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不由地壓低了聲音,好奇地問“香織,你怎麼突然笑得那麼開心?”
羂索輕輕掃了[祂]一眼,嘴角噙著笑意,“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虎杖仁被妻子的眼風勾得有點心猿意馬,但畢竟三個孩子在場,[祂]當然不能對妻子做什麼,“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羂索原本以為裡梅至少要再過幾天才會來仙台。
但沒想到次日下午,裡梅就敲響了虎杖家的大門。而他來的時候,虎杖仁正好出門采購不在家裡。
羂索開門看見身穿袈裟的白發孩童之時,略帶驚訝地挑了下眉,“你來得還挺快啊。”
裡梅不想跟他廢話寒暄,直奔主題問道“宿儺大人在哪?”
額頭帶著縫合線的黑發女人側過身去,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笑道“在臥室睡覺,你要進來看看嗎?”
裡梅毫不猶豫地抬腳走進了門,正要健步如飛地繼續往裡麵走去,就被羂索抬手及時攔住了。他不悅地皺起眉道“乾嘛?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嗎?”
羂索“換拖鞋,要是踩臟了地板,你會被虎杖仁打死的。”
裡梅“……”
想到在床上躺著度過的將近一年,白發孩童果斷地屈服,然後老老實實換上了一雙女式拖鞋。
因為這具身體的時間停留在了介於孩童與少年之間的年紀,裡梅的腳碼數不大,要是穿鞋櫃裡麵的男式拖鞋那就太大了。女式拖鞋雖然還是不太合腳,但至少不像男式拖鞋一樣,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拖鞋甩飛出去。
進了臥室之後,躺在嬰兒床上睡覺的宿奈麻呂立刻映入了裡梅的眼中。
裡梅神情一怔,紫色的眼瞳閃過狂喜之色,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嬰兒床邊,俯身湊近觀察睡得雙頰紅撲撲的粉發女嬰。
“不會錯的……這股咒力!一定是宿儺大人!”
“但為什麼——這麼微弱?”
羂索慢悠悠走近,“因為現在的宿奈麻呂,隻有原先二十分之一的實力了。”
裡梅驀然回過頭,“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集齊了二十根手指了嗎?”
羂索“……這不重要,反正咒力這種東西可以通過修行慢慢增長。”
裡梅仍然刨根究底地問“另外十九根手指究竟到哪裡去了?”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好吧。”羂索用棒讀的語氣說“那十九根手指已經被虎杖仁搓成巧克力粉末,然後泡了一杯巧克力牛奶喂給悠仁喝了。”
“……”裡梅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若有所思,老奸巨猾的羂索一眼就看出了他腦海中邪惡的念頭,“想把悠仁煲湯還是做成肉丸?如果你想死的話,可以儘管試試。”
裡梅後頸一涼“……”
——怕不是試試就逝世。
羂索說道“好了,人你也看完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裡梅回神,他緊抿著嘴唇嚴肅地說“我要帶宿儺大人離開這裡。”
羂索微笑著說“雖然我巴不得你趕緊把宿奈麻呂帶走,但你要是想死的話,可以儘管試試。”
裡梅火速改口“那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宿儺大人!”
——上鉤了。
羂索心中充滿了即將解脫的喜悅,麵上卻還裝作苦惱地說“你能不能留在這個家裡,光我一個人說了可不算,還是等我家旦那回來再說吧。”
裡梅“……”
——你成功地惡心到我了。
虎杖仁剛剛采購完畢回到家裡,結果一進家門走到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麵相談甚歡的羂索和裡梅。
身穿袈裟的白發孩童也注意到了虎杖仁的歸來,立刻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渾身肌肉也緊繃起來。
“……”虎杖仁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祂]好像猜到妻子昨天為什麼會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了,但還需要確認一下,“裡梅,你怎麼會在這裡?”
“仁,”羂索略帶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示意[祂]不要嚇跑免費的勞動力,“裡梅是來應聘保姆的。之前爸爸不是說了,想要讓你找個住家保姆減輕一下負擔嗎?”
裡梅“……”
——不是保姆,是宿儺大人的侍從!!!
虎杖仁皺起眉頭,果斷地拒絕道“不行。”
裡梅瞪大了眼睛,“為什麼不行?我又不要你給我發工資!”
虎杖仁挑剔地打量著他,“但你是個男人,我是不會讓一個男保姆來照顧我妻子和女兒的。”
“……”裡梅咬緊牙關,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可我千年以前就一直侍奉在宿儺大人的身邊,我對宿儺大人的忠誠日月可鑒!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不利於宿儺大人的事情!”
虎杖仁糾正道“她現在叫虎杖宿奈麻呂。”
“……”裡梅在那雙淺金色眼睛的注視之下,默默地改掉了稱呼,“宿奈麻呂大小姐需要我,我願意為了宿奈麻呂大小姐做任何事情!還請您務必給我一個侍奉在她身邊的機會!”
虎杖仁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唇角忽然微微揚起,“你說你願意為了宿奈麻呂做任何事情?”
裡梅精神一振,忙不迭道“是的!請相信我吧!”
粉發男人發出了惡魔低語,“包括變性嗎?”
裡梅“……哈???”
羂索攥緊了沙發的扶手,努力忍下笑意“……”
虎杖仁輕飄飄瞥了正在忍笑的妻子一眼,再度看向裡梅,神情平靜地說“看來是做不到了,你所謂的忠誠,也不過如此嘛。”
裡梅頓時熱血上頭,“就算你是宿奈麻呂大小姐的父親,也不能質疑我對宿奈麻呂大小姐的忠誠!我願意為了她變性!你等著,我立刻就去訂飛往泰國的機票!”
虎杖仁滿意地笑道“那倒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幫你。免費、無痛、純天然沒有後遺症,用過的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