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人類是會生病的脆弱生物。
但是在虎杖仁看來, 生病,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因為生病的人通常都會得到族群的照顧,甚至在許多文藝作品裡麵, 作者也會將生病、受傷當做是一對愛侶邂逅或者感情加深的契機。
這個想法在虎杖仁去黑田龍家裡探病過後,就變得更加堅定了。
因為[祂]親眼看到在黑田龍生病臥床休息的時候,黑田美久是如何溫柔體貼地照顧他,就連說話也是溫聲細語, 兩人對視的眼神都仿佛在拉絲。而黑田龍也一改往日的硬漢形象,甚至還無師自通了撒嬌技能,毫不避忌地對黑田美久展示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麵。
虎杖仁頓悟了, [祂]覺得自己學會了!
於是當天晚上, 羂索吹乾頭發從盥洗室裡出來之時, 便看到粉發男人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他沒有怎麼在意, 畢竟, 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虎杖仁可從來都沒有生過病。
就算虎杖仁病了,他也完全不會擔心。畢竟,這家夥要是那麼輕易就會死的話,他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虎杖仁見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羂索轉過頭, 眼神奇怪地看向[祂], “你咳什麼?”
“……”虎杖仁握住妻子的手腕,牽引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額頭上,“我發燒了。”
“……還發燒?我看你是發騷了。”羂索滿臉寫著無語,但他的指腹甫一觸及到[祂]的額頭,便覺得像是被剛剛燒開的水壺外壁狠狠燙了一下, 他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倒吸一口涼氣,“嘶!!!”
——這個混蛋是想燙死他嗎?
——簡直居心叵測!
虎杖仁盯著羂索略微有些紅腫的指腹,溫度太高了嗎?那還是調低一點好了。
[祂]一邊想著,一邊抓回了妻子的手,含住對方的指腹,輕輕以舌尖舔舐去了燙傷的痕跡。然後,[祂]抬起因為高燒而變得水光迷離的淺金色眼眸,低啞的嗓音裡含著委屈,“香織,我好難受啊。”
羂索:“……”
——這家夥裝什麼蒜?真要是發燒了的話,額頭的溫度和手部的溫度怎麼可能會差那麼多?難不成發燒還能局部升溫嗎?
他強行按捺住了把手指捅進虎杖仁的喉嚨折磨[祂]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說:“那我先去拿個體溫計過來給你量一下///體溫吧。”
粉發男人悶悶地“嗯”了一聲,羂索從[祂]口中抽出手指,在床頭櫃上拿了一張紙巾擦去了手指上麵沾染的涎液,隨即起身去了樓下的客廳裡拿藥箱。
拎著藥箱回到二樓的主臥之後,羂索取出體溫計,正要塞到虎杖仁的腋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旦那,我聽說腋下的體溫其實不太準,想要量出最準的體溫,最好還是把體溫計插進腸道裡麵。”
虎杖仁:“……香織,我覺得隻測腋下就足夠了,反正也大差不差。”
羂索目光幽幽地盯著虎杖仁看了好半天,直看得[祂]背後冒出了冷汗,才語氣遺憾地說道:“好吧,那就測腋下。”
虎杖仁鬆了口氣,連忙將體溫計夾到了腋下,等過了十五分鐘之後,才將體溫計拿出來遞給妻子。
羂索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體溫計上顯示的刻度,而後突然臉色大變,“天呐!旦那,你竟然發燒一百度!”
虎杖仁眼神有點迷惑,這不應該啊,[祂]已經調整過了溫度,頂多就四十度。
羂索悲痛欲絕地捧著丈夫的臉,說道:“你沒救了,還是埋了吧。我會記得為你選一個風景美麗的墓園,希望你能走得安心。”
虎杖仁:“……”
——可惡!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為什麼[祂]老婆的反應這麼冷酷無情?但即便是這樣,妻子在[祂]的眼裡也該死地迷人!不愧是能把[祂]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
02
發燒事件過後不久,虎杖仁收到了由青葉文學出版社的主編轉達的一份邀請。
——跡部財團旗下的幾個漫畫雜誌準備聯合起來舉行一個簽約漫畫家們的線下聚會,其中就囊括了《月刊fantasy》和《月刊少女羅曼史》,而這兩本雜誌也是我妻真好一直以來供稿的對象。
虎杖仁思索了下,反正在家閒著也是無聊,倒不如帶著妻子一起去東京參加聚會,順便也能與妻子打卡新的約會地點。
而且[祂]的三個孩子現在可都生活在東京,[祂]還可以去探望一下他們,一解對孩子的思念之情。
虎杖仁將自己做出的決定告訴妻子,想要征求對方的同意。
羂索同意了,反正隻要在[祂]的身邊他就相當於是在坐牢,在哪裡坐牢都無所謂——不過,可以去東京放放風,感受一下在不同地方坐牢的感覺,倒也還算不錯。
03
於是,次日上午,虎杖仁就開車載著羂索離開了宮城縣仙台市,一路自駕來到了東京。
[祂]提前跟悠仁、脹相以及宿奈麻呂說過了他和羂索會過來的事情,於是就在[祂]剛把汽車停穩在庭院的時候,悠仁、脹相便從房屋裡麵迎了出來。
“爸爸!媽媽!”悠仁語氣輕快地喊道:“你們來啦!吃午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