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辛苦都是為了將來的幸福美滿生活鋪路,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念星終於下定決心,“我就租這間。”
她實在受不了籠屋,沒有半點私密空間。劏房就好多了,而且還有自己的隱私。
她手頭的錢足夠付押金,香江這邊租房是押二付一,房租按月交。
付了押金和房租,包租婆登記了她的資料,給了她把鑰匙。大廳、大門和單間各一把鑰匙。
租完房,阿香婆帶她去買床和櫃子,“我知道哪裡便宜。你沒必要買太好的,就買二手的就行。”
於是阿香婆帶著她七拐八拐,估摸走了半個多小時,走到一處荒僻的院子,裡麵全是家具,有桌椅板凳、床、櫃子、鞋架等等。
蘇念星租的劏房空間小,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估計就能把空間擠滿。
她隻買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都是七成新,價格不貴,隻花了300港幣。
阿香婆見她隻買了兩樣東西,指著一個席夢思床墊,“這個很軟和,睡著舒服,隻有床太硬了。得鋪個墊子才行。”
蘇念星看著床墊上留下的汙漬,她連連搖頭,“我買一塊木板,擦乾淨就行。不要墊子。”
阿香婆以為她舍不得錢,也就沒有強求,“到底是年輕人好,能睡硬床。”
蘇念星到旁邊買了一個木墊,價格很便宜,隻要十。
阿香婆看到邊上有賣灶台的,讓她再買些鍋碗瓢盆,“自己做飯能省不少錢。”
蘇念星確實打算買這些,可以自己解決早餐,但是這些東西她不接受二手,“吃進嘴裡的東西,用二手的,不衛生。我要去買新的。”
阿香婆滿臉驚訝,壓低聲音提醒她,“新的要不少錢呢。你天天在外麵下館子用的碗都是舊的呀。有什麼不衛生的?回去後用開水燙幾遍,什麼細菌都能殺死。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買小蘇打或是洗潔精。”
蘇念星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也不好解釋,“我怕之前的主人用彆的東西裝。”
她以前刷新聞時,看到有人特彆缺德,在鍋裡撒尿。太惡心了。
阿香婆見她堅持,也就不再勸,“行。那就這些吧。叫人幫你拉回去。”
這邊搬運要加錢。蘇念星的東西不多,送一趟要50港幣,每一層都要加10港幣。
蘇念星搬不動床,隻能付這筆錢。
床和床頭櫃買好,阿香婆帶她去附近的大市場買了鍋碗瓢盆、床單被子枕頭和一些調料。
這麼多東西跑了趟才置辦齊全,最後一趟時,兩人剛好遇到賣魚勝。
看到她們,賣魚勝笑著打招呼,“買這麼多東西啊?”
蘇念星點頭,“是啊。”
阿香婆把蘇念星搬家的事說了,“就在百德新街後頭那棟樓。離得近,以後經常過來買菜,你給便宜點兒。”
賣魚勝樂了,“好啊。”
他撈起一條魚要送給蘇念星,“今天可是第一天,這條魚當你的暖房禮。”
蘇念星忙擺手拒絕,“我今天不開火,拿回去魚也得死。”
賣魚勝隻好作罷。
將東西全部送回家,蘇念星沒再去擺攤,與阿香婆分開。她要回村屋跟福叔福嬸商量辭職的事。
福叔福嬸早就料到她離開的一天,所以聽到她要辭職也沒多驚訝,“虎哥的案子已經結束了?”
蘇念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以為她要回內地。於是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說了,“他可以給我辦工作簽證。”
福叔福嬸聽到她能留在香江,都為她高興,“太好了。之前一直擔心你回內地坐牢會被人欺負。不回去好。”
這時候香江電視劇對內地的警察觀感並不好。有許多暴力執法的印象。內地的牢房就更是可怕的存在。蘇念星沒坐過牢,還真不知道牢裡會不會挨獄友欺負。但是不得自由是肯定的。所以她不能賭。
蘇念星表示以後會再來看福叔福嬸。
福叔福嬸給她結了工錢,還特地包了個大紅包給她,“沒有你幫我們介紹機子,我們老兩口還真沒想到這麼省事。”
蘇念星不好意思收,“之前你們不是給過紅包了嗎?不用再給了。”
“以後你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香江房租可不便宜。”福叔福嬸堅決讓她收下。
蘇念星推辭不過隻好收下。
老兩口詢問她有沒有找到住處,沒找到可以在他們家多住些日子。
蘇念星搖頭,把自己租劏房的事說了。
福叔福嬸見她都打算好了,也真心為她高興,“挺好的。離百德新街比較近,不像我們村屋離鬨區好遠,要一個小時的路程。晚上沒有路燈,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平時擺攤結束後,蘇念星都是跟福叔福嬸一塊回去或者請傻強送她回去。她一個人還真不敢。
蘇念星笑笑,與他們閒聊幾句就回屋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並不多,為了省錢,她幾乎不給自己買衣服,每天都是素麵朝天,擦臉也隻用大寶,一個背包就裝滿了。
福叔福嬸送她出來,鄰居看到她要走,出來相送,“小星,你這麼快就走啦?回內地嗎?記得寫信回來呀。”
在鄰居眼裡,蘇念星是個很熱心的姑娘,如果有誰丟了東西,找她幫忙一準能找到。她也很熱心幫大家。
福嬸聽到這話,替她回答,“不是。她找到工作了。有家大公司給她辦了工作簽證,她以後就留在香江不回去了。”
鄰居們一聽,也真心為她高興,“好呀,以後常回來看看。”
蘇念星跟這些鄰居相處得還不錯,她的粵語許多都是跟他們學的,笑著答應了。
福叔騎著輪車,蘇念星坐在後麵,朝大家揮手告彆。
這個美麗的村落離鬨區並不近,空氣清新,綠草如茵,野花盛開,再加上沒有軍裝警,不需要像個過街老鼠東躲西藏,她在這兒過得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