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烏雲遮天蔽日, 淅淅瀝瀝的雨下個沒完沒了。
宿奈麻呂皺著眉頭,煩躁地嘖了一聲。
她最討厭雨天了。
一到雨天就不能出門巡視公園,地麵的積水還很容易浸濕鞋子, 打雨傘也很麻煩。但沒辦法, 梅雨季就是這樣漫長又煩人。
本來應該在戶外操場上玩耍的小朋友們此刻也隻好待在教室裡麵玩玩具、下下棋、看看兒童繪本。
但宿奈麻呂對幼稚園的過時玩具不感興趣、下棋又吊打同班的小朋友們、兒童繪本看起來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所以她乾脆就單手撐著下巴,側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發起了呆。
——好想吃章魚小丸子、可樂雞翅、鯛魚燒、可麗餅……
——嗚嗚嗚嗚嗚!怎麼還不放學啊!
當然, 在滿天星中班的其他小朋友們看來, 麵無表情望向窗外的宿奈麻呂大姐頭渾身充滿了屬於王者の孤高。
古川直人模仿著宿奈麻呂望向窗外的姿勢,試圖通過同樣的姿勢體悟到宿奈麻呂此刻的所思所想。
他的同桌撿起掉在地上的紙飛機,恰好看到他擺pose的模樣, 不由問道:“直人, 你脖子扭到了嗎?”
“……”古川直人深沉道:“嗬,無知的家夥!你是不會懂我的!”
同桌立刻朝著宿奈麻呂所在的位置瞥去一眼:“……”
——他就知道肯定和宿奈麻呂大姐頭有關係, 古川直人這小子沒救了!
放學的鈴聲響起。
滿天星中班的小朋友們待在教室裡麵等著家長來接人, 市井舞菜伸手輕輕碰了下宿奈麻呂的胳膊, 提醒道:“大姐頭,你爸爸來接你了。”
宿奈麻呂回過神,抬頭望向前門,一個身形高大的粉發男人已經手持雨傘站在了那裡。
兩人對上目光後,[祂]年輕英俊的臉上露出溫柔笑容,還抬手衝她晃了晃手中拿著的鯛魚燒。
宿奈麻呂目光一亮,拿起市井舞菜幫她收拾好的書包, 如同一道閃電衝向了前門, “舞菜, 我先走了!”
市井舞菜衝著粉發女孩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揚聲道:“明天見, 宿奈麻呂大姐頭!”
虎杖仁從粉發女孩手中拿過書包,順手將鯛魚燒交給了她。
宿奈麻呂“啊嗚”一口咬了下去,鯛魚燒外皮酥脆、內餡香甜柔軟,不是街邊常見的紅豆餡,而是板栗芝士餡料。質地細膩的餡料還有一點沙沙的口感,咬下去後,充盈的汁水在口腔裡爆開。
宿奈麻呂愜意地眯起淺金色的眼睛,“爸爸,這是你做的吧?”
虎杖仁:“嗯,嘗試了下新做法,你喜歡嗎?”
宿奈麻呂:“喜歡!”
虎杖仁:“那就好。”
父女二人走到了教學樓門口。
虎杖仁半蹲下來,伸出修長的手臂,宿奈麻呂乖乖地坐了上去。她嬌小玲瓏的身體坐在[祂]的手臂上麵,像是一個大號的精致洋娃娃。
虎杖仁就這麼單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撐起雨傘,不疾不徐地走向停在幼稚園門口的轎車。
宿奈麻呂則一身輕鬆地坐在爸爸溫暖的懷抱裡麵,雙手拿著熱氣騰騰的鯛魚燒開心地吃著。而她的書包則掛在虎杖仁的臂彎晃晃悠悠,其小巧可愛的造型看起來與粉發男人高大健碩的體型極不相稱。
虎杖仁走到轎車旁邊,車門自動打開,[祂]彎腰將宿奈麻呂放在了後座的兒童椅上麵,期間沒有讓她淋到一點雨。等到給宿奈麻呂係好了安全帶,[祂]才坐進了駕駛座。
轎車啟動之後,宿奈麻呂看著窗外的風景,注意到了行駛方向不是在朝家裡駛去,便問道:“爸爸,你要去接哥哥們嗎?”
虎杖仁答道:“是啊。”
宿奈麻呂“噢”了一聲,帶著幾分羨慕說道:“我也想上小學,幼稚園太無聊了。而且……”
粉發女孩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也差不多該到了擴張地盤的時候了。”
——雖然語氣聽起來霸氣側漏,但其中充斥的濃濃中二氣息還是令人頗覺好笑。
虎杖仁忍俊不禁,“但是宿奈現在還太小了,再過一年半,就可以和哥哥們上同一個小學了。”
宿奈麻呂撇撇嘴,“我可沒說要跟他們同一個小學,又不是兄控,每天在家裡見麵就夠了。”
虎杖仁戲謔道:“是嘛,那是誰在開學第一天跑去大班找哥哥,結果發現哥哥不在就嚇哭了,晚上回家還要哥哥們發誓絕對不能在小學裡認彆的女孩子當野妹妹。”
宿奈麻呂小臉漲得通紅,沉默幾秒鐘後,忽然發起聲波攻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爸好煩好討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虎杖仁:“……”
——耳膜要裂了啊喂!
轎車停在了小學門口。
悠仁、脹相、伏黑惠和乙骨憂太依次收傘上了車,相一郎坐在副駕駛座,其餘三個男孩子則坐進了後座。
悠仁一上車就發現兒童座椅上氣鼓鼓的宿奈麻呂,他伸手抽了張紙巾,動作輕柔地擦去宿奈麻呂唇邊的鯛魚燒碎渣,“怎麼了?是誰惹我們可愛的宿奈生氣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脹相聞言忍不住回頭看去,卻在看到宿奈麻呂之前,無意間瞥見了虎杖仁嘴角揚起的笑容。
脹相:“……”
——這個敢惹宿奈麻呂生氣的家夥,十有八九是他們尊敬的父親了。
宿奈麻呂推開了悠仁的手,嚴肅道:“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兄控,不要以為我是那種離不開哥哥的哥寶妹!”
悠仁一臉懵逼,“……啊?”
乙骨憂太:“……”
伏黑惠:“……”
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