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驚動了遠處打掃衛生的傭人,也驚醒了呆滯失神的皋月。
“夠……夠了!”形容狼狽的女人拽住自己丈夫的衣袖,大聲痛哭起來。
“我錯了,我殺了人——你彆再繼續錯下……”
“皋月!”研介從驚愕中清醒,連忙扶住妻子因情緒激動而昏迷倒下的身體。
府邸外,警笛聲逐漸響亮起來。
但最先趕到現場的不是警察,而是等在府邸外的大岡家的保鏢。
在紅葉被保鏢匆忙帶出現場的同時,九裡再度看向躺在地上的名頃鹿雄的屍體。
雖然知道不能破壞犯罪現場,但他有些東西需要確定一下。
九裡蹲下身,掀開一點名頃所穿的和服的腰帶,從中摸出點如炭灰一樣的黑色粉末。
是他製作的禦守,應該是紅葉給對方的。
可惜隻保護了名頃一次,卻沒能再保護第二次。
*
案件發生的第二天,新聞報道就全部都是名頃鹿雄被殺,凶手是阿知波皋月和阿知波研介。
這件事引發的轟動是巨大的。
首先名頃和皋月的比賽,就是名頃經過一番媒體炒作促成的。
所有人都在關注今天這場精彩對決,但到了時間,比賽雙方全都沒有出場。
這戲劇性、悲劇性的展開,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新聞報道逐漸發酵,整件事也被添油加醋的帶上了很多臆想。
還是大岡紅葉以名頃弟子的身份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才讓所有不切實際的流言版本停止更新。
皋月殺了人,研介和海江田則是試圖幫她隱瞞罪行、意圖殺害目擊證人的共犯。
法院的正式判決需要時間。
九裡則已經和小弟小妹們返回了東京。
——
偵探事務所裡,九裡冷不丁的聽到萩原的詢問。
“小沐,你記得我燙傷後去的哪家醫院嗎?”
九裡搖搖頭,“不知道,研二哥,你還在想那件事嗎?”
“怎麼可能不想啊,就好像記憶缺了一塊,彆提多恐怖了。”
萩原很誇張的形容著自己的感受,“萬一是被外星人抓去做實驗了怎麼辦啊。”
“……說不定還真是這樣,也不能排除宇宙裡真的有外星人。”
九裡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拿著今日份的報紙裝模作樣看得認真。
萩原微眯著眼,敏銳看他,“小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知道啊,研二哥你馬上就要變成假麵超人了。”
“……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吧。”
萩原搖搖頭,把無用的猜測甩出腦海。
他直覺…不,他有些證據證明這件事應該和九裡有關係。
九裡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就很不一樣。
要是彆的事,對方絕對會很積極的幫他破案找線索,但在這件事情上,九裡的表現太冷漠了。
九裡沒有用讀心術窺探萩原的內心想法,直接轉移話題道:“研二哥,馬上就到11月了。”
“是啊,馬上就到11月了。”
萩原順著他的話題,“驗證我們猜測是否正確的時候到了。”
11月7號,和去年差不多的時間。
警視廳收到一張傳真,傳真紙上隻有一個數字2。
但這已經足夠驗證他們的猜想了。
那名爆炸犯就是想在倒計時為0的那年,也就是兩年後的11月7號進行複仇。
兩年後,絕對要抓到那個爆炸犯!
九裡在心裡暗暗為自己鼓勁,壓根沒想到時候自己已經去了大阪上學該怎麼辦。
大不了就請假嘛,隻缺一兩天的課是不會耽誤什麼的。
反正他絕對會抓到那個混蛋,狠狠揍幾拳。
計劃好後,九裡躺上床,久違的進行了共感。
一條條如光纖般的細線輻射向四麵八方,連接著每一位曾和他有過聯係的人和物。
隻要有第一次共感的經曆,九裡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共感第二次。
意識沉入他人的意識深處。
九裡睜開眼,毫無征兆的看到了兩個無比眼熟的身影。
金發黑膚的那個……怎麼那麼像降穀零。
黑發鳳眼的人又為什麼和諸伏景光一模一樣。
他共感的不是那個邪惡組織裡的諸星大嗎?
九裡內心瘋狂刷屏一會兒,終於接受了‘原來零哥和景光哥是到邪惡組織裡當臥底’的事實。
這麼一來,他就得多關注著這裡的情況,不能讓他們出事。
在資深大魔法師的庇護下,他們應該能更安全一些。
一邊想著,九裡也在一邊聽他們的聊天內容。
二人應該都是第一次見麵,彼此針鋒相對、看不順眼。
直到琴酒出聲,現場才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