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領域「無量空處」, 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破除了?!
五條悟直勾勾地看向粉發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容,一雙湛藍的眼睛亮得驚人, 語氣裡帶著躍躍欲試的戰意, “你很強啊。”
——這家夥,不是一般的強!
——而是少見的、甚至讓他都覺得毫無勝算的強大!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靜靜地回望他, “不, 我隻是個平凡普通的家而已,也隻想過幸福平凡的普通人生活。”
“……”聽到這話的羂索眼瞼微垂,嘴角隱隱地抽搐了幾下,但剛才慌亂失序的心跳聲已經逐漸恢複了平穩, 先前空白一片的大腦此刻也開始了急速運轉。
——剛才五條悟是真的想要殺了他!要不是千鈞一發之際, 虎杖仁及時出現護住了他,現在他恐怕已經去三途川旅遊了!
——但他記得很清楚,他與五條悟此前甚至都沒見過一麵,哪有什麼深仇大恨?至少, 現在暫時還沒有。
羂索抬眸看向白發少年,對方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視線, 毫不掩飾地以滿含殺意的眼神看了過來。
他心裡微微一沉,一個對自己懷有不明惡意的六眼神子, 肯定會對他的千年大業造成阻礙, 乾脆就讓[祂]替他除掉這個麻煩好了。至於代價……隨[祂]折騰吧, 反正經過了在獄門疆的極限挑戰之後, 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粉發男人忽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視線交鋒, “五條老師, 麻煩不要這樣瞪香織, 你會嚇到我老婆的。”
羂索立刻應景地轉過身去抱住丈夫勁瘦的腰,柔弱無比地說“旦那,他瞪我的眼神好凶!我好害怕!”
五條悟“……”
——我現在才是最害怕的那一個啊!嘔!!!
——傑,此刻我對你吞食咒靈球時的惡心痛苦感同身受!
虎杖仁輕撫兩下妻子的脊背,哄道“五條老師肯定不是有意的。彆怕,香織。”
羂索的臉頰貼著丈夫的胸膛,微微點了下頭,“嗯,隻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當然,要是[祂]能為了他把五條悟乾掉就更好了。
“五條老師,你先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進去幫你拿一雙拖鞋。”
虎杖仁並不知道妻子內心的所思所想,[祂]攬著妻子往屋子裡麵走去,準備從玄關的鞋櫃裡拿一雙拖鞋給五條悟穿。
羂索亦步亦趨地跟在粉發男人的身後,生怕五條悟趁機偷襲。以他現在的實力,恐怕五條悟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給碾成渣渣,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落單。
目送著兩人摟摟抱抱進入屋子裡麵的五條悟“……”
——他的眼睛要瞎了!要是找這兩個人索賠,估計能讓他們賠得傾家蕩產吧?
不過,還沒等虎杖仁拿著拖鞋走到庭院緣側,五條悟已經自覺地拉開障子門,走進了客廳。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墊上玩耍的兩個孩子,黑底粉發的那個小崽子無疑就是他可愛的學生虎杖悠仁。但另一個鼻梁上橫亙著一道黑色咒紋的小家夥,不僅長相讓他有種微妙的即視感,就連身上流動的微弱咒力都讓他覺得很熟悉……
除了兩個孩子,客廳溫暖又清新的陳設也在瞬間被他儘收眼底。
空氣裡有淡淡的花香,小嬰兒喝的奶粉的香氣以及蛋糕的甜香。
乍一看這完全就是一個幸福而平凡的家庭。
完全猜不出來這個家的男主人是個非人類,女主人是個熱衷於搞事的千年詛咒師。
虎杖仁的問話打斷了五條悟的思緒,“不需要拖鞋嗎?”
五條悟回過神來,搖搖頭,“不了,我有無下限術式,不會踩臟地板的。”
虎杖仁也沒有強求,“好。”
[祂]轉身重新將拖鞋放回了玄關的鞋櫃裡麵,而[祂]心愛的妻子則化作臨時跟寵,再次跟了上去。
五條悟一眼就看出來羂索這是在防著自己,他不由嗤笑了聲,然後邁著兩條大長腿,走到了客廳的地墊上麵。
小悠仁完全沒注意到陌生人的出現,自顧自地在玩著玩具車,脹相則是警惕地仰頭看向來人。但即便他很努力地抬高視線,也依然隻能看到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再繼續往後仰,估計他的後腦勺就要著地了。
白發少年在黑發小嬰兒麵前蹲了下來,摸著下巴仔細地打量他,“果然長得很像啊……”
他抬頭看向從玄關折返回來的虎杖仁,開門見山地問道“喂,這小子就是咒胎九相圖裡麵的脹相吧?”
脹相倏然瞪大雙眼“!!!”
——這個白毛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虎杖仁點了點頭,“他以前的名字確實是叫脹相,但現在他是我的次子,虎杖相一郎。對了,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吧?鄙姓虎杖,單名一個‘仁’字,是悠仁和相一郎的父親。至於我身邊這位,則是內子虎杖香織。”
羂索保持著微笑,“……嗯。”
五條悟仍然維持著半蹲的姿勢,看了他們兩人幾秒,忽然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臉都有點酸了,才在羂索想要殺人的目光中,抬手揉了揉臉頰忍著笑說道“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噗!虎杖先生,既然脹相現在是你的兒子,那我是不是可以斷定從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裡盜走咒胎九相圖和兩麵宿儺手指的人就是你?”
虎杖仁坦然地承認了,“是我。”
五條悟收斂起了笑容,神色嚴肅地問“那些手指現在在哪?你想用它們做什麼?”
羂索“……”
——不妙,他愚蠢的丈夫該不會打算全盤托出吧?那他今天豈不是要顏麵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