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妍眼皮一跳，連忙湊過去，的確如朋友說的那樣，環繞鏡麵的雕花紅木黯淡無光，三隻喜鵲有兩隻微微掉漆開裂。
“怎麼可能……”薑妍慌亂地撫摸喜鵲。
她去了古代兩次，就有兩隻喜鵲裂開，是否代表著……她還有一次穿越的機會。
“好了彆管它了，掉漆可以再刷新，過來看看資料，你說的那位雲飛將軍，資料顯示他二十歲的時候就死了，一位忠心耿耿保家衛國的少年將軍……真可惜。”
鏡子麵前的女孩僵住了。
【聞到了虐的氣息，救命導演就不能給他們一個好結局嗎！】
【嗬嗬，打賭導演是鬱璟，一模一樣的套路，女主回去的時候男主死了吧。】
【彆攔著我，我要去暗鯊導演！】
這次觀眾猜錯了，薑妍第三次穿越時，白雲飛還活著，在酒精的幫助下存活大半的士兵令他心情激蕩。
他……把佩劍遞給薑妍，讓她過過手癮。
表達含蓄的古代，白雲飛更加內斂，哪怕胸膛中的愛意如火山噴湧，到頭來也隻是把他視如生命的佩劍交給了薑妍。
心事重重的薑妍隻是草草看了一遍，無視白雲飛失望的表情，鼓起勇氣坦白自己的來曆。
“……你會死，死在二十歲的一場守城之戰……”
白雲飛今年正好二十歲，他靜靜地聽著，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嗬斥她胡言亂語，隻是在薑妍紅了眼眶時遞去一塊手帕。
“城內的百姓得救了嗎？”他輕聲詢問。
薑妍咬住嘴唇，用力點頭，隨即就看見白雲飛眼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他心滿意足地笑了，沒有懼怕，不見擔憂，隻有飛蛾撲火般的平靜。
“對不起。”確定心意卻不能給你一個未來。
薑妍惡聲惡氣：“閉嘴。”
她可不會輕易認命，揪著醫官瘋狂灌輸醫療知識，恨不得把人的天靈蓋撬開直接塞進去。
萬一能改變未來呢。
在處理結尾的問題上，鬱璟思考了很久，最終沒有讓薑妍親眼看見那場戰爭。
薑妍把腦中的知識教給醫官後，又砸爛了梳妝台，即便如此也沒有避免自己回到現代的命運。
她渾渾噩噩了很久，一天，薑妍神情恍惚的走在街上，不遠處的大屏幕傳來主持人驚喜的播報——
“近日，我國考古學家發掘一座古墓，墓主人為大晏王朝鎮嶽關的羅刹將軍白雲飛……棺中隻有一柄佩劍，以及一幅畫像……畫中女子坐在樹上，頭頂一對兔子耳朵……”
旁邊有對情侶爭執。
“兔子耳朵……是幻想還是妖怪啊。”
“不管是幻想還是妖怪，死了還要抱在懷裡，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兩人手牽手走遠，在他們背後，薑妍怔怔看著大屏幕，就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蹲在那裡嚎啕大哭，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發泄出來。
撕心裂肺的絕望，聽得人鼻子一酸。
……
旁邊發出一聲響亮的抽泣，鬱璟聞聲看去，康利使勁擰掉鼻涕，眼淚就跟打開了水龍頭嘩嘩往下淌。
“至於嗎？”鬱璟哭笑不得。
這句詢問打開了某種開關，康利崩潰地揪住鬱璟的衣領使勁搖，聲音越來越大，吸引了禮堂所有人的目光：“你就不能正常點正常點正常點嗎！給他們一個大團圓結局有多難啊混蛋！”
這位就是導演？
眼淚汪汪的觀眾恨不得撲上來把導演生吞活剝了，他們剛才笑的有多開心，此時就多崩潰。
鬱璟盯著那雙手，抽出嗩呐。
“晚會還沒結束，你不能……”
咣一聲，嗩呐砸在頭上，將康利砸的頭暈眼花，捂著腦袋半天沒緩過來。
不吹嗩呐也能治你。
鬱璟冷笑，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領，警告：“好好說話，彆仗著人高馬大就欺負弱者。”
康利：“……”
明明是你踏馬在欺負我！
觀眾快要把鬱璟的後背燒穿了，連主持人上台時，眼睛也布滿了血絲，哽咽著說出今晚的結束詞。
鬱璟不知道，網上早已吵翻了天。
【結束了，容我給導演寄個刀片再來罵。】
【真沒出息，寄一個算什麼，我剛剛寄了一車，鬱璟在這裡老子一定打死他。】
【導演的惡趣味，喜歡看觀眾崩潰。】
【下注了下注了，兩部劇對比一下，你們認為誰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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