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他們第一個吻,在夢醒時……(1 / 2)

泯都,三月。

天氣終於回暖了些,賣身葬父的幾個姑娘也陸陸續續在街口上線。此時正將仙門大比,以這些江湖劇本為營生的班子們也趁此機會多賺上幾份同情淚。

白衣帶花的女子輕紗遮麵,哭的是梨花帶雨——這故事從她三歲講起,母親早逝父親斷腿,一家老小賣魚為生。雖然泯都常年大雪沒有江河湖海,但是還是讓初到此地的觀眾落淚聽者斷腸。圍觀的小修士一圈接著一圈,從勾欄院落的圍牆外堵到了走馬的街上。

一個小孩騎在父親的肩膀上向裡麵看,手中的撥浪鼓一不留神落在了地上。人頭攢動,做父親的皺眉掙紮著也彎不下腰去。這時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下次當心些。”

赤紅色的撥浪鼓就又回到了小孩的手中。

高大的修士感激地把兒子抱在懷中轉身,見到對方身下的木製輪椅時心下一驚,麵上更加羞愧:“多謝您了,真是不好意思。犬子調皮……”

他的話在看到輪椅上的族徽後戛然而止。高大修士漲紅了臉,又鐵青下來,幾秒內換了幾種表情,最終木訥地再也沒有敢開口。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帶著鬥笠,好像早已習慣旁人的這番反應。微微一笑讓仆人推著他離去了。

抱著孩子的修士直到妻子來了也沒能回過神來,還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想什麼呢?娃娃的圍兜都要掉了。”女修不滿地給了自家道侶一個爆栗,卻聽見對方依舊愣愣地看著某個方向良久無法回神。

……怎麼那個人也來了?

鬨事熙熙攘攘,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這一幕卻都被程記茶樓二層的兩個人收進眼底。

“小師妹,你可認得那鈴蘭花的徽章代表著什麼?”

坐在青年對麵的師妹搖了搖頭,她穿著鮮紅如血的衣袍,墨色長發高高豎起,身旁放著一柄長劍。岑望掌權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岑思送進了清虛門,因為天資頗高,甚至拜入了掌門座下。

她不過十八歲,又隻是引氣入體。這樣修真界百年新秀們齊聚的日子暫時輪不到她上場,因此掌門讓他們師兄妹二人來到城中幫忙照看,免得有異心者混入其中。

陳璞帶她坐在這七日,幾乎是看遍了所有來參加大比的家族、宗門、散修。

他平日練劍不多,說起八卦軼聞倒是跌宕起伏。因此岑思也會偶爾回應幾句。

“是秦家!那個在無儘海上無名島嶼盤踞千年的隱世家族!”陳璞的眼睛中滿是興奮,他也沒想到秦家回來,那群瘋子一向是不湊這些熱鬨的。更何況……是那個人!!

“哪個人?”岑思喝了口茶,她看向遠處驛站前停著的容家的車馬,神情陰鬱。

“秦以何,坐輪椅那個。秦家的病秧子家主,年年有人傳他死,年年苟活到現在。哇……算起來他和太上長老都一邊大了。”

這都還不是重點。

秦家之所以避世,有傳言說是遭天道詛咒。他們出生便能預知未來,能力弱的便借住占卜算卦,能力強的可看前世今生,而那位家主……他是個怪物。

除了以上這些,他最讓人害怕厭惡的便是隻要他碰到誰,就會能知道對方的全部——過去、現在、未來。

陳璞打了個寒顫:“這樣的人還是在無名島上呆著吧。”

不止他奇怪,秦家自己的人也奇怪。

帶著特殊材質手套的仆人小心翼翼地將家主推進了驛站,他們不是受邀前來的,自然不住在清虛門的洞府之中。

“您身子近來不好,怎麼偏要折騰這麼一回。”

“這驛站天字房還就剩下一間了,咱們包都包不了,吵吵嚷嚷的多打擾您啊。”

鬥笠下方的人似乎在看旁邊容家的馬車,催動靈力,手中沾著鮮紅的帕子便瞬時化為齏粉。他聞言微微一笑:“隻是覺得來一趟,會遇到一個有趣的人。”

*

初春還有些寒涼,寧枝披了件墨狐裘獨自出了門。容和景在清虛門,容卿不知道跑去哪了,她悄悄從客棧離開向城外走。

「333: 枝枝,怎麼越走越荒涼了……」

「寧枝:因為有人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見我。」

「333: ???」

樹林平靜無風,卻有葉子卷過她的裙擺。寧枝微笑:“你用血玉為餌,不就是想抓我嗎?太上長老。”

銀色長發的俊美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麵無表情。卻不知道已經跟了她多久。玄殷的精神狀態似乎比上次看起來正常了些,他沒有上前,冰冷開口: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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