
但九裡沒想到,原來不管是河釣還是海釣,都一樣無聊。
甚至在河邊無聊了還可以隨時離開,在海上無聊了,就隻能看看平坦無波的大海。
“怎麼樣,釣上來幾條?”
根津看上去心情很好,臉上毫不吝嗇的衝九裡笑著。
九裡實誠給他看魚筐,“有這麼多,但都是我爸爸釣的。”
“那看來你爸爸更受到海神喜歡啊。”
“海神?”
“是啊,就是庇護我們漁民的海神。”
根津把昨天晚上的神奇經曆和每個見到的人都講過了,現在也不例外。
“我告訴你啊,昨天晚上我們暴風雨出航就見到海神了。”
根津“吧啦吧啦”的講著海神庇護他們漁船的全過程,完全沒注意到九裡越來越不爽、越來越黑的臉色。
“笨蛋!”金發男孩突然暴起,很沒禮貌的大聲嚷嚷。
“才沒有海神呢!是資深大魔法師救的你們!”
“你小子!”根津眼睛一瞪。
“昨晚上大叔我可是親曆者,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魔法師!”
九裡:“你連魔法師都不信,信什麼海神啊!”
根津:“我都說了有神跡!”
九裡:“我都說了是魔法!”
“好了好了!”阿納托利放下魚竿,隨後就把兒子抄起攬進懷裡。
“是魔法是魔法,小沐,你跟不知道魔法的普通人較什麼勁啊。”
“爸爸,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啊。”
信次也同時拽回了自己的老爸。
經過昨晚那次經曆,他決定好要繼承父親的衣缽,繼續漁夫的工作。
於是這一次出海,他就成了父親船上的一名水手。
九裡越過老爸的肩膀,露出一雙藍眼和根津凶狠對視。
片刻後,兩人同時冷哼扭頭,仍打算堅持自己的觀點。
……
一周後,伊豆之旅結束。
除了滿肚子的海鮮外,九裡最大的收獲就是曬黑了好幾個度的皮膚,隱隱有向零哥靠攏的趨勢。
不過就算真的黑到零哥那種程度,他也肯定是帥的。
九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滿意。
唯一的缺點就是穿著衣服的部分還是白的,美黑沒有完全成功。
換好不會暴露美黑失敗的衣服,九裡背著裝有零花錢和手機的小包,報備一聲後就出門去玩。
新一和快鬥都去美國了。
前者是去夏威夷,後者是去看父親的魔術表演。
青子、小蘭、園子倒是都沒出門。
但九裡還沒想好要找他們去玩什麼。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今天還有彆的事情。
“當當!”
他伸開手臂,把換了新皮膚的自己展示給兩個哥哥看。
金發深膚,要是再黑點,就是個小版的降穀零。
不過就算隻是這樣,走在路上的話,肯定還是會讓所有人覺得他和降穀是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