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虎杖仁是打算讓裡梅留在家裡帶孩子就行了, 反正虎杖倭助也在家裡,可以幫忙搭把手。
但十月下旬,武館的學員們準備去東京打比賽了, 老爺子將要作為指導教練隨隊出征, 就沒辦法繼續留在家裡了。
虎杖仁擔心裡梅一個人帶孩子帶不過來, 當然, 更重要的是要防著裡梅太過偏心宿奈麻呂,導致小悠仁和相一郎會被性格霸道的宿奈麻呂欺負。
至於其他事情, 比如說裡梅帶著宿奈麻呂跑路,這一點[祂]當然不會擔心。畢竟,裡梅就算想這麼做也要掂量一下究竟能不能成功, 要是不能成功, 宿奈麻呂當然不會出事,他的小命卻是妥妥要完蛋了。
除此之外,虎杖仁也有點擔心父母外出蜜月旅行的話,待在家裡的三個孩子是否會感到不安。
而禪院甚爾正好是虎杖家的三個孩子比較親近的熟人,禪院繪理更是得到了三個孩子的一致喜愛, 所以將三個孩子托付給禪院夫婦照顧, [祂]也會比較安心。
在跟禪院甚爾約定好了10月28日到11月12日期間,裡梅將會帶著三個孩子直接住到禪院甚爾家裡之後,虎杖仁就掛斷了電話。
一旁聽到[祂]跟禪院甚爾聊天內容的羂索忍不住問道“幼稚園還沒有放寒假吧?那悠仁和相一郎平時上課怎麼辦?”
虎杖仁笑道“安心吧,我已經給了裡梅一個臨時的傳送手環, 上學日的時候就由他往返於仙台市和琦玉市之間, 接送悠仁和相一郎上下學。”
羂索又問道“但是半個月的時間,會不會太麻煩他們了?”
虎杖仁眨了眨眼, “應該不會吧?反正裡梅也跟過去了, 可以幫忙做家務、煮飯菜, 說不定還能給甚爾減輕負擔呢。而且,我也給了裡梅一張卡,不會讓甚爾破費的。”
羂索無奈地說道“……你覺得沒問題就好,反正是你的朋友。”
蜜月旅行的前一天晚上,虎杖仁就大包小包地將三個孩子連同他們的小保姆一起打包送到了禪院甚爾家裡。
禪院甚爾看著擠得滿滿當當的客廳,又掃了一眼在沙發上排排坐的三個小孩,嘴角微微抽搐起來,“……隻是住半個月而已,用得著帶上那麼多東西嗎?而且你家的保姆不是可以任意在琦玉市和仙台市之間來回嗎?缺什麼東西直接回去拿不就好了?”
虎杖仁掃了一眼給孩子們打包的行李,玩具、換洗衣物、洗漱用品、個人寢具和餐具、以及宿奈麻呂的尿不濕等等,都是日常生活必需用品。
[祂]皺眉權衡了一會兒,拎起了其中幾個很小的包裹,十分勉強地說“那我就把這些東西先帶回去了。”
禪院甚爾“……”
——還是踏馬的很多啊!!!
一旁的禪院繪理掩唇笑起來,“沒關係,三個孩子的東西肯定會多一點,等下都收納整齊,就不會顯得過於擁擠了。”
她心裡也很讚成虎杖仁的做法,畢竟家裡的長輩都不在家,隻剩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保姆照顧孩子,多多少少確實讓人放不下心——新聞上保姆偷拐雇主孩子的事情可不少見。雖然她並不想這麼揣測彆人,但事關孩子,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虎杖仁告辭離開後,裡梅下意識地將目光望向了禪院繪理。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禪院甚爾是個性格非常不好相處的人,所以即便接下來要住在禪院甚爾家裡,他最好也跟他保持距離以免產生衝突。反正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找禪院繪理解決就可以了。
禪院繪理看出了裡梅的拘謹,笑著說道“小惠的房間正好也是一張雙人床,可以讓悠仁和相一郎跟小惠一起睡。至於裡梅醬和宿奈醬,就一起睡在客房好了。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裡梅點點頭,臉頰有點泛紅,“……可以。”
——裡梅醬什麼的……
——果然不管聽多少次還是覺得不習慣啊!!!
禪院甚爾淡淡瞥了裡梅一眼,“……”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魅力很大,但這個小保姆乾嘛要對著他老婆臉紅?讓他忍不住拳頭發癢。
禪院繪理看著三個眼皮已經在打架的孩子,笑道“好了,孩子們看起來都已經困了,就讓他們先去睡覺吧。”
虎杖仁在送他們過來之前,他們都已經洗漱完畢,也都換上了睡衣,現在直接倒頭就能睡了。
裡梅“嗯”了一聲,先在客房的床上迅速地鋪設好了寢具,然後就抱著宿奈麻呂進了客房。
禪院繪理和禪院甚爾則將小悠仁和相一郎抱進小惠的房間,將兩個已經快要迷迷糊糊睡著的孩子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床上,然後給兩個孩子蓋好屬於他們自己的小被子就離開了房間。
次日清早,虎杖仁和羂索登上了從仙台市前往京都的新乾線列車。
與此同時,勤勞能乾的小保姆裡梅也起床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客廳裡麵堆積的行李分類歸納整齊,讓這個被行李塞得無處下腳的客廳,重新恢複原來的溫馨乾淨。
禪院甚爾的家說是不大,但也隻是相對於虎杖家而言,三室兩衛、兩廳一廚再加一個陽台的配置對於一家三口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了。現在雖然多了四個人,但好在其中三個都是占地空間不大的小孩,哪怕所有人坐在客廳裡麵也不會顯得擁擠。
禪院甚爾早在裡梅推開客房大門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天與咒縛的軀體賦予了他極為敏銳的感官。
他聽到裡梅整理完了行李之後,又去廚房開始做早餐,乾脆就閉上眼睛抱著老婆繼續睡了。既然有人代勞,機智如他當然要適當地偷一下懶了。
整個家裡唯一受到驚嚇的成員,隻有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左邊多了個小悠仁、右邊多了個相一郎的小惠。
他坐起身子,左看看、右看看,滿臉震驚地跑下床直奔爸爸媽媽所在的臥室,對著房間的門“咚咚咚”一頓猛敲。
禪院甚爾不耐煩地打開了房門,杵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家小崽子,眉頭打結,“乾嘛?”
黑色炸毛小海膽仰臉看著爸爸,神情非常凝重,“爸爸,大事不妙……我的床上長了悠仁和相一郎!”
禪院甚爾“……你為什麼覺得床上會長人?”
小惠答道“媽媽以前說紙箱裡麵會長貓貓,既然如此,床上會長人也很正常。”
禪院甚爾“……”
——老婆每天都在說些奇奇怪怪又很可愛的話騙小孩,但是老婆能有什麼錯呢?都怪這孩子太笨了,被騙了那麼多回還是會信。
就在禪院甚爾陷入無語的時候,小悠仁懵懵懂懂地坐起身來,側頭看向同樣坐起身的相一郎,“相一郎,我剛才做夢,夢到有一隻大象踩著我的腿跑過去了。”
“……”脹相愛憐地摸他腦袋,“疼不疼?”
“不疼,那應該是一隻還沒有成年的迷你大象。”因為被子的隔絕,再加上小惠體重很輕、跑得又快,所以小悠仁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
“那就好,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們就去洗漱吧。”脹相心裡鬆了口氣,爬起來開始疊被子。小悠仁乖乖應了聲好,也開始跟著疊起了被子。
疊到一半,禪院甚爾抱著沒有穿拖鞋的小惠回來了。
他剛把小惠放下,孩子就朝著兩個小夥伴跑了過去,嘴裡小聲地抱怨,“你們兩個要來怎麼不告訴我呀?害我剛才被爸爸嘲笑了一頓!”
小悠仁撓撓頭,“但我爸爸不是告訴你爸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