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耍賴說:“謝總要喝,那我就不喝了呀。”
杯子邊緣還印著她的唇印,淺淺的,謝清硯像是不在意思似的,送到唇邊飲儘,長指握著杯子邊緣轉了轉。
若有所思的。
等到這一趴鬨完了,黎初一不下心喝得有點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清硯換到她身邊。
她靠著沙發,一側頭入目便是謝清硯的側臉。
目光一點點模糊,黎初抬手去碰他臉,手腕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被握住。
那塊肌膚暖暖的。
脈搏跳動的也快。
她往前傾了點,幾乎耳語,“我的酒好喝嗎?”
謝清硯沒作答。
他身上沾染淺淺酒氣,似乎有些醉意,但目光還算清明。斂眉低眸,他安安靜靜的樣子,確實讓人想攀登。
他的視線往下,掃過她脖頸那塊兒,漂亮鎖骨細長繃出好看弧度,肌膚白的發亮,但空蕩蕩的,缺少裝飾。
燈光如潮,最後一縷光亮暗下,四周徹底陷入黑暗。
半晌,謝清硯問:“項鏈呢?”
黎初彎了彎唇,“在我房間。”
手指大膽勾著他領口,近乎蠱人,“你確定不去看看?”
孟津懷懶散坐在沙發上,手隨意搭著女伴,眼神時不時往門口看。
心不在焉的。
黎初出去很久了。
有人來敬酒,他興致不高,草草應付過後又陷入低沉,女伴有所察覺,靠近他懷裡,揚起臉盯著他看。
手指撫摸他下頜,語氣有些小心翼翼,“你不高興嗎?”
孟津懷搖頭,將她摟得更緊些,仰頭往嘴裡喂酒。
他眼下一片陰翳。
“嗡嗡嗡——”
一陣陣蜂鳴聲急促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突兀。
白瘦的手腕抬起來,微弱的光線裡,皓白手腕處一枚吻痕如烈焰火種,薄汗涔涔,指尖儘力氣才勾過手機。
下秒,她手心空了,手機被男人抽走,丟到一旁。
手機在皺成一團的床單上,彈了一下,安靜的同時屏幕也黑掉。
總統套房裡,旖旎靡麗的氣息蔓延,不太流動的空氣炙熱濃稠。
男人的襯衫女人的高跟鞋,歪歪扭扭散了一地,如一副迤邐荒誕的畫,裙子在地毯上盛開。
黎初處在火焰中心。
手腕被按進枕頭裡,黎初睫毛顫了顫,抬起濕漉漉的眼往上瞧。
謝清硯遠比她想象的優越,侵略性極強,發尖被汗水浸濕,低垂著眉眼,漆黑眼底的情緒濃而重,每一下仿佛要將她鑿碎。
貓頭鷹領結鬆鬆垮垮地掛在脖頸上,厚重的材質仿佛與鎖骨劇烈碰撞,底下那塊肌膚泛起潮濕的紅。
荷爾蒙快溢出來了。
黎初覺著不讓他摘領結是對的,她纏上去吻他,又被他克製的捏住後頸,吻了過去。
含糊的聲音在薄唇間流連,“為什麼寫這個?”
黎初不解釋。
大手掐著她,略微施力道,她稍稍放平視線,便能看見自己胡亂寫的那行字。
歪歪扭扭,在汗水浸潤下斑駁,失去原有形狀。
她耍賴撒嬌似的,“寫了什麼?我都忘了。”
謝清硯稍稍停頓,捏著她細白肌膚,太脆弱了,稍稍用力便能泛起一團紅,桃花粉似的。
他輕皺眉頭,幫她回憶,字字卻咬的極重。
像戲謔,又像是強調。
“——謝、清、硯。”
她不避諱的在她腿上,寫上他的名字。
大膽又直白
她渴望這個男人。
從始至終。
黎初看著他喉結動的很快,便貼上去觸碰,見他閃躲,玩心更大,輕輕用牙磨。
謝清硯無視她的舉動,隻是眼神更暗了幾分,掐著的手更用力,皮膚下青筋繃起。
盛著細汗,道道分明,骨節泛紅,禁欲又蠱人。
黎初輕呼一聲,皺了皺鼻子,“還不是喜歡你啊。”
哄男人的話,她信手拈來。
謝清硯靜靜看著她。
手機再次響起。
謝清硯視線看過去,是個陌生號碼,他俯身拿手機,卻被黎初握住手臂。
爬山這種重要時候,還要管電話嗎。
她還沒來得及抱怨,忽然間,她便靠近他懷裡,耳邊有他的低語,“接。”
黎初手指顫顫的點下接聽,山路顛簸腳滑,讓她差點跪倒,幸好又被他扣了回來,穩穩落在雙臂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按下了接聽。
孟津懷聲音傳出來,“黎初,你人呢?”
那邊太吵鬨了,黎初注意力被感官掌控,她咬著紅唇,耳朵裡腦子裡都很亂,根本聽不清。
“什麼?”
她這聲又嬌又弱,耐人尋味似的。
孟津懷頓了幾秒,又問:“我說你們人呢,你和謝總都不見了,該不會鬼混去了吧。”
後麵這半句,他拖長了調子,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黎初剛想從喉間擠出一句“嗯”,耳廓發出微微刺痛,她整個心神都被吊了起來,注意力再次散開。
謝清硯低啞的氣聲在耳邊,
“要我幫你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