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虎杖仁去了一趟文學出版社, 確認過了合同的內容之後,[祂]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跡部財團很有誠意,不僅開出的價格高, 還承諾了會將改編作品交給原作者過目,以確保對原著的高度還原。
這話是真是假虎杖仁沒怎麼在意,反正他們要是膽敢怠慢屬於神明的作品,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對於虎杖仁來說, 這個月還有一件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值得[祂]投入百分之百的關注度。
——三月二十日,是[祂]心愛的長子悠仁的一周歲生日。
雖然小悠仁本人還沒有過生日的概念, 但虎杖仁還是決定要認真地為他慶祝一周歲生日。為此, [祂]還特意購置了攝像機,打算拍下影片當做紀念,留待日後兒子長大, 再來回顧這段已經忘卻的童年美好時光。
小悠仁一周歲生日的前兩天, 虎杖仁準備出門去采購布置場景、增添氛圍的彩色生日拉旗、各式氣球裝飾、背景掛布以及絲帶流蘇,順便還要買點製作生日蛋糕的材料。
臨出門前,[祂]沒忘了詢問正窩在沙發裡看書的羂索, “香織,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門采購?”
羂索掀起眼皮看[祂]一眼,見粉發男人一副眼神殷切的期待模樣, 他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隨後像是招小狗一樣對[祂]招了招手, “過來。”
而他的丈夫果然也像是看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 毫不猶豫地朝他走了過來, 甚至還為了方便跟坐在沙發上的他說話半蹲了下來, 淺金色的眼睛平視著他, “怎麼了?香織。”
羂索笑著摸了摸丈夫毛茸茸的粉色短發,語重心長地說“旦那,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要學會獨立出門采購。不要有事沒事就拉著我,這樣顯得你太妻奴了,很沒有男子氣概。”
虎杖仁眼神迷茫地看著他,發出靈魂反問,“難道我不是妻奴嗎?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羂索“……”
——你還挺驕傲是吧?而且你這能叫妻奴?明明就是黃鼠狼在給雞拜年!!!
虎杖仁並不知道妻子心裡對自己的腹誹,繼續說道“而且,要是有人質疑我的男子氣概,那他可以到我麵前來,比劃一下我們倆到底誰的拳頭更大、更硬。”
羂索頗感好笑地問道“男子氣概這種抽象的東西,是看拳頭大小就能比較出來的嗎?”
虎杖仁思索了幾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要比那個地方誰更大、更硬,我也完全沒問題!香織,你應該能為我作證,畢竟你不是親身體驗過很多次了嗎?”
“……”羂索微笑著轉移了話題,避免原本普通而溫馨的夫妻交談朝著深夜檔發展,“旦那,你不是要出門采購嗎?再不走的話,今天可能就買不齊東西了。”
虎杖仁露出萬事儘在掌握的自信笑容,“放心,我已經提前做好了攻略,確認過了要去哪個地方采購東西,所以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買齊所有東西。算上來回的時間,中午之前肯定能趕回來給你做午飯。香織,你感動嗎?”
“……”羂索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要僵化了,“感動,非常感動。不過,你還是抓緊時間出門采購吧。不然要是被悠仁發現你不在家,他肯定要鬨起來了。”
夫妻二人裡麵,虎杖仁帶孩子的時間遠高於羂索,因此小悠仁比起媽媽更喜歡黏著爸爸。
虎杖仁在家時,哪怕[祂]沒有陪小悠仁玩耍,隻是自顧自地坐在電腦前寫,小悠仁也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書房專門為他鋪設的羊絨地毯上玩自己的玩具。而一旦被他發現虎杖仁不在視野範圍之內,他就會捯飭著兩條靈活的小短腿檢索整棟房子,直到確認爸爸真的不在家,才開始水漫虎杖家!
當然,小悠仁是個非常好哄的孩子。
羂索通常隻需要將他抱起來給他一個頰吻或者舉高高,他就會破涕為笑,繼續快樂地玩他的玩具,直到再次意識到爸爸不在家裡。於是,新的輪回又一次開始,屬於是形成了閉環模式。
虎杖仁顯然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祂]沒有在家裡繼續逗留,深深吻了一下妻子便匆忙離開了。
丈夫離家之後,羂索正打算繼續看手裡的書,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在朝自己靠近。
他抬眸一看,頂著一頭黑底粉發的孩子正穩穩地邁步朝他走來,對上他的目光後,還露出了一個無敵可愛的笑容,“ママ!”
小悠仁一步步走到母親的麵前,伸出雙臂,用奶呼呼的聲音說“抱抱!”
羂索滿臉無奈地將他抱上了沙發,但他並沒有乖乖坐下,而是努力地伸長短短的手臂,輕輕觸摸黑發女人圓滾滾的腹部。
那張嬰兒肥的白嫩小臉神情嚴肅,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歐……歐……歐豆豆!”
羂索“……噗!”
——從大哥到弟弟,脹相的心情想必很複雜吧?
不出所料,在他腹腔裡的胎兒立刻反應劇烈地動了起來,像是在抗議這個稱呼。
小悠仁卻誤以為胎兒的回應是在應聲,臉上頓時露出高興的神色,小小的手隔著一層布料和母親腹部薄薄的皮脂層,與腹腔內的胎兒進行互動,“歐豆豆!陪我玩!”
大概是不滿於“歐豆豆”這個稱呼的緣故,腹中的胎兒安靜了下來,沒有理會小悠仁的呼喚。
羂索略略鬆了口氣,雖然還是能夠忍受,但任誰也不希望肚子裡一直有人在打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