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二個周末。
一年一度的定禪寺街頭爵士樂節如期而至, 五條悟和夏油傑再次陪著家入硝子來到仙台市,三人準備一起去看樂隊演出。
其實,家入硝子本人並不執著於觀看樂隊的現場演出。畢竟這樣的體驗就算隻有一次, 她也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但對於高專畢業之後,就走上了各自道路的他們來說,一起來仙台市參加定禪寺街頭爵士樂節也是難得相聚的機會。
家入硝子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拒絕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邀請,也隻有兩位特級咒術師共同擔保, 才能讓她短暫地脫離咒術界高層的桎梏,呼吸一下外麵自由的空氣。
就算她是個耐得住寂寞的性格,能夠忍受咒術界高層對自己活動的限製和毫無底線的壓榨,也不代表她的心裡真的對此毫無怨言。但她覺得比起自己對咒術界高層的反感,咒術師們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一年到頭隻需僅此一天的放縱就足夠了, 等到第二天,她就會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辛勤工作, 救治負傷的咒術師們。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熟練地搭乘五條悟牌超速泥頭車瞬移來到了仙台市。
哪怕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五條悟的瞬移落點還是在虎杖家的院牆外麵。所以抵達目的地後,他們就很自然地翻牆進了虎杖家的院落。
正坐在緣側圍觀四個孩子玩耍的虎杖仁見到這三個翻牆而過的慣犯,臉上的神色波瀾不驚,微微頷首道:“好久不見了。”
這三個人確實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虎杖家了, 畢竟一個忙於救治咒術師以及考取醫師執照、一個忙於祓除咒靈以及應付警察學校的課程與實習。而本應該如同禦三家其他兩位家主一樣美滋滋享受咒術界對禦三家優待的五條悟,則開始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想要掀起一場針對腐敗的咒術界高層的改革, 為此自然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五條悟看了眼院落裡麵滿天飛的泡泡, 伸手戳破了一個, 笑吟吟道:“好久不見, 你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嘛。倒是這四個小鬼頭, 感覺好像竄高了一截?”
悠仁拿著吹泡泡的玩具跑到了他麵前,神情興奮地問道:“我真的長高了嗎?五條老師!”
五條悟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真的呦!”
悠仁眼神亮晶晶地望著他,滿是憧憬,“那我以後可以長得比你還高嗎?”
“哈哈哈!真是遠大的目標啊!”五條悟笑容一收,“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五條老師怎麼可能會被你超過呢?”
悠仁聞言,頓時滿臉失落。夏油傑見狀說道:“悟,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我妻老師身高比你還高一點。悠仁既然長得像我妻老師,以後身高說不定也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五條悟語氣肯定地說:“悠仁以後不可能會長得比我高,而且我和仁的身高明明一樣!”
夏油傑搖了搖頭說道:“我以我精準的視力判斷出來了,你確實比我妻老師要矮兩厘米。”
五條悟撇了撇嘴,“你的眼睛那麼小,看得肯定也不準。”
夏油傑拳頭硬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悟,我們還是來打一架吧。”
五條悟繼續雷區蹦迪,“戳中你的痛點,惱羞成怒了嗎?”
夏油傑當即上前一步,正要勒住損友的脖頸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青筋畢露的手卻被一隻溫暖柔軟的小手握住了。那隻手還太小了,不足以包裹住他的手,隻能握住他的幾根手指。
紮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低下頭去,對上了粉發小男孩擔憂的目光,“不要生氣,也不要打架,你們可是好朋友啊。”
悠仁伸出另一隻手,拉過了五條悟的手,認真地將其與夏油傑的手交疊在一起,“所以現在就握手言和吧!”
夏油傑頓時哭笑不得,他跟五條悟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兩人正打算借坡下驢揭過此事,家入硝子卻忽然拿著兩個吹泡泡的玩具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黑發棕眸的短發女孩笑道:“既然不能打架,那就換一個方式決出勝負吧。”
悠仁目光一亮,“這個可以,你們比一下誰吹的泡泡最多!”
五條悟從家入硝子手中拿走了一個吹泡泡的玩具,輕笑道:“好啊!傑,你敢不敢來?”
——共識破滅。
夏油傑冷笑道:“有什麼不敢?來就來!”
兩個年齡加起來將近四十歲的特級咒術師站在虎杖家的院落裡,各自拿著小學生才喜歡玩的吹泡泡玩具開始了新一輪的決鬥。
家入硝子和四個小朋友站在旁邊看熱鬨,而眼力最好的虎杖仁,則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當裁判的任務。
最終,這場吹泡泡大戰以平局告終。
五條悟正想再來一輪比賽決出勝負,通往緣側的障子門被人拉開,裡梅從內探出半個身子,小聲地說道:“仁大人,可以吃晚飯了。”
虎杖仁招呼四個孩子和三位不速之客,“悠仁、小惠、相一郎、宿奈,該吃晚飯了,走吧。你們三個吃過晚飯了嗎?沒有的話,也一起來吧。”
[祂]抱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宿奈麻呂,率先走進了室內,五條悟拎著悠仁跟了上去。
夏油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順手拎個孩子,便看到相一郎和伏黑惠警覺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後這兩個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孩子直接手牽手一溜煙跑進了室內。
家入硝子“噗嗤”笑出了聲,調侃道:“傑,看來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你和悟是同一類型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