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來臨。
周六一大清早, 正在廚房裡麵做早餐的虎杖仁就聽到了樓上的琴房傳來了如潺潺溪流般清澈靈動的鋼琴聲。
倒不是琴房的隔音效果不好,而是因為宿奈麻呂喜歡開著窗戶練琴。
哪怕現在氣溫已經降下來了,她也依然不肯改掉這個維持了將近兩個月的習慣。
自從九月中旬跟著五條悟一行人一起去參加了定禪寺街頭爵士樂節之後, 宿奈麻呂就立下了長大以後要當偶像歌手的壯誌, 並且開始朝著這個目標奮進!
她對虎杖仁提出了要學樂器, 從不拒絕小女兒一切合理要求的虎杖仁當即答應了下來,並且花費高價請了個鋼琴老師教導宿奈麻呂,還在三樓為宿奈麻呂布置了一間寬敞明亮的琴房。
宿奈麻呂看著琴房裡那架孤零零的鋼琴,皺著眉頭說:“偶像歌手怎麼能隻會一樣樂器呢?我還要學點彆的樂器。”
虎杖仁從書房裡拿來一本樂器百科全書, “那你看看還想學什麼樂器。”
宿奈麻呂翻看著樂器百科全書, 挑挑揀揀道:“除了鋼琴, 還要學小提琴、大提琴、琵琶、吉他、三味線、尺八、太鼓……”
虎杖仁嘴角微微抽搐,“宿奈, 這會不會有點太多啊?”
宿奈麻呂歪了歪頭:“多嗎?那就再多學一樣好了。”
虎杖仁鬆了口氣道:“好啊, 那最後一個想選什麼?”
宿奈麻呂指著樂器百科全書上的某一頁, “就這個嗩呐吧, 據說紅白喜事都可以吹它, 以後我說不定還能吹著它把爸爸和媽媽一起送走。”
“……”虎杖仁微笑著說:“那一定會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在那之後不到三天, 虎杖仁就將宿奈麻呂想學的樂器全都買齊了。
原本隻有一架鋼琴的琴房被這些不同風格的樂器占去了不少空間,而這間琴房和這些樂器的存在也引起了悠仁、脹相以及常駐虎杖家的伏黑惠的注意力。
三個小男孩趁著宿奈麻呂不在琴房,偷偷跑到三樓的琴房玩起了這些樂器, 然後被宿奈麻呂當場抓獲。
宿奈麻呂嚴令三個哥哥不準再來她的琴房搗亂, 三個小男孩表麵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實則內心蠢蠢欲動地想要進行二次作案。
再次將他們當場抓獲的宿奈麻呂揍了他們一頓, 然後找到了當時正在緣側一起下棋的虎杖仁和伏黑甚爾, 狠狠告了三個壞哥哥一狀, “爸爸!甚爾叔叔!他們三個欺負我!”
伏黑甚爾立刻將手中的白色棋子扔回棋笥之中, 然後起身走進客廳,動作行雲流水之中略帶一絲倉促,仿佛在刻意躲避什麼,“什麼?他們居然敢欺負你!讓我來狠狠批判他們一下!”
“……”虎杖仁凝視著好友逃走的背影,幽幽道:“運氣可真好啊,甚爾,差一點你就輸了。”
伏黑甚爾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他在客廳沙發上大馬金刀地坐下,抬起頭看著眼前三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忍不住樂了,“你們三個需要加強訓練啊,居然連宿奈都打不過,虧你們還是哥哥呢!”
脹相麵無表情:“……”
——你要是知道宿奈麻呂的真實身份,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悠仁撇了撇嘴:“……”
——誰會跟妹妹打架啊?揍妹妹的哥哥是屑,他還寧願挨揍呢!
伏黑惠死魚眼:“……”
——愚蠢的爸爸,他要是敢還手的話,馬上就會迎來混合三打!
虎杖仁在宿奈麻呂的催促之下,也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兩個爸爸在聽完了粉發女孩的控訴之後,與彼此對視了一眼,達成了無言的默契。
兩人同時開口——
虎杖仁說:“既然你們三個對樂器這麼感興趣,那你們也去學一門樂器好了。”
伏黑甚爾:“既然你們三個惹了宿奈麻呂生氣,那接下來就每人輪流給她當一個星期的貼身男仆好了。”
虎杖仁:“……”
伏黑甚爾:“……”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同時開口——
虎杖仁說:“當貼身男仆也不錯。”
伏黑甚爾:“學一門樂器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