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有事喊我。”
“嗯。”
柳英進屋後,魏萱長歎口氣。
吳哥如果真的出事了,蔣澈肯定心裡會很自責,雖說這不關他的事,但歸根結底引吳運走上這條不歸路的源頭就是他從羊城帶回來的那些手表,也許沒有那些手表,吳運最終也會從彆的渠道接觸到這些,但現在.....
哎,希望隻是虛驚一場吧!
蔣澈來到吳運家的時候,被鐘桂蘭告知他還沒有回來。
“那嫂子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我找他有點事。”
結果鐘桂蘭隻知道他去了南方,具體去乾什麼,什麼時候回來都是一問三不知的。
對此,蔣澈隻能失望的表示:“如果吳哥聯係嫂子了,你一定要跟我說一下,我找他有重要的事。”
“好,我記下了。”
蔣澈從吳運家出來,又去了吳運以前做生意的那個四合院,找他以前的小弟打聽。
結果什麼也沒打聽到,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吳運去哪了。隻知道吳運出門前說了,這次要乾一票大的,其餘的就不清楚了。
這一句話,把蔣澈說的心都涼了,看來吳運是真的像蔡家懷猜測的那樣跟人走私二手車去了,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蔣澈想的沒錯,吳運現在處境確實挺凶險的。
自從他得到消息說不久後羊城會到一批走私的二手車後,他就收拾了家裡的所有財產到了羊城,準備找機會看能不能從中分得一杯羹。
可這麼大的買賣,人家哪願意帶他玩啊,之前願意給他點湯喝,那是看他人聰明會鑽營的份上,不介意漏點小恩小惠拉攏他。
這次的這個生意,大老板都很看重的,誰又會把自己到手的利益分給彆人呢?
不過再多的困難,都擋不住吳運的決心。人家不帶他玩,他另辟溪路,打算主動加入到他們中間,跟他們打好關係,這次不行,就下次唄。
於是他收買了大老板身邊的一個小弟,有小弟幫他說話,大老板終於鬆口答應這次行動帶上他。
參與這次行動,才能算是他真正的加入到他們中間了,不像以前最多就是搭上線,能從這裡拿點不重要的貨。
他們這麼大的生意,從貨源到銷貨都是有自己一條完整的線的。
真正好的貨,一般都是自己內部就消化了,哪還輪得到外人,吳運也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會冒險想加入他們。
他隻要一想到這次以後,就會被他們算做自己人,以後有那麼多好貨任他挑選內心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可任由他千算萬算,沒算到他的運氣會這麼差。
輪渡上的貨剛卸下來還沒來得及搬上車,他們就被一群警察包圍住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次的抓捕是預謀已久的,這個大老板是依靠家裡的勢力,才敢在羊城這一帶肆意妄為,他和他家裡人早就被盯上了,就等這次人贓並獲了。
不過還好,他還不算倒黴到家,因為是新加入的,所以他隻負責在後麵放哨。警察剛來的時候,他就趁亂跑掉了。
畢竟是在那十年裡做過生意的人,基礎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可他人雖然跑脫了,依舊沒辦法放下心來。他害怕那群人會把他供出來,因此他根本不敢回旅館,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蔣澈在京市沒打聽到吳運的消息,就打電話給蔡家懷,請他幫忙在那邊警局多打聽打聽。
蔡家懷應了,但還是道:“我雖然可以幫你找人問問,但你也彆抱太大希望,這件事在我們這鬨得還是挺大的,這種風口上不一定能打聽的到什麼。”
“嗯,我知道的,不管怎麼樣都麻煩你了蔡哥,你儘力就好,這次的事算我欠你個人情,等我下回去一定請你喝茶。”
掛了電話,魏萱見她實在擔心,就道:“要不你去羊城看看。”
“不了。”蔣澈搖了搖頭,本來昨天他是有過這個想法的,但其實就像蔡家懷說的,他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人何必白跑一趟呢,而且媳婦快生了,他實在不想在這個當口出門。
該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就隻能看天意了。
這件事過去幾天之後,蔡家懷那邊還是沒有任何關於吳運的消息,蔣澈也隻能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這天事情忙完,他抽了點時間出來去小四合院那邊把剩下的三間廂房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魏雨見狀要過去幫忙,蔣澈趕緊阻止:“二堂姐,你懷著孕彆動手了,放著我來吧,就是我曬在院子裡的被子啥的,晚上等姐夫回來了你讓他幫我收一下。”
“哎,放心,肯定不會忘的。”說完,魏雨疑惑問道:“妹夫,你收拾這房子乾嘛?是有人要住過來嗎?”
蔣澈沒說是他們一家要過來住,但對於魏雨的問題他也沒否認:“是啊,過段時間會有人搬來住幾個月。”
後麵的魏雨就沒問了,反正是蔣澈的房子,他想給誰住是他的自由。
打掃完衛生,蔣澈告彆魏雨打算去看看魯師傅他們的工程進行到哪一步了。
因為吳運的事,他已經好幾天沒來這邊看過了,這次一過來就發現了不同,他指著前院搭起來的架子問:“這是乾嗎的?”
魯師傅道:“你問王進,那是他折騰的,我不清楚。”
提起王進,蔣澈才發現好像今天沒在這看到他人,便問:“他今天沒來?”
“說是有什麼考試,這幾天應該都不會過來了。”
哦,對,蔣澈想起來了之前他有跟自己提過的,說要期末考,他忙起來給忘了。
時間來到七月份,蔣澈才終於有了吳運的消息。
這天他剛到店裡,鐘桂蘭就找來了,說是吳運回來了要見他,蔣澈立馬調轉自行車頭,跟著去了她家。
吳運正在床上躺著呢,蔣澈一進屋看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般,快走兩步,走到床跟前,麵帶擔憂的問道:“吳哥,你這是怎麼了?”
吳運其實早兩天就回來了,隻不過他一路擔心受怕了大半個月,終於回到了家,身上的那股精氣神消散了,實在沒撐住就生了場病。
這不,病才好一點,從鐘桂蘭這聽說蔣澈這幾天來找過他好幾次,就立馬讓鐘桂蘭去喊蔣澈過來了。
麵對蔣澈的詢問,吳運穩了穩心神,剛想說話看見媳婦還在,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她支了出去。
等鐘桂蘭走後,他才把他這段時間的遭遇全盤說了出來。
這些事他誰都沒說,連媳婦都沒說,為什麼跟蔣澈說呢,是因為他心裡有底,蔣澈怕是已經從彆人那裡聽說了,不然也不會過來找他這麼多次。
果然,見他說完,蔣澈臉上都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其實蔣澈不是不驚訝,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他確實從蔡家懷那裡聽說了一點消息,但沒有吳運說的這麼具體。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知道吳運沒事了,他心底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沒事就好,吳哥你可千萬彆再去乾這種危險的事了,這次真是太驚險了,我光是聽著都覺得害怕,你要是出事了,嫂子和兩個侄子可怎麼辦。”
吳運這次倒是聽勸,好不容易逃過一劫,誰還想再去找死呢。
隻見他點點頭對蔣澈道:“我打算帶著你嫂子回老家過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回來。”吳運奶奶已經去世了,自從唯一的妹妹前兩年出嫁後,他好長時間都沒回過老家了。
看來這次是真被嚇的不輕,不然也不會突然生了這樣的心思,蔣澈沒有勸他,回去也好,放鬆放鬆心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蔣澈見吳運有些累了,就提出了告辭。
晚上,魏萱從蔣澈這聽到吳運的遭遇也有些唏噓。
“總之人好好的就好,我們以後可不能走歪路。”
剛好,這也是蔣澈心裡所想的,走正道賺來的錢已經夠他們一家花了,實在沒必要賺那些黑心錢。
七月份,圓圓正式放暑假了,剛一放假,她就纏著蔣澈送她回鄉下玩,蔣澈經不住她的歪纏,又想著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生了,這個時候把她送回去也好,以免到時候顧著媳婦,忽略了孩子。
所以他就選了一天空閒的時候,帶著閨女下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