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奈麻呂乘坐著飛艇,經過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航行,終於來到了流星街的上空。
她站在窗前俯瞰著地麵的景象,在流星街的外圍垃圾高高堆積成了綿延的山脈,形成了一堵難以逾越的高牆,徹底將流星街的居民困在了其中,讓他們與外界隔絕。
但飛艇越是深入流星街的腹地,所見的景象看起來就越是尋常——乾淨整潔的街道與建築,完全不同於外界的人對於流星街的種種想象。
飛艇平穩地降落在了流星街裡唯一的一座機場上麵。
宿奈麻呂下了飛艇,拎著行李箱朝著機場外麵走去。
玻璃門打開,炎炎夏日的熱浪撲麵而來。
宿奈麻呂一眼就看到機場門口停著幾輛拚裝改造而成的一手車,這幾輛車的旁邊,都倚靠著一個個如同改裝的車輛一樣打扮得花裡胡哨的青年——看起來似乎是飛車黨。
其中一個倚在車門上麵抽煙的青年看到機場裡麵走出了個粉發金瞳、樣貌精致的女孩,目光霎時就是一亮——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頂級貨色啊!而且,這個女孩衣著打扮光鮮亮麗、氣質神態孤高冷漠,一看就不是流星街的本地人士!
他立刻走上前去,殷勤地與宿奈麻呂搭話,眼睛裡流露出了難以掩蓋的貪婪欲念,“小妹妹,你一個人嗎?想要去哪裡啊?我可以免費送你過去哦。”
宿奈麻呂目光淡漠地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青年,“好啊,那就麻煩你送我去第六區的教堂。不過,我這個人很討厭煙味,你還是先把身上的煙味衝洗乾淨再來服侍我吧。”
她的話音未落,已經直接一拳將青年擊飛出去,力道掌控得剛好能讓他落入十幾米外的噴泉裡麵。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青年捂著腹部從噴泉池裡站了起來,嘴角鮮血流溢而出,神色猙獰萬分地看著她,“找死!”
轉瞬間,他便逼近過來,但在距離宿奈麻呂僅有五米的地方,他整個人被無形的念刃切成了一堆碎塊掉落在了地上。
宿奈麻呂歎了口氣,“我可不喜歡打白工。”
作為一個職業殺手,她殺人可是要收費的。
周遭看到了這一幕的其餘飛車黨青年嚇得腿軟,但是也有不怕死的人,直接動作利落地開門上車、腳踩油門,駕駛著速度拉滿的車輛閃電般撞向粉發金瞳的女孩。
但宿奈麻呂隻是漫不經心地向前伸出了一隻手,足以將人撞飛的車輛,便如同受到了龐大的對衝力量,根本絲毫不得寸進。
隨後,宿奈麻呂輕鬆地單手舉起了車輛,隨手一拋,便將其扔到了十幾米外的噴泉裡麵。
坐在駕駛室裡的人立刻就被尖銳的噴頭貫穿了身體,臨死之際,他呆呆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噴泉的水正洶湧而出,在他的心口綻放血花。
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漂亮地完成了雙殺之後,宿奈麻呂緩步走到嚇得腿軟跪地的一個飛車黨青年麵前,微微一笑道:“可以麻煩你,送我去第六區的教堂嗎?”
飛車黨青年渾身抖如篩糠,宿奈麻呂忽然後退一步,抬手捂住鼻子,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真是個沒用的家夥,她都還沒有開始刑訊他,居然就被嚇尿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線從宿奈麻呂的身後傳來——
“我知道第六區的教堂該怎麼走,我可以帶您過去。”
宿奈麻呂轉頭淡淡一瞥,映入眼簾的少年麵容精致秀美,留著一頭白色短發,妹妹頭的發型,後腦勺還有一圈紅色——看起來像是一碗草莓冰沙。
在她肆無忌憚的打量下,他似乎有些緊張,神情緊繃著,甚至還忍不住捏緊了衣角。
可是宿奈麻呂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在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中毫無恐懼之色,甚至有些癡迷。
她歪了歪頭,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不怕我?”
白發少年呆呆地“啊”了一聲,臉頰泛起微紅,說道:“為什麼要怕您呢?”
——如此美麗又強大的人,讓他一見傾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恐懼呢?而且,就算是恐懼,隻要想到這份情緒源自於她,一股令人戰栗的快感便會電流般竄過身體,帶來無儘的愉悅。
宿奈麻呂興味盎然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發少年直直地注視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輕聲回答道:“裡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