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鑠。”
藍沁搖搖欲墜地起身,“我才是你妻子。”
她痛苦地看著他,伸出手,想將他拉回自己身邊,拉回最愛她的時候。
可是,方景鑠的話給了她致命一擊,“那就離婚,離了婚,你我就不再是夫妻。”
“方景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藍沁走過來,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方景鑠一把打掉她的手,“彆碰我。”
“方景鑠,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原配妻子,全世界最愛你的人,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小三,一個賤人跟我提離婚?”
藍沁歇斯底裡地尖叫。
方景鑠卻嘲諷地笑了,“你是我原配妻子?嗬嗬。”
方景鑠好笑地看著她,“原配這個詞,你配嗎?”
“方景鑠,你冷靜點。”薑暮恩抓住方景鑠的手臂,試圖拉住他。
“我冷靜不了了!”
方景鑠回頭看著薑暮恩,抓住她的肩膀,“暮恩,你回答我,難道你想看著孩子被無名無份的生下來嗎?還是你想讓他和我們上一個孩子一樣,被這個……”
他仇恨地指向藍沁,“被這個心理變態的瘋女人害死?”
!!!
梅姐和範曉林愣住了。
藍沁害死了薑暮恩和方景鑠的孩子?
一片藍景坐不住了,“就算薑暮恩的孩子是藍沁不小心弄死的又怎麼樣?她插足彆人的婚姻,活該。你們男人,隻會同情弱者……”
“弱者?”
方景鑠譏諷地反問,“你看看這個瘋女人的樣子,像弱者嗎?你看看她在網上發布的日記,把自己建造的玫瑰園說成是我送的,把自己買的鑽戒想像成是我送的,你看她像個正常人嗎?”
“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一片藍景心疼藍沁到了極點。
她老公就是人到中年,不知道從哪兒招惹了不三不四的女人,非要鬨著離婚。
被插足的痛苦,沒有人比她更懂了。
一片藍景說道:“如果不是你出軌,你外遇,你老婆太愛你,她怎麼會瘋,怎麼會用一個幻想將自己包裹起來,讓自己不至於太痛苦。”
“在這個婚姻裡,痛苦的是我,好嗎?”
方景鑠用一種特彆惡心的表情看著藍沁,“彆把你們家的事代入這個瘋女人,你們家的事和我完全不一樣。”
方景鑠沒有被一片藍景攻擊到,反而一片藍景三言兩語間被方景鑠看穿了。
“方先生。”
藍沁忽然眼含淚水地笑了,“薑秘書懷孕了,讓她回家休息吧。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們不要鬨了。”
“滾。”
方景鑠感覺自己真的是忍到了極點。
“方景鑠,你顧及顧及公司。”
薑暮恩提醒他。
方家現在的公司,全靠藍家產業撐著。
真要鬨翻了,方家也就沒了。
藍沁聞言也說道:“方先生,我們回家吧,回家好好經營家庭,好好經營公司。”
兩個女人都在提醒他,提醒他要守護好公司。
但是這一次,方景鑠是真豁出去了。
他指著藍沁麵對鏡頭說道:“你們知道這個瘋女人有多瘋嗎?青梅竹馬?我跟她?你們誰見過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是到六歲就截止的?”
【來了來了,開始翻舊帳了。】
【典型的不愛了之後,就開始潑臟水,都是你逼的,是你逼我出軌的。】
【不止呢,以前的那些恩愛都不算數了,隻是假的。】
方景鑠說道:“六歲之後,我和藍大小姐隻見過幾麵,偶爾通通電話。大學時候,我就已經有女朋友了,沒錯,就是現在站在大家麵前的薑暮恩。”
一片藍景嗬嗬,“那又怎麼樣?你最後還不是娶了藍小姐嗎?”
“是她像個瘋子一樣纏著我,給我打電話打視頻,跑到我讀書的學校來騷擾我。我甚至為了躲她,帶著暮恩躲到了國外。”
說起那段黑暗時光,方景鑠現在都恨得牙癢癢。
“然後。”方景鑠說道:“你們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嗎?”
蔡述評問:“什麼?”
方景鑠嘲諷地一笑,“這個女人,利用藍家的關係,藍家的錢,把我們方家的紅酒公司整得快破產了,然後逼我分手娶她。”
“這……”
一片藍景此時也卡住了。
這涉及到強取豪奪了,和她家情況真不一樣。
她老公就是個普通狼心狗肺的男人出軌外遇被抓奸的故事。
方景鑠說道:“當時我爸急得進了急救室,等著要錢救命。家裡資產被查封,離正式破產就一步之遙。然後這個瘋女人去找暮恩,讓她和我分手,說她不分手就是想逼死我,逼死我全家。暮恩身體本來就不好,先兆性流產,一激之下,孩子沒保住。”
說到這裡,方景鑠紅了眼。
薑暮恩連忙安撫他,“好了,彆說了。”
“不,我要說,我要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方景鑠抱住薑暮恩,“我不能讓你被潑一輩子臟水。”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
藍沁衝過來,拚命地拉開兩個人,“你已經是我丈夫了,你有義務對我保持忠誠。”
方景鑠再次甩開她,“我是忠誠,我隻忠誠我愛的人。所以,我將暮恩帶在身邊,寸步不離,我要讓她看清楚,我沒有碰過你,從來沒有,一次都沒有。”
“方景鑠,你混蛋!”
藍沁抬手狠狠地給了方景鑠一巴掌,“說白了你不就是利用我嗎?利用我保住你們家的錢,現在我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想一腳踹開我?”
“沒有你,我們方家會瀕臨破產嗎?”
方景鑠抬手回給藍沁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你了。你害得我爸差點成植物人,現在出門還要靠輪椅,害死了我的親生孩子,還
有臉讓我把你當妻子,對你忠誠?你怎麼不要求受害人對□□犯保持忠貞?”
藍沁捂著臉,“你敢打我?”
藍沁流著淚,傷心欲絕地質問道:“所以你現在就不怕了嗎?不怕方家破產?”
“我有什麼好怕的?”
方景鑠冷酷至極地說:“我們方家沒你們藍家富貴。當年的所有資產全加一起也不過三億。這些年我已經陸陸續續將這三億折算成了現金,分批彙了出去。至於我們方家靠你們藍家擴大的商業版圖,賺到的錢,我一分不要。我隻要我們方家自己的那部分。”
藍家再厲害,再能逼方家破產,也毀不掉現金。
離婚後,他會帶著爸媽和暮恩離開這個傷心地,在彆的國家結婚,遠離藍家一群瘋子。
說完,方景鑠牽著薑暮恩的手要走,藍沁再度淚流滿麵地撲了過來,央求道:“方景鑠,我求求你,你彆走,留下好不好?我生病了,最多隻能活一年了,我求你,就一年,就這一年時間你留在我身邊陪我,這之後,你們方家現在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就一年,隻一年,好不好?”
藍沁淒慘地哭著,“方景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那麼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就是薑暮恩,她也不會比我更愛你。”
“不需要。”
方景鑠看著藍沁的眼神除了恨,沒有任何東西。
他推開藍沁,“沒人稀罕你的愛。我有父母有愛人。彆說暮恩愛我,暮恩就算不愛我,我也愛她。”
“你會後悔的。”藍沁癱坐在地上,“失去一個這麼愛你的女人,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方景鑠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稍微愛我一下嗎?假裝愛我也不行嗎?就一年,我隻要一年的時間。”
“嗬嗬,你要死了你了不起啊,你快死了怎麼不早點死,你死了是老天爺為民除害。”
方景鑠笑了,“你見過受害人因為□□犯要死了,答應跟他當一年夫妻的嗎?你見過受害者因為殺人犯要死了,就原諒他愛他嗎?愛?你那不是愛,是騷擾,是恐怖襲擊,是惡心。還我會後悔的?我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你這麼個畜生!”
說完,方景鑠拉著薑暮恩頭也不回地走了。
反倒是薑暮恩頻頻擔憂地回頭看藍沁。
連線大屏幕上,藍沁還在哭著。
所有人都在沉默著。
怎麼說呢。
這三個人的關係真亂。
而藍沁做的事情,真是殺人放火也不過如此了,方景鑠恨她也能理解。
不過,藍沁真的是個正常人嗎?
正常人能乾得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什麼是愛?
愛就是瘋狂的掠奪,變態的占有嗎?
……
臥槽。
蔡述評在心裡感歎了一句,三個神經病。
一個故意破壞彆人事業,弄殘彆人親爹,破壞彆人姻緣,還害死了彆人的孩子。
一個男人都結婚了,還能留在身邊,寸步不離,看著自己男人和彆的女人當夫妻。
一個一邊跟仇人結婚,一邊把小情人帶在身邊親親我我,最後破罐子破摔。
三個人還能心照不宣地和平生活這麼長時間,都踏馬的不是正常人。
梅姐和範曉林也是目瞪口呆。
好大一出狗血啊。
鄭導真會找人。
時歌順勢對著鄭導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鄭導:“……”
彆理他,他想靜靜。
梅姐咽了一口唾沫,“這……出軌值得唾棄,但是偏執同樣不可取。婚姻自由,愛情自由,才是當代社會健康的婚戀觀。”
【那,這這這,這算出軌嗎?】
【結了婚還出軌,真惡心。】
【不算出軌……吧……人家才是一對,是被藍沁破壞的。】
【小三就是小三,不管什麼理由都是小三。】
【結了婚就應該對婚姻保持忠誠,他要是恨藍沁,可以離婚啊,離婚再和他的寶貝薑暮恩親親我我,這樣算怎麼回事?】
【你沒聽說人家爹等著錢救命,離婚,方家就沒了嗎?】
【他要是真心愛薑暮恩就不應該耽誤人家,還把人帶在身邊,每天看著他和自己老婆過日子,惡不惡心。】
【對,他要是真心愛薑暮恩,就應該處理好自己的一切,離了婚,再回頭去找薑暮恩。現在算什麼,他把薑暮恩當什麼了?他說藍沁瘋,他自己難道是個正常人,他不肯對薑暮恩放手,還不是怕薑暮恩被彆人追走!裝什麼裝。】
【既然拒絕了,有種就硬漢到底,不要妥協結婚,結婚了又裝深情,惡心男人。】
【臥槽,你神經病啊,你沒聽見姓方的說家裡被藍沁那個瘋婆子整得有多慘,等著錢救命嗎?換了你,你能眼睜睜地看著親爹去死,看著家裡幾十年的產業毀於一旦?】
……
梅姐在台上說總結詞,彈幕上就在瘋狂地爭吵,誰都說服不了誰。
時歌把視線從彈幕上收回來,靜等梅姐說完,下班。
五,四,三,二,一。
倒數結束,下班!
時歌立刻起身,哼著小曲兒走了。
範曉林嘴角狠狠地抽了好幾下,你可真沒心沒肺啊。
彆人看了這麼大一出戲,不管支持誰罵誰那心裡那點情緒啊,都是波濤洶湧,隻有你,心如止水,一心下班,毫無觸動。
上了保姆車,時歌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韓思雯,看得韓思雯心裡發毛。
“怎、怎麼了?姐姐?”
“思雯啊,我發現自從上次咱們吃了那段螺螄粉火鍋之後,我就對你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啊?
韓思雯抱緊自己,“姐姐,我是直女。”
“你抱著我親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直女。”
時歌這麼一說,韓思雯
更怕了,“姐姐,你彆嚇我。我真的不喜歡女人的,我性取向是標準的男女。”
“好了,不逗你了。”
時歌一把抱住韓思雯,“思雯啊,我覺得我和你很有感覺。”
韓思雯驚恐搖頭,“我沒有那種感覺。”
“你沒有和我產生姐妹情嗎?”
“啊?”韓思雯愣了許久,煽動了一下自己長長的睫毛,“姐妹情?”
“是的,我覺得我們可以當姐妹。”時歌一本正經說道:“所以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結拜吧。”
“結……拜?”這是現代社會應該出現的詞?
“是的,我們歃血為盟吧。”
說著,時歌抓住韓思雯的手,一口咬在她的食指上。
“啊,疼疼疼。”
韓思雯眼角沁出了淚花。
時歌拿出紙讓韓思雯滴上去。
頭發這玩意兒要毛囊,不保險,血液做DNA鑒定是最好的。
時歌放開韓思雯,韓思雯抓住自己的手指,哭了,好疼,真的好疼,好過分,現代社會還要歃血為盟。
韓思雯嚶嚶嚶哭了一會兒,突然醒悟過來了,“姐,你怎麼不咬自己的手指滴血?”
時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歃血為盟也可以用雞血,下次我們吃土豆燉雞的時候再歃血為盟吧。”
“嗚——”
韓思雯哭得更大聲了,“姐,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嗚嗚嗚。”
另一邊,節目錄製現場,工作人員在認真收拾直播間。
鄭導默默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副導演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鄭導?”
鄭導一動不動。
副導演伸手輕輕地碰了碰鄭導肩膀,“鄭導,你怎麼了?”
鄭導身子如喪屍般僵硬地轉過身來,“你說,真正有病的人會不會是我?”
“什麼?”副導演滿腦袋問號。
鄭導站起來,抓住副導演的衣領,“你說,我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有第二人格。”
“鄭導,你怎麼了?”副導演被鄭導癲狂的狀態嚇到了。
鄭導仿佛陷入了某種虛幻,一個勁兒地說:“我肯定有第二人格,那個可怕的第二人格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了出來,和時歌那個妖女密謀,要在節目裡發瘋。不然,為什麼我們節目每對cp都崩,好好一個嗑cp的節目,現在在外麵被網友叫‘周末拆拆樂’。”
拆拆樂啊拆拆樂,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了嗎?
“一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鄭導大喊:“不然為什麼我們節目每期都報警,警方現在都重點關注我們了!外麵那些人還管我叫娛樂圈紀檢委!還有叫娛樂圈臥底審判長的。你看他們說的是人話嗎?”
“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