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之所以會提醒虎杖仁, 當然不是因為擔憂對方的人身安全。畢竟以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倒黴的人多半會是接了懸賞自以為能夠小賺一筆外快的殺手。
隻不過……姑且算是作為朋友,他覺得自己既然看到了這個懸賞令, 就不能對此視而不見,至少要提醒虎杖仁一下,也算是稍微報答一下[祂]的救命之恩。
虎杖仁聞言, 臉上的神色波瀾不驚,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噢, 這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了,那是香織掛上去的懸賞令,是來自妻子的‘愛的考驗’哦。不過, 還是要多謝你的提醒。”
禪院甚爾整個人都要變成一個巨大的問號, 他不懂,他大為震驚,“……你不覺得你老婆的這個行為, 很奇怪嗎???”
“確實是獨特又可愛, 哈哈哈哈!”虎杖仁露出頗為自豪的笑容, “剛開始發現的時候確實是有一點鬱悶, 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裡做了錯事惹怒了香織。不過在知道這是‘愛的考驗’之後,我就完全釋然了呢!”
——而且,現在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向妻子索要獎勵,[祂]巴不得每天來一百個殺手衝ki!隻可惜在[祂]宰掉了十來個殺手之後,就再也沒有冤大頭殺手願意接這個危險係數極高報酬卻低得可憐的懸賞。畢竟, 性價比實在太低了,為了一百萬円丟了性命未免太過不值。
禪院甚爾“……”
——懂了, 這是兩個神經病之間的情趣。他這個正常人當然無法理解, 也不需要去嘗試理解神經病的腦回路。
“既然如此……”黑發男人深綠的眼眸看向虎杖仁, 開了個玩笑說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我接了這個懸賞令,你會假死讓我完成嗎?”
“甚爾,我還不想失去情感培訓老師和第一個朋友。”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著禪院甚爾,神情平靜地說“所以,我的忠告是不要接這個懸賞。我不會讓任何人完成這個任務,破壞我和香織之間的遊戲。”
——第一個……朋友嗎?
禪院甚爾深綠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瞬,嘴角揚了揚,嗤道“區區一百萬,我才不稀罕呢。我以前做的任務,光是一個,酬金就能抵得上十個你的人頭懸賞。”
虎杖仁嚴肅地說“香織說等我以後賺了更多的錢,還會繼續增加懸賞的價格,到時候我的身價一定會比現在更高,一個億絕對不在話下!”
“……”禪院甚爾被[祂]奇怪的勝負欲給整無語了,但他立刻又從虎杖仁的話中發現了更有槽點的事情,“你老婆懸賞你的人頭,花的還是你賺的錢?!”
虎杖仁點頭,“是啊,把我賺的錢全部花在我的身上,我老婆真的好愛我。”
禪院甚爾沉默了幾秒,“……你開心就好。”
上午的時間飛逝而過。
在開始準備午餐之前,虎杖仁和禪院甚爾各自拿著奶瓶給懷裡餓得哭嚎起來的小崽子喂了奶。
禪院甚爾看了一眼對麵的粉發男人,對於[祂]的細心略感意外,“你還知道自己帶奶過來啊。”
虎杖仁垂眸看著用力喝奶的小悠仁,神色柔和地說“香織容易害羞,在外麵喂奶的話恐怕會覺得尷尬,但我又不能讓悠仁餓肚子,所以就提前做了點準備。”
禪院甚爾“……”
——容易害羞?這家夥對[祂]老婆的濾鏡厚得有點離譜了吧?
喂完了兩個小崽子,虎杖仁和禪院甚爾一起抱著兒子走近仍然在進行“媽媽社交”的羂索和禪院繪理。
在成功轉交“貴重物品”之後,兩個年輕的父親又一起去了廚房開始準備午餐。
禪院繪理抱著自家炸毛的兒子,抬頭看向廚房裡正在忙碌的丈夫,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虎杖君願意與甚爾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以為甚爾這輩子都交不到朋友了。”
坐在一旁的羂索“……其實,我本來也以為仁不會有朋友。”
“怎麼會呢?虎杖君可比我家甚爾好相處多了。”禪院繪理哈哈一笑,看向被羂索抱在懷裡的粉毛小嬰兒,溫柔地說“小惠是去年12月22日出生的,跟悠仁就差了三個月,也算是同齡人,他們兩個以後一定能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多虧了虎杖君的治療,我才有機會看到小惠長大,實在是太感謝了!”
——她在懷孕的時候身體就已經不太好了,隻是為了生下她與甚爾共同的孩子,並且給甚爾留下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才一直強撐到了最後。孩子出生一個多月,她就已經油儘燈枯,隻有甚爾還是不肯放棄,將所有的錢往無底洞裡砸,隻求能將她永遠留在身邊。那時候她就明白了,自己的離開必定會帶走他的靈魂,可她如何能忍心留下剛出生的孩子?
幸好,那條駛向彼岸的船最終沒有起航。
她和甚爾也不需要麵臨痛苦的生死永訣。
“……”羂索想起虎杖仁那締造了醫學奇跡的治愈能力,“嗬嗬。對了,這本書給你。”
他從自己的手提袋裡拿出了一本《恐山青春物語》遞給禪院繪理,說道“這是仁寫的,最近出版了,就特意簽了名寫了祝福語送給你們。甚爾君的那本由仁自己來送,你的這本就由我來送了。”
禪院繪理看著封麵上的書名,以及腰封上對於“我妻真好”的極儘讚美,微微瞪大了眼睛,拿著書的手輕輕顫抖起來,“虎杖君竟然就是我妻老師?!”
羂索見狀,嘴角微微抽搐,“繪理小姐,你是仁的書粉嗎?”
禪院繪理兩眼放光,“是的!不過,還請香織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將我妻老師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的!”
羂索“……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隻是覺得日本可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