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第 286 章 莫莫(2 / 2)

莫莫拘謹地吃著飯菜,一聲不吭。

蘇念星帶他回屋。

梁督察隻以為那孩子是客人,也沒當一回事,率先向蘇念星報喜,“之前秘書不是招出林姐嗎?我從線人口中得知她的下落,這幾天一直在追查,終於在元朗抓住了她。隻差一點點就讓她逃回內地去了。”

蘇念星心裡一個咯噔,“林姐是不是叫林舒雯?”

梁督察驚訝看著她,“你現在算命都不用碰算卦者的手了?”

他是知道阿星看手相最準,但是她一定要摸手才行。摸不到本人,也得摸親近之人的手。這次怎麼回事。

蘇念星揉了揉眉心,“不是。”

她把她與林舒雯之間的瓜葛一五一十說了。

梁督察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看了眼外麵,“那孩子是你妹妹?”

蘇念星點了點頭,“她還讓莫莫給了我一個國外賬號。說是裡麵的錢一分為二,一半給我,一半給莫莫。這賬號是不是你們要找的?”

梁督察下意識坐直身體,神色也跟著凝重幾分,“我們抓到她後,她就一直沒有開口。估計也是報了必死的決心。”

蘇念星定定看著他,“既然我是莫莫的監護人,我許你查賬號的流水。看看是不是龍哥那筆錢。”

梁督察緊緊握住她的手,“好!”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蘇念星卻先一步開口,“如果那錢真的是販D賺的錢,我可以將錢上繳。”

已經轉移出去的錢,警方可以追溯,但是大多數都追不回來。

她看了眼外麵,“這錢首先得來路正當,我才會繼承。來路不正當,我才不要。”

梁督察摸摸她的頭,“我明白了。”

他回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返回警署繼續審案。

林舒雯的嘴很嚴,一直不肯說出賬本的下落。

翌日,蘇念星醒來後,與莫莫的姑媽聯係,答應一周後將莫莫送去柬埔寨。

結束通話後,她繼續吃早餐。

梁督察回來了,蘇念星招呼他坐下,給他盛了早飯,“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她不肯開口說話。直到我跟她說,你要把錢上繳,她想請你見上一麵。”

蘇念星看了眼莫莫,“好啊。”

轉眼,她跟著梁督察來到了警局。

原身記憶裡的母親是模糊的,隻有大概的輪廓,慈愛而溫柔。但是麵前的女人卻是瘦削,高顴骨,顯得刻薄而小氣。她眼神淩厲,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可以直戳人的心臟。

彆說蘇念星,恐怕就連原身站在她麵前,都認不出這人是自己記憶裡的母親。

母女闊彆十六年再度重逢,沒有喜極而泣,隻有生疏和冷漠。

蘇念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打量對麵的女人。

林舒雯同樣也在打量她,她臉上帶了幾分刻意的討好,“原來你都這麼大了?”

蘇念星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靜靜看著她。

“那錢是你和你妹妹的。你們下半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悠。你為了男人就將錢財全部上繳,不值得。你聽媽一句話。男人都是虛的,錢財才是屬於你的。”

“你說得沒錯。錢財確實可以讓我衣食無悠。可是那些來曆不明的錢全是吸無辜市民的血得來。我用著不安心。與其罪孽纏身,還不如將它還回去。以後也能造福更多市民。”蘇念星淡淡道。

林舒雯麵色慘白,“我知道你是神算子,不愁沒錢花。但是你妹妹還小……”

“她小,所以更應該教她一分不厘都得來得正當。一直用著這種不乾淨的錢,她以後還怎麼當個五好青年?”蘇念星四兩撥千金懟回去,“我蘇念星的妹妹可以碌碌無為,就是不能當個不良少女。”

林舒雯麵皮抖動,“你……你恨我?!你是不是在怪我當初沒有回去找你?”

蘇念星沉默看著她,原身確實是怪她的。受苦受累的時候,總是會思念自己的血親。可是沒用了。原身已經死了。蘇念星上輩子父母工作忙,但是他們還是愛她的。所以她沒辦法感同深受,隻淡淡道,“我不恨。我現在過得很好。”

林舒雯卻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你一定恨我!你為了報複我,所以才自作主張把屬於你妹妹的錢上繳。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妹妹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蘇念星驚訝看著她,“不是你自己說的,我才是她的監護人嗎?現在又想反悔?”

林舒雯氣得牙齒在打顫。

蘇念星哂笑一聲,“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可以叫莫莫姑媽過來帶走她?”

她眼神充滿挑釁,林舒雯麵皮抽了抽。

她這反應不太對,蘇念星猜測著,“莫莫姑媽該不會也做的是這行?她不敢來香江?”

林舒雯死死抿住唇,一聲不吭。

看樣子是猜對了。

但還是不太對,就算對方不敢來香江,她也可以委托彆人過來,為什麼林舒雯非要拜托她呢?

蘇念星身體前傾,下意識握住林舒雯的手,低低叫了聲,“媽”。

林舒雯想到自己曾經在報紙上看到她登的尋人啟示。自己的女兒成了香江有名的女神算,她當然是驕傲的,甚至隱隱有些自豪。可是自豪之後,她卻沒辦法前來相認。她做的是隨時會掉腦袋的行當。如果被龍哥知道,她和阿星都會遭罪。

人可以不認,但是她沒辦法不關注自己的女兒。看到她參加玄學大賽,成了冠軍,看著她跟船王外孫拍拖,將來會嫁入豪門。她為女兒自豪。

當女兒碰了她的手,她下意識想到她看手相的精準,可是聽到她的叫聲,她動作慢了一拍,臉上浮現驚喜,“阿星?你肯認我!”

還不等她臉上的笑容綻開,下一秒她手上一輕,蘇念星已經甩開她的手,她的臉色也變了,眼神透著三分譏誚七分冷漠,就這麼疏離地盯著她瞧,一寸又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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