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琴酒口中得知蘇格蘭身份暴露的時候,九裡震驚到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伏特加。
哪怕脫口詢問後就立刻意識到了,這種不符合人設的行為也肯定已經在琴酒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反正已經這樣了,九裡索性就破罐破摔,繼續追問組織到底是怎麼判斷出蘇格蘭是臥底的。
要是能打聽出來,他就總結經驗給零哥送過去,讓對方不要踩坑。
結果證明,打聽不出來,根本打聽不出來。
和這些成天與黑暗血腥打交道的壞人相比,他這個剛上國二的小孩子還是太嫩了。
琴酒的腦子一秒鐘能轉一百零八個彎,他靠讀心術都不一定能趕上對方的思路。
繼續糾纏下去隻能讓琴酒發現更多的異樣,放棄和伏特加的共感後,他轉而共感到萊伊、也就是FBI臥底赤井秀一的身上。
不知是什麼地方的天台。
一瞬恍惚後,赤井秀一被奪走了左輪手/槍。
他舉起雙手,麵對持槍朝他的蘇格蘭笑了笑,突兀感慨道。
“看來那位神秘客人對我們這裡的對峙很感興趣啊。”
諸伏景光後撤半步,可以確定這周圍、至少用肉眼無法看到除他們之外的其他人。
所以萊伊口中的神秘客人,是指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還是說用竊聽器監視他們的琴酒?
赤井:“可能你不是很相信,我說的神秘客人是一個經常在晚上附身到我身上的…鬼。”
從很早之前開始,赤井秀一就發現自己晚上經常會恍惚一下。
那種恍惚不是生病低血糖,而是一種類似於被人撞了一下的感覺。
精神層麵的那種撞,好像身體突然擠入了另一個人的靈魂,非常擁擠。
起初赤井秀一以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還為此做過全麵檢查。
檢查自然是檢查不出結果的,他身體很健康,醫生給出的結論是近期壓力大、建議去精神科。
赤井秀一沒有去精神科,以他現在身處的環境,有點精神方麵的問題是很正常的。
現在不也出現幻聽了嘛。
在他說出‘鬼’這個詞後,就聽耳邊響起一道反駁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不是鬼,是資深大魔法師天才偵探!”
赤井秀一察覺到諸伏景光明顯愣了一下,頓時皺眉。
“你也能聽到剛才的聲音?”
兩人的視線餘光中亮起點點光芒。
諸伏不動聲色的後退,微有些錯愕的視線望向赤井身邊逐漸凝實的身影。
金發藍眼的少年像壁畫裡披著聖光的天使。
如果站在這的是一位虔誠教徒,肯定會立刻跪下叩拜。
但此時站在這的兩人隻是靜靜看著,直到金發少年攤手詢問。
“不帥嗎?”明明自己的炫酷登場很有意思,但為什麼他們的
反應都這麼平淡。
九裡納悶的同時也非常失望。
能在共感狀態下凝聚出虛幻的身體,可是非常耗費魔力的。
要不是現在進化了,他可能隻堅持一分鐘就會耗儘魔力。
迅速感知了下在場兩人的情緒波動,九裡終於滿意。
看來是臥底生涯太久,讓他們下意識維持住了表麵上的波瀾不驚。
實際他們身上的情緒波動十分劇烈,想必內心深處正在尖銳爆鳴。
“你來這做什麼。”
諸伏沒有表現出任何久彆重逢的高興,語氣非常嚴厲。
九裡縮了下脖子,有種麵對祖母的即視感。
“給你通風報信,這個人是FBI的臥底,另外伏特加和琴酒正在開車趕來的路上,預計…”
話沒說完,急促踩踏樓梯的腳步聲就由遠及近的傳來。
諸伏被大量信息衝擊的大腦因為這催命般的腳步聲又清醒過來。
九裡是魔法師,看起來隨時都可以消失,安全問題不用他擔心。
至於萊伊……
“不用擔心,這個腳步聲是零哥的。”
在探查出趕來的人是降穀零後,九裡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就說嘛,琴酒和伏特加還在趕來的路上,不可能既出現在車裡,又出現在樓梯上。
赤井:“看來趕來的是你們能信任的人。”
蘇格蘭身份暴露的情報應該還隻是組織內地位較高的人才能獲取的。
所以這個趕來的家夥,大概率也是組織裡的臥底。
“把槍放下吧,小心走火。”
赤井此刻仍顯得冷靜,隻是這冷靜有多少是裝出來就隻有他和九裡兩個人知道了。
魔法師,一個理智認為完全屬於虛構的詞語。
赤井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好處就是有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的證實,諸伏應該會對他放下戒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
諸伏看向九裡一眼,後者用力點頭後,才終於放下手臂。
與此同時,降穀衝上天台,最先看到的是和赤井對峙的諸伏,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趕得及時。
隻要還活著,一切就都不晚。
第二眼,降穀發現赤井身邊還站著一個稍矮一些的、呈現半透明的發光身影。
看清對方長相後,他緊張急切的情緒突然就不連貫了。
“小……”降穀瞳孔地震,“你怎麼在這?!”
九裡比了個耶,很滿意零哥的反應。
不過敘舊什麼的還是以後再說吧,伏特加他們馬上就來了。
“咳咳,總之你們既然都是臥底,就彆自相殘殺了。”
他擺出一副很可靠的大人模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麼讓景光哥離開這裡,有什麼好主意嗎?”
“你是說他也是臥底?”
降穀看向在場唯一一個身份存疑
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