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三個玩偶中的一個,突然一動,往前靠在了桌上,玩偶的臉赫然是她爸。
艸!居然給她玩文字遊戲,如果不是她問了一個保守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隻有她哥知道她爸不知道的問題,那現在就完蛋了!
這個遊戲太心機了!
但陸似似隱隱覺得還有一絲不對勁,對麵她爸回答了,“你哥最喜歡的顏色是黑色。”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然後發現,她爸動了,由原本趴在桌上的動作,變成了往後一退。
既然不知道是誰會回答下一個問題,她乾脆選擇問最簡單的問題,“我喜歡什麼顏色?”
“我喜歡吃什麼?”
“媽媽生日是什麼時候?”
隨著一個個問題,她心中的不安,如蛛絲往旁邊擴散開,她心跳咚咚地跳著,額上冒著淺淺的汗漬。
漂亮的貓眼瞠得圓圓的,她吞了吞口水,看著離桌麵越來越遠的三人,她媽距離飯桌的位置大概有三個座椅,而她哥是四個,最遠的就是她爸了,差不多隔了五個座椅遠,而且抽取誰來回答還是一個未知數,她根本沒找到規律,她緩緩開口,“爸爸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這一次是她哥回答,她哥張口自信地說,“六月十五日。”
陸似似猛地屏住呼吸,笨蛋哥哥,是六月十六日!
她仿佛預見玩偶由裡往外撕開,她哥變成喪屍,從裡麵爬出來,她緊張地雙手捏住桌子邊沿,恨不得上前一腳踹飛了她哥。
豬腦子,怎麼記錯了!
她手心出汗,緊接著,她看到她哥的座椅往前進了一步。她一愣,怎麼回事?
又開始倒計時了,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問問題了,她想著為什麼她哥沒有變成喪屍。
一個想法從她的腦海裡閃過,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地問,“小時候,我被舅媽差點養歪了,我,有沒有恨過你們?”
這一次回答她的是她媽。
那張玩偶臉突然變了,多了傷心哭泣的表情,好像有人拿著馬克筆在那臉上狠狠地滑了兩條淚痕,看得出來是傷心的,隻是這畫風實在鬼畜,讓看到的人心情很複雜。
陸似似在賭,賭她剛才想的是不是對的。
如果按照她一開始的想法,那麼他們早就該通關,畢竟他們都答對了她那些問題。
但沒有!
那麼問題出現在哪裡?
“有,你有恨過我們。”她媽說。
陸似似沒有說什麼,看著她媽的位置並沒有往後麵移動了,而是往陸似似的方向移動而來。
她眼睛閃了閃,隱約明白過來了,不能說謊是鑒於這個人不知道真實答案,例如她哥喜歡黑色顏色,她爸可以回答喜歡白色,因為在她爸的心裡她哥就是喜歡白色,這對她爸而言就不是說謊,那她爸就不違規,他沒有說謊。
除此之外,她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隨著他們的回答,他們的位置離她越來越遠。
這不應該,他們不該離她越來越遠。
而且,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對遊戲的推斷方向是對的話,他們應該要通關了,但沒有。
所以,遊戲一開始說的是偽命題,而真正的命題是,要讓她家人靠近桌子,而不是遠離桌子。
再試一次,她又重複了一遍,“小時候,我被舅媽差點養歪了,我,有沒有恨過你們?”
這一次回答她的是她爸,同樣的,她爸臉上流露出悲傷流淚的表情,答案是,“有。”
她爸的座椅也向前一步了,既然遊戲沒說不可以重複問題,那她就重複,不斷地重複,而他們給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最後,他們三人回到了桌前,陸似似眼裡浮起一抹笑意,這樣,總該對了吧。
她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可以動了,突然,她敏銳地聽到一聲撕拉的聲音,這熟悉的聲音令她後頸的汗毛立馬豎起。
不知何時,問題的倒計時不見了,她忐忑不已,這算是通關了嗎?
“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她這話一出口,才想起來,他們隻會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開口,其他時間不會回答她,可是倒計時都沒有了,她這就不算是問題。
這,到底是通關了還是沒通關?她略微煩躁。
突然,她眼前棉絮飄飄,她睜大了眼,看到坐在飯桌前的玩偶裡,三隻猙獰的喪屍從裡麵鑽出來,離得近的那一隻幾乎要把那灰白指甲往她的臉上刮。
她下意識地避開,閃了過去。
她可以從椅子上離開了!
三隻喪屍和昨晚的截然不同,迅速地從包圍她,她手裡沒有任何武器,她直接往飯桌下一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