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波勒,刑事偵查部。
陳悅的筆錄讓桉件出現重大轉折。
盧克等人返回辦公室,針對這個情況展開調查。
阿米爾也出院了,臉上露出一抹得色,“我早就說過了,周天成能成為賭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會那麼輕易被人殺掉。”
露易絲撇撇嘴,“你可沒說死的是宋金寶。”
阿米爾不服氣道,“誰能保證死的一定就是宋金寶,也許陳悅撒謊了。
也許陳寧的親生父親既不是周天成,也不是宋金寶。
誰又知道呢?”
“哇哦。”邁克爾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不過,阿米爾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隻憑陳悅的話,就確定死者是宋金寶。
我們已經搞錯一次了。
絕對不能再犯同樣錯誤。”
盧克倒是沒有發現陳悅有撒謊跡象,說道,“我覺得應該做兩手準備。
一方麵核實死者是否是宋金寶,確認陳悅筆錄的真實性。
另一方麵尋找周天成的下落,既然知道他可能不是死者,那麼最好儘快找到他,一旦他離開紐約,我們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露易絲摸著下巴,“如果周天成真的沒死,你們覺得他會在哪?”
阿米爾答道,“這幾天我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如果我是周天成,即便我僥幸沒死,也會被各方勢力追捕。
因為周天成現在就是行走的大肥羊。
而擺脫追捕的最好辦法就是換個新的身份,新的麵孔,讓追捕的人無法辨認。
這樣才能開始新的生活。”阿米爾總結道,“我懷疑,他可能會去整容。”
露易絲順勢說道,“周天成現在的身份很敏感,如果去整容醫院就會留下醫療記錄,佛波勒和紐約警方都會盯上他。
這等於是自投羅網。”
阿米爾補充道,“我沒說他會去正規的整容機構。
他可以去黑診所整容,隻要有錢不會留下任何記錄,改容換貌後逃之夭夭。”
盧克讚道,“想法不錯。”
邁克爾說道,“據我所知,紐約地下黑市的確有一些黑診所,但普通人很難接觸到,大多需要通過幫派的關係介紹。
周天成和鄭拉恭的關係很近,他很可能會通過鄭拉恭的渠道聯係黑診所。
這會不會就是周天成殺死鄭拉恭的原因?
隻要鄭拉恭死了,就沒人知道黑診所的事,也沒人知道改頭換麵了。”
邁克爾越想覺得可能性越大,隨後開始安排人手調查。
首先是確認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
其次,調查鄭拉恭的周邊關係,重點排查與黑診所有關的渠道。
……
唐人街。
冀滿香餐廳。
“嘩啦……”一聲,店鋪的卷簾門被拉了起來。
李兆年一家三口都有些感慨,這家餐館是他們的收入來源,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旁邊的鄰居也聽到了動靜,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亞裔大叔問,“幼,老李,你們來啦。這是去哪了,這麼多天都沒營業?”
“這不是過年嘛,就多休息了幾天。
今天過來打掃衛生、進貨,明天就開始乾活了。”
“那太好了,有段時間沒吃你們家的驢肉火燒了,我都饞了。”
“得了,明天彆做飯了,我給你送過去,兩個驢肉火燒,一碗餛飩湯。”
“我家親戚來旅遊,給我帶了一些茶葉,等不忙了,我給你拿點嘗嘗。”
“好嘞。
你去忙吧,我們把餐廳收拾收拾。”
一家三口進了餐館,威爾看到餐館裡滿地狼藉、被砸壞的桌椅、地上乾澀的血跡,他看的有些揪心,心中有些愧疚。
“爸媽,這些血是怎麼弄的?”
姚欣看了一眼門外,小聲道,“發現了張啟龍的屍體後,他的三個小弟來店裡找你,找不到人就打砸餐廳,還恐嚇我和你爸……
幸好盧克來了,把三個混混揍了一頓,這地上是三個混混的血。”
威爾鬆了一口氣,內疚道,“都怨我。
要不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餐館也不會被那群混蛋給砸了。”說到這,威爾有些憤怒,不由自主的握起拳頭。
李兆年勸道,“威爾,你可彆衝動,這件事還得按你哥說的辦。”
威爾點點頭,“我知道。我都聽我哥的。”
李兆年拍拍兒子的肩膀,“你還年輕,犯錯是很正常的。
吃一塹長一智。
行了,開始收拾吧,今天的活多著呢。”
一家三口開始收拾餐館,拖地、檢修桌椅,能修補的就用工具修修,無法修補的扔掉。
李兆年去市場進菜。
威爾去倉庫找些多餘的桌椅……”
……
晚上八點多。
一家三口將餐館收拾妥當。
李兆年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乾淨整潔的餐館,笑道,“明天就能開門營業了。”
姚欣說道,“以前總覺得開餐館累,突然休息了一段時間,心裡沒著沒落的,反而不如乾活的時候踏實。”
“誰說不是呀,我這輩子也就這麼點本事了。”李兆年望向一旁的兒子,“威爾,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和你媽……也想通了,不會把你拴在這家餐館。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想乾啥,我們也幫你規劃規劃。”
“行。”威爾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
他爭取到了自己一直想到的,但似乎也沒那麼開心。
“幼,收拾的挺乾淨嗎?”餐廳門口,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威爾扭頭望去,外麵走進來五個男子,為首的正是和勝堂的混混藍毛。
李兆年一家三口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畏懼的神色。
姚欣一把抓住兒子,生怕他衝動。
李兆年也擋在兒子身前,強擠出一抹笑容,“餐館今天還沒正式開業,明天才能用餐。”
麻臉一雙眯眯眼掃視四周,看到沒有其他人,才清了清喉嚨,“臭丫的,你裝什麼傻,我們像是來吃飯的嘛。
你丫的得了腦血栓了,這麼快就不認識爺們了。”
李兆年客氣道,“認識認識,咱們上次不是都說好了嘛,雙方都有不對的地方,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藍毛指著威爾的鼻子,“這個混蛋殺了我們龍哥,這事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小子,你要是識相,不想連累家人,就跟我們回和勝堂一趟。”
威爾壓下心中的憤怒,冷聲道,“我沒殺張啟龍。
如果我真的殺了張啟龍,用不著你們來,警察也把我抓走了。”
麻臉不屑道,“nypd算個屁呀,你有沒有殺龍哥,我們和勝堂說了算,懂嗎?”
李兆年怕威爾衝動,往後推了他一把說道,“哥幾個,上次咱們可都清楚了,你們也是出來混的,如果現在反悔不大好吧。”
藍毛臉色變了,“我@#¥%……少tm提上次的事,真以為爺爺怕了那個混蛋。”
藍毛從兜裡摸出一把槍,凶相畢露,“兄弟們,把家夥拿出來。”
“刷刷……”
藍毛、麻臉、胖混混都從懷裡掏出手槍。
另外兩個混混則是站在旁邊,像是來站場的。
藍毛用槍指向威爾,又將槍口移向李兆年,“彆以為你有個能打的侄子就牛逼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老子一槍崩了他。
他有一把槍,我們有三把。
在唐人街這個地方,他是虎得給我臥著,是龍得給我盤著。
這個地界,我們和勝堂說了算,懂?”
或許是手中有槍的原因,藍毛底氣十足,似乎已經忘記了上次的小小挫折。
“嘿,你們又背著我偷偷的開派對。”盧克笑著走進餐館,李兆年鬆了一口氣,姚欣緊繃的的麵容也舒緩了。
威爾眼睛一直盯著藍毛手裡的槍。
看到盧克後,藍毛先是縮了縮脖子,又用力握了握手裡的槍,微微揚起下巴對著盧克說,“嘿,小子,你叫啥?上次忘了問了。”
“是嗎?我還以為自己告訴你了。
我叫盧克.李,能把你們手裡的槍放下嗎?餐廳是拿快子的地方,這樣很不禮貌。”
藍毛一挑眉,“你tm是有健忘症嗎?
上次是你先掏槍的,如果要不是你有槍,我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小子,彆以為你能打,我們在場的人都不比你差。”
“你來餐館就是為了說這個,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
“走?”藍毛笑著對周圍的同伴說,“他讓咱們走,哈哈。”藍毛用槍指向盧克,“你還以為這裡是你說了算?
no,我才是這裡的老大。
是我。”
威爾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兩個拳頭緊緊的握著,如果他現在有一把槍就好了。
李兆年露出擔心的神色,“彆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