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寶貝大孫子淚崩於前, 虎杖倭助頓時慌了。
他連忙走上前給無聲哭泣的虎杖悠仁擦拭眼淚,“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哭起來了?難道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虎杖悠仁貪婪地感受著老人粗糙溫暖的指腹與麵部皮膚的接觸,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沒有, 我隻是……想爺爺了。”
虎杖倭助聞言鬆了口氣, 笑著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無奈道:“想我了就多回家看看我,哭成這樣不害臊嗎?”
虎杖悠仁認真地看著爺爺,搖了搖頭道:“表達自己內心的真實感情, 沒什麼值得羞恥的。”
“就算你不覺得羞恥,也很影響市容啊。”晚一步下車的宿奈麻呂走上前來,抬手就往虎杖悠仁臉上糊了一塊手帕, “趕緊擦擦吧。”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乾淨臉上的淚水, 對著宿奈麻呂的背影喊道:“宿奈,等我洗乾淨就還給你。”
宿奈麻呂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笨蛋, 上麵已經沾過你的鼻涕了,我才不要!”
跟在宿奈麻呂身邊的裡梅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悠仁少爺可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長記性啊。
虎杖悠仁低頭看著掌心帶著濕痕的手帕, 小聲嘟囔道:“沒有鼻涕啊。”
虎杖倭助笑道:“宿奈就是這麼個脾氣,不用在意。你們應該也餓了, 進去吃午飯吧。”
從東京開車到仙台約莫是五個小時車程,他們早上大概九點出發, 現在已經兩點半了。雖然比平時要晚一些,但也還屬於飯點時間。
虎杖悠仁乖巧地點了點頭, “噢!好的!”
他回頭看向剛鎖好車的脹相, “相一郎, 快來!”
脹相笑著應了一聲, “來了。”
在脹相的幫助下穿對了拖鞋後,虎杖悠仁向前邁進幾步,走出玄關,來到連接著餐廳與客廳的中央走道。
他目光四下一轉,落在了餐廳,宿奈麻呂和裡梅已經坐在了餐桌邊,除此之外,餐桌邊還有他隻在照片裡麵見過的一男一女——那是他的親生父母,虎杖仁和虎杖香織。
粉發金瞳的男人明明已經年近半百,看起來卻還是年輕英俊得不像話,居家得跟他想象中的反派大boss完全不同。
而坐在[祂]身邊的黑發女人麵容秀美,含笑的目光望過來時令人如沐春風,“悠仁、相一郎,歡迎回家。”
一股陌生的感情湧上心頭,沒等虎杖悠仁分辨清楚,他便聽到粉發金瞳的男人說道:“悠仁,去洗手吧。”
“噢噢,好!”洗完手後,虎杖悠仁在餐桌邊落座,目光晶亮地看著豐盛的餐點,“哇——看起來好好吃!”
虎杖仁目光柔和地看著他,笑道:“畢竟你們難得回來一趟,當然要給你們多做點好吃的。”
虎杖悠仁下意識想要回避[祂]的目光,眼前這個人知道他不是原來的“悠仁”,[祂]可以是“悠仁”的父親,可[祂]會承認“虎杖悠仁”是[祂]的兒子嗎?
他拿起筷子說道:“那我可要多吃一點,千萬不能辜負您的好意!”
——還是吃飯吧,認真吃飯的時候就不需要思考那麼複雜的問題了。
扒了幾口飯,虎杖悠仁的碗裡忽然多了一隻雞腿和一塊玉子燒。
他抬頭看去,剛剛收回筷子的虎杖仁語氣溫柔地說道:“悠仁,假期就好好地放鬆身心吧。有什麼煩惱的話,可以儘管來找爸爸哦。”
另一個投喂者脹相也跟著說道:“爺爺剛才說明天要去河邊冰釣,你也一起來吧。有宿奈在,我們肯定不會空手而歸。”
宿奈麻呂氣得在餐桌下踹了脹相一腳,“相一郎哥哥又皮癢了嗎?”
虎杖悠仁忍不住噴笑出聲:“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