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梅]:……你不是已經去給彆人當老婆了嗎?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畢竟那家夥實力那麼強大,還那麼變態,怎麼想你都沒辦法擺脫吧?
裡梅至今也忘不了粉發男人打開羂索寄宿的那具身體的頭蓋骨,對著裡麵的腦花微笑著說出那句給他留下了畢生心理陰影的經典台詞,“香織,原來這就是你真實的樣貌嗎?真是小巧可愛。”
當然,虎杖仁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勢也很讓他刻骨銘心。在那之後,他可是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養好了傷。
羂索微眯起眼睛,“……”
——所以他這個不靠譜的同盟夥伴是已經打算拋棄他了?雖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但他果然還是覺得很不爽啊!
[羂索]:我可沒有忘了我們的大業,還辛辛苦苦搜集齊了二十根兩麵宿儺的手指。
[羂索]:[真空包裝袋中的二十根兩麵宿儺手指.JPG]
[裡梅]:!!!
[裡梅]:我明白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發完這條消息之後,裡梅就連續大半個月都沒有再回複羂索了。
羂索倒是沒有心急,反正他為了自己的大業已經耗費了千年的時光,當然有得是耐心。
比起裡梅的好消息,來得更早的是仙台市的六月梅雨季。
羂索這段時間基本上已經不出門了,畢竟他快要臨產了。
六月六日這一天,天空依然陰雲密布,淅淅瀝瀝的雨絲從空中垂落下來,仿佛是連接著天地的細密蛛絲。
雨珠在房頂彙聚,又順著傾斜的坡度從廊簷往下滴落。羂索百無聊賴地坐在緣側,欣賞院落裡被雨洗一新的清新景色。
偶爾會有一陣涼爽的風吹拂而過,掛在緣側廊簷下的晴天娃娃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那是虎杖仁親手製作的晴天娃娃,[祂]對人類的各種文化習俗都很感興趣,也非常樂於嘗試這些於[祂]而言還很新鮮的東西。
院子裡的青梅樹已經結了果實,還未完全成熟的果實又青又硬,味道略帶苦澀,不適合直接食用,但卻是用來釀製梅酒的絕佳原料之一。
虎杖仁就打算釀幾瓶梅酒試試,因此早上吃完飯做完了家務之後,[祂]就拎著一個小塑料桶跑到了院子裡的青梅樹下采摘果實去了。
等[祂]采摘完畢,轉過身準備往屋裡走的時候,恰好對上了廊簷下的黑發女人投來的視線。
兩人的目光在雨絲中纏綿交錯,[祂]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虎杖仁走近緣側,笑道:“香織,再過半年,你就可以喝到我親手釀製的青梅酒了!不過,據說要是放上一年的話,味道就會更加香醇濃鬱!”
“……”羂索略感無語,“我要是真的想喝青梅酒,直接買現成的不就好了嗎?”
虎杖仁搖了搖頭,“不一樣,與你一起等待的這段時光,會讓酒的滋味變得更加芬芳醉人。”
羂索的心臟忽然劇烈地一跳,他仰頭望著粉發男人,但因為[祂]的身量實在太高了,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斷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難受,虎杖仁將提在手中的小塑料桶放了下來,然後坐在了他的身側。
[祂]淺金色的眼睛望著雨景,忽然問道:“香織,你想讓天空現在就放晴嗎?”
羂索側頭看向[祂],“不用了,我還挺喜歡看雨的。”
虎杖仁若有所思道:“那……”
羂索及時地描補了句,“倒也不用天天下雨,總是看同樣的風景也會膩味,順其自然就好。”
虎杖仁“哦”了一聲,轉過頭來對上妻子的視線,嘴角微微揚起,“香織,你剛才那個眼神,好像在索吻。”
羂索微微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粉發男人微微傾身靠近[祂]心愛的妻子,低沉而溫柔的嗓音帶著蠱惑之意,“你是想要吻我,還是希望我來吻你?”
羂索沉默不語。
虎杖仁笑了笑。
“既然你不說話……”
“那我就來吻你了。”
雨幕中,兩人交換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個吻如同天空飄下的雨絲一樣帶著微涼的潮意,沒有任何的肉/欲,卻細密地滲進了皮膚。
當天夜裡,羂索閉著眼睛假寐,實則難以入眠。
然後他忽然感覺腹部一陣絞痛,頓時什麼纏綿悱惻的心思都沒了。
他用力掐了一下旁邊的虎杖仁,咬牙恨道:“仁,我要生了!”
虎杖仁立刻睜開眼睛,急急忙忙想要將他抱起來,“香織你彆怕,我馬上帶你——”
“我不怕,”羂索冷靜地感受著腿間的濕滑,“孩子已經生了。”
虎杖仁:“???”
——這麼絲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