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裡最近沒怎麼再演戲了。
一是沒有喜歡的劇本,一是事情太多太忙,壓根也抽不出空去演戲。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想放棄這份事業。
九裡可是打算憑借著自己的臉和實力,成為最長紅的實力派偶像,所以不僅是演戲,就連唱歌都要拿得出手才行。
“我之前和你父母提到過這件事。”
羽賀作為受雇的老師,自然不可能任性突兀的向孩子提出換課建議。
在感覺九裡的鋼琴可以出師後,他就告訴了九裡父母。
當時羽賀以為自己很快會被辭退,在決定溝通前還遺憾糾結了很長時間。
對於父母雙亡、高中畢業後就孤身一人打拚生活的羽賀而言,大學畢業後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很特殊的。
當時的他剛大學畢業回國,尚處在對未來的迷茫和忐忑當中。
起初隻是想要一份可以隨時辭職且不會占用自己太多時間的兼職來過渡一下。
卻沒想到自那之後的四年多,他居然從未升起過辭職的念頭。
不僅如此,他還越發喜歡這份工作,喜歡這個孩子。
給九裡上課的時間,他可以暫時拋掉外界給予的所有繁瑣壓力,放空一切,得到喘息的機會。
被辭退的話,就沒什麼理由再和這孩子見麵了。
萬幸的是,九裡父母沒有要立刻辭退他的意思,隻是表示要看兒子的選擇。
如果九裡不想老師離開,就學其它樂器,如果九裡爽快接受,羽賀的任教生活也就結束了。
九裡拉遠一點距離,警惕望著笑容溫和親切的羽賀老師。
“老師,你私下裡會和我爸媽聯係嗎?”
羽賀一愣,失笑表衷心。
“……我可沒告過狀。”
“真的嗎?”
“真的啊,老師永遠站在你這邊。”
九裡沒有用讀心術,繞著羽賀觀察一圈後,勉勉強強相信了。
“好吧,姑且相信你哦~”
自從上次從長野縣回來,九裡就減少了自己使用讀心術的次數。
研一哥說得對,他總是依賴讀心術掌控全局,可能就會忽略一些東西。
所以在魔力沒有感知到對方身上的惡意情況下,他得儘量學會用自己的觀察力判斷情況。
——
音樂會圓滿結束,掌聲雷動。
在觀眾散場的同時,音樂家們也在整理著樂器和樂譜。
“走吧,這次真的是要回家了。”
羽賀壓著九裡的後腦勺,要把這個裝著沒聽到他說話的小孩給強製帶走。
小孩還沒帶走成功,一個捧著花束的半長發女人便從走廊儘頭快步趕來。
她穿著長裙、腳踩高跟鞋,因為走得急,停下來時微微喘了幾口氣。
看到九裡和羽賀,女人愣了下,似乎把羽賀當成了工作人
員,連忙開口解釋。
“我是演奏鋼琴的山內先生的女朋友,是來送花的,不是闖進來的壞人。”
“放心吧,我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羽賀淺笑安慰,從口袋拿出紙巾遞過去一張。
“不介意的話,用這個擦擦汗吧,給男友送花的時候,你應該會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吧。”
“謝、謝謝您。”
女人忙接過紙巾,輕壓額頭和鼻尖。
在她拭去細密汗水的同時,一直盯著她、覺得她麵熟的九裡突然“啊”了一聲。
“姐姐,你是堀田文子對不對,那個堀田重工集團會長的女兒。”
九裡就覺得對方眼熟,他們以前在宴會上見過一麵。
隻是年齡差距大,根本玩不到一塊去,也就對彼此毫無印象。
九裡能記起對方,全靠魔力增強過的記憶力。
他指著自己,在堀田文子茫然回憶時主動介紹自己,“我啊,九裡沐森,九裡惠的兒子。”
“欸?你是那個九裡財團……”
堀田文子還是沒記起自己在哪見過九裡。
但當九裡說起九裡惠的時候,她就對九裡沐森有了清晰概念——九裡財團董事長獨生子嘛,上流社會沒人會不知道的。
台上音樂家提著自己的樂器結伴下台。
堀田文子立刻迎向其中一人,“阿健,恭喜演奏順利。”
“文子!”
山內健太郎單手接花,在周圍人羨慕友善的注視下,和女友擁抱在一起。
男才女貌,很是登對。
“對了,阿健,這個給你。”
結束擁抱後,文子又遞給男友一樣東西。
山內接過,有些意外,“禦守?你不是不信這些嘛。”
“是那邊那個……”
文子指向九裡和羽賀站著的地方,卻發現不知何時那裡已經沒人了。
“什麼?”山內關切詢問。
“剛才那裡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