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完了小女兒,虎杖仁心情十分愉快地陪著妻子一起去了健身俱樂部上瑜伽課。
羂索已經持續這個課程一年半以上了,身體的柔軟度確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可以做出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了——當然,這一點隻有他的枕邊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晚,兩人酣暢淋漓地結束了一場瑜伽訓練課程。
虎杖仁抱著洗完澡後香噴噴的老婆,忽然得意道:“香織,宿奈麻呂今天獎勵了我一枚星星徽章!還誇我是她最喜歡的好爸爸!”
羂索:“……”
——關我屁事!又不是在誇我!
他抬手捂住粉發男人的嘴巴,“睡覺了。”
虎杖仁眨了眨淺金色的眼睛,乖乖地“噢”了一聲。
步入八月之後,暑假餘額僅剩不到一個月。
伏黑一家三口也在八月中旬搬到了仙台市,他們住的一戶建距離虎杖家不遠,隻需步行大概五六分鐘就能到了。
伏黑繪理在新家收拾停當之後,特意延請了虎杖一家七口來參加喬遷宴。
當晚,悠仁和相一郎就睡在了伏黑家,跟伏黑惠一個被窩開起了臥談會。虎杖家的其餘五人則回了家。
虎杖仁抱著宿奈麻呂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向懷裡的小姑娘問道:“宿奈一個人在家覺得無聊嗎?要不要也跟哥哥們一起去武館訓練?”
羂索側頭無語地看向丈夫,宿奈麻呂沒有經過訓練戰鬥力都這麼強,要是再訓練一下,那還得了?他們怕不是要天天去幼稚園代替不孝女跟人道歉。
宿奈麻呂奇怪地看了爸爸一眼,“不無聊啊,我每天都好忙。”
她掰著手指頭細數起了自己的日常活動項目,“晚上要睡滿八個小時、早上吃完飯要去公園巡視地盤、回了家還要看三個小時動畫片、玩兩個小時玩具,有時候還得陪爸爸玩。說真的,爸爸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不要老是讓我陪你玩。”
羂索看著小姑娘臉上鄙視的小表情,這麼生動活潑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將她跟昔日的詛咒之王兩麵宿儺聯係到一起。
他有點不忍直視地彆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裡梅滿臉寵溺望向宿奈麻呂的模樣,整個人頓時陷入無語——喂!醒醒啊,裡梅!你對保姆這份職業未免沉浸過深了吧?!
虎杖仁好氣又好笑地揉了一把宿奈麻呂的小腦袋,“不行。”
——[祂]這可是在跟小女兒培養感情呢!像[祂]這樣的好爸爸,這世上可不多了,這小姑娘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宿奈麻呂“嘁”了一聲,小腦袋靠在粉發男人的胸口,伴隨著[祂]平穩前行的步伐逐漸睡去。
虎杖仁將她送回了臥室,給她擦洗了臉蛋和腳丫子,便將她塞進了被窩裡麵。
九月初。
幼稚園開學的第一天,伏黑惠跟著佐藤老師進入班級。哪怕是大班的小朋友,到了開學之時該哭還是會哭,幾個老師熟練地應付著鬼哭狼嚎的小朋友們,等到上課鈴響,整個教室總算安靜了下來。
佐藤老師讓伏黑惠做自我介紹。
黑色海膽頭的小男孩雙手插兜,酷酷地說:“我叫伏黑惠。”
說完,他徑自走到了悠仁身邊特意給他空出的位置上坐下。
佐藤老師和向日葵大班的小朋友們齊齊看著轉學生的舉動,見他看起來似乎與虎杖兄弟非常熟稔,有個小朋友便大膽地問道:“悠仁、相一郎,伏黑君是你們的朋友嗎?”
相一郎點點頭,“是的。”
小朋友們的態度立刻變得熱情了起來,佐藤老師心裡也鬆了口氣,看來不用擔心轉學生無法融入班級了。
悠仁側頭看著伏黑惠,小聲問道:“小惠,你不是姓禪院嗎?”
“……”伏黑惠聞言頓時破功了,“笨蛋!我都已經改姓快兩年了!”
悠仁滿臉迷茫,“為什麼要改姓啊?”
伏黑惠心裡雖然無語,但仍解釋道:“因為媽媽那邊有遠房親戚找到了她,想要她繼承遺產。但前提是她要改回原來的姓氏,所以我和爸爸就跟著一起改姓伏黑了。”
悠仁恍然大悟,“那小惠以後就是富二代了嗎?”
伏黑惠皺眉道:“笨蛋,你才是富二代啊!”
悠仁搖了搖頭,唉聲歎氣道:“我才不是,我爸爸媽媽都是無業遊民,天天待在家裡啃老。”
他捧著自己的小臉憂愁地說:“唉,我必須要快點長大賺錢才行,不然以後我們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伏黑惠的視線越過悠仁,看向跟自己之間僅僅隔了一個悠仁的相一郎,無聲地問:“他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脹相打了個手勢,同樣無聲地以口型回應他,“半個月了。”
半個月前,屬於三個小男孩的臥談會上,悠仁第一次意識到了繪理阿姨是有工作的人,至於甚爾叔叔則與他的爸爸一樣是個家庭主夫。
——繪理阿姨是支撐著伏黑家日常開銷的經濟支柱,正是因為她的辛勤工作,小惠才能過上安穩的生活,甚爾叔叔才能安心地待在家裡做家庭主夫。
但是在他們家,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好像都沒有正經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家裡。
爸爸像個召喚獸一樣,不管什麼時候叫[祂]都能得到回應。媽媽花錢還大手大腳,家裡甚至還財大氣粗地雇傭了一個保姆!這麼一看,整個家裡的經濟來源竟然隻有靠譜的爺爺!
虎杖悠仁,年僅五歲半,陷入了對家庭財政狀況的深深擔憂。
而他那對不事生產又奢靡無度的父母,對此仍然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