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譏諷。
她也聽說謝家為謝清硯物色合適的人選。
商業聯姻在他們這種豪門家庭裡太常見了。
拍賣會仍在繼續,黎初沒拍到想要的,沒什麼興趣再待下去,拿起包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謝清硯的委托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
黎初現在看誰都煩,從包裡取出墨鏡戴上,抬了抬下巴,露出漂亮纖細的脖頸線條,像隻高傲的白天鵝往外走。
“黎小姐。”
那人追過來,叫住她。
黎初感到意外,停下,雙眸透過墨鏡將眼前人很不禮貌地打量一遍,牽了牽紅唇,“有事?”
她慶幸自己戴了墨鏡,可以肆無忌憚表達不耐煩。
委托人畢恭畢敬,“謝總請您通個電話。”
黎初輕嗬一聲,搶了她的項鏈,說通話就通話,把她當什麼啊。
她正煩著呢,謝清硯自己撞上來的。
黎初唇角彎著淺淺弧度,她伸手撥了下鼻梁的眼鏡,一雙漂亮烏黑的眼睛露出來。
直勾勾的,攝人心魄。
她說:“他誰?”
委托人噎住。
黎初不冷不淡說:“對了,提前祝他新婚快樂。”
*
“你真這麼說啊?”容黛端著酒,擠到黎初身邊坐下,一副八卦的樣子,“你說謝清硯會不會氣死?”
酒吧熱鬨歡騰,空氣裡漂浮著荷爾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酒精在胃裡發酵。
錯失心愛之物的低沉情緒一直持續到現在,黎初興致缺缺,倚著靠背,目光四處遊離。
狩獵的興趣蕩然無存。
“不知道。”
要是能氣死謝清硯更好。
“你幫我算算,我是不是交背運。”
黎初覺著一定是早上的夢不吉利,所以一天不順。
容黛白她一眼,“什麼人能擋著黎三小姐的大運啊!不要命啦!”
黎初心說還真有,那人招惹上了就陰魂不散,“——謝清硯。”
一句話讓容黛語塞,半晌擠出一句,“謝清硯也是賤,他都得手了還來你麵前炫耀,不安好心。”
黎初彎了彎唇,接過容黛的酒抿了一小口,頓時皺眉,“換酒了?”
容黛點頭,“換個口味,怎麼樣?”
黎初嘖了聲,“不怎麼樣。”
酒太烈了,她不喜歡。
容黛嫌棄她掃興,扭著腰起身坐到一群小男孩身邊,時不時拿眼瞪她,不一會兒被男孩們哄得露出笑臉。
新酒勁兒大,不出一會兒,醉意鋪天蓋湧上來,黎初有點招架不住。
恰是這時,手機來電,她掃了一眼點了掛斷。
又打過來,繼續掛斷。
像是較量似的,如此反複幾次後,謝清硯不再打來,而是改發消息。
【狗男人:不方便?】
黎初盯著幾個字,哼笑出聲,低聲罵著狗男人。
她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幾下,回他消息。
【黎初:在看書。】
謝清硯顯然沒料到黎初回這個,整整兩分鐘後,才回來消息。
【狗男人:這麼乖?】
乖個屁,黎初真的很討厭他這麼說話,虛偽,道貌岸然,斯文敗類,悶騷狗男人,她將能想到的詞彙都罵了一遍。
【黎初:睡了】
這下謝清硯總該消停了吧,黎初漫不經心點著手機,將那些紅點消息一個個消掉。
新消息進來,她手一抖,刪掉了一個人。
【狗男人:往後看】
黎初頓時有個不好預感,感覺後背火辣辣的,有什麼東西盯著。
她猛地回頭,謝清硯坐在光線明暗的交界處,好整以暇的,隔著喧囂曖昧的噪音與她對視。
矜貴從容,渾身透著與身俱來的冷感,精致的五官好看的太輕易,哪怕半張臉藏在暗處,就那麼安靜坐著,就能讓四周黯然失色,全都淪為陪襯。
黎初心虛地視線遊離,起身去洗手間。
長長的走廊,菱形的鏡麵反射著昏沉曖昧的燈光,氣氛旖旎又瑰麗。
腳步虛浮,手撐著牆麵往前移動,但置身在這樣曖昧的燈光裡,黎初感覺頭暈的厲害,便靠牆停了下來。
她今晚穿了條黑色的開叉長裙,開到大腿中間位置,筆直纖細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風情搖曳。
兩條脆弱的黑色細帶勾著肩頭,與瓷白肌膚形成鮮明反差,手肘微屈,長發滑到頸側,纖薄的後背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黑色chocker長長的鏈條,從脊溝垂下來,純欲又性感。
黎初閉著眼緩了會兒,頭暈有所緩解。
剛睜開眼,有一雙男人的黑色皮鞋闖入視線,視線上移男人考究的穿著,與Pub這地方格格不入。
下秒,她就被男人抓著轉了個身,後背抵在鏡麵上。
或許是冷氣太足,肌膚貼上那一瞬,她冰得身體顫了顫,下意識往男人懷裡鑽。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黎初眨了眨眼,緩慢抬起纖長眼睫,對上男人視線。她的眼睛烏黑剔透,薄薄的眼皮有道淺淺的折痕,眼尾潮濕,被酒精熏得洇開一抹緋色。
就這麼盯著人看,雙眼眸含情,勾人心神。
“謝清硯。”她的肩膀快被他掐碎了,嬌氣反駁,“疼。”
握著肩膀的手移開,但下秒,謝清硯就握上她的脖子,chocker和幾縷頭發被一並握住,掌心一點點收緊,扣住,迫使她仰起弧度。
他在審視。
黎初視線從下頜處往上移,那塊青色胡茬明顯,男人荷爾蒙爆棚,她很喜歡那種觸覺。
以前,情到濃時,她也總忍不住咬那塊兒。
謝清硯薄薄眼皮垂落,鴉黑睫毛下眸光幽深,高高在上的睥睨感和冷感渾然天成,與他浸透著危險的動作形成強烈反差。
每一次,黎初都感覺要死在他手裡,偏偏他又克製著溫柔對待,拉扯著心臟起起伏伏。
神秘、迷人讓人沉淪。
他天生有讓人服從的本事。
“看書 ,睡覺,買醉?”他語氣不輕不重,數落著她的罪行,偏冷的嗓音透著幾分危險。
黎初嘴硬反駁,“我沒有。”
倏地——
黎初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臟重重一抖。
掌心扣在腿上,很燙,但也隻是將她架住,沒有進一步動作。
“謝總。”她提醒他,“我不跟一個男人玩兩次。”
謝清硯低笑,“是嗎?”
扣著脖子的手收緊,他視線下壓,帶著幾分迫人的姿態,“跟我玩的還少嗎?”
他們在莫斯科可是有過最荒唐的六個夜晚。
那是多少次?
算過嗎?
明明是謝清硯不遵守遊戲規則,一再觸碰底線,黎初也懶得裝了,“謝總,你未婚妻知道你私下這樣嗎?”
黎初抬起手,按在他掐著脖子的手背暗示,眼神直勾勾的,像利刃一樣往他心裡紮。
她看見男人的雙眸動了動,心裡有種報複的快感。
忽地,裙擺開叉被撕開,大片肌膚露出,黎初沒法低頭看,但她能感覺到這裙子沒法穿了。
“這是不聽話的懲罰。”謝清硯說的冠冕堂皇。
黎初笑了,這男人果然沒變,還是這麼野性又強勢,他在□□的威嚴不容挑戰。
這地方人來人往,他也不怕待會兒有人闖進來。
“要怎麼聽話啊?”
黎初眨眨眼,目光越發肆無忌憚,絲毫不畏懼危險,反而計較著,“這裙子是限定款,你說撕就撕,狗男人你賠我……你還搶我粉鑽……”
她大聲控訴,“你明明知道我等了多久!!!”
她信誓旦旦能拿下的。
謝清硯笑了,“本來就給你的。”
本來就給她的?黎初腦子瀕臨罷工,糊塗一盤算,粉鑽是給她的,他還知道她要送給她姐姐,也就說粉鑽是他要送給她姐姐的。
黎初頓時像炸毛的貓,“謝清硯,你果然還想當我姐夫……”
輕呼一聲,黎初醉意上頭,毫無招架之力。
謝清硯扣著她,一手握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來看向菱形鏡子裡的自己,撕開的裙擺遮不住白皙肌膚,她陷在他的懷裡,頭發窩在頸側,目光迷離。
像……
比情人更曖昧。
謝清硯低頭,磨著她耳下肌膚,“小初,你還跑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