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宗,
容和景拔出腿上刺入的一柄短刃,鮮血汩汩湧出他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旁邊的醫修驚呼一聲,可是傷者眾多她也來不及顧及此處。
一向穿的人模狗樣的輪回宗少主鮮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他的手上混著魔修的血和自己的血,多年來帶在身邊的玉佩已經撞碎了一個角。
“少主!我們撐不住了!”
“撐不住也要撐!”
缺口越來越大,魔修還在源源不斷地從中走出。山下是城邦、是凡人和家族的榮辱,他們拚死搏殺了太久,連剛剛引氣入體的小修士都要提起劍,最後被容和景一把推上了馬,手裡塞上了求救的信箋。
小修士騎著馬流著淚,一個人衝下了山。
容和景腿腳受傷,揮劍時的身法也慢了下來,對麵的魔修突然使力洞穿了男人的腹部。他悶哼一聲,任由這柄劍深入,同時自己接近了魔修。
容和景突破金丹不久,卻在兩日前又一次魔修的圍剿中突破了金丹中期。如今重傷下境界不穩,他竟然徒手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魔修瞪大了雙眼,兩隻腳離開地麵掙紮著。
容和景單手將劍抽了出來,反手自對方脖頸處砍下。
這一擊後,仿佛用去了所有的氣力。
他跪在地上死死攥著那枚玉佩。
掌心的血痕在其上留下了顏色,玉佩上是他回到容家後命人刻下的一朵蓮花。
他摩挲了下那朵蓮。
你還好嗎?
容家有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再等等我。
…
容家宅邸,祠堂。
壓抑恐怖的氛圍讓剛姍姍來遲的一位長老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手裡還拿著一封沾了血的信。
容和景必須死。
這是所有家族長老們達成一致的共識。
這個年輕人成長的速度太過恐怖,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躍至金丹期。和他們這些修行了大半輩子的人差不了幾年。
“他和那個女人聯手殺害了王長老,若是縱容這樣對家族有異心的人留在宗門!”他將那封信往身後藏了藏,沒有著急遞出去。
宗門的情況不可能有這麼嚴峻,這一切都是那個奸猾的小畜生的陰謀。
容和景當初敢在人間界對一個大長老動手,今日就彆怪他們容不下他。
“王亭躍死後,分走他的宅邸、靈石甚至妻妾的不是你們嗎?”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帶著淡淡的疑惑。他好像真的很奇怪,明明這些人也從中獲利,卻好像要為王長老報仇雪恨一般。
他開口後,整間嘈雜的祠堂瞬間安靜了下去。
容卿一伸手,那封被藏起來的信就自己落在了他手中。
金眸男人展開信箋,眉頭皺了一瞬。
宗門的情況確實比想象中的更加危急,而眼前的長老們還在為了半年前的事情和一個根本連他們自己也記不清長相的人糾纏。
容卿手中的信碎成了小塊。
每一個喋喋不休叫囂著要殺掉容和景以彰威嚴的長老心口處都突然沾染上了碎屑。
這回確實無人敢再說話了。
“派三個人去支援少主。”
無人敢有異議。
金眸男人手指在另一封早就放在桌案上的信箋旁頓住。
【一份血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