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錦:“……”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嗎。
安如錦沒理他,吹了聲口哨,那隻雪鴞竟是飛了過來,正好落在了趙臨淵頭上。
趙臨淵:“……”
安如錦:“噗”
趙臨淵伸手欲把雪鴞抓過來,啟料這雪鴞竟是有靈性似的,拍拍翅膀飛到了安如錦肩膀上,還衝著趙臨淵張了張嘴。
趙臨淵:“……”
“它剛剛是在嘲笑我嘛,一定是,本世子今天非把它抓了燉湯不可。”
安如錦摸了摸自家的雪鴞,笑道:“好了,你不是在鴻臚寺當值嗎,怎麼天天往我這裡跑。”
聞言,趙臨淵又癱了回去,得意道:“本世子這是有先見之明的選了個清閒的鴻臚寺,怎麼聽你的語氣這麼看不上我的職位。”
“現在的日子多好,又沒有戰敗國來京城,也沒有到朝貢的日子,本世子當然是天天閒著了。”
安如錦拍拍衣袍,坐在趙臨淵邊上,道:“怎麼越大越不可愛呢,記得小時候你跟在我屁股後麵,那叫一個軟軟糯糯的,進宮做了太子伴讀,像換了個人似的。”
趙臨淵滿臉黑線:“再提小時候,本世子與你同歸於儘,我可是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男人。”
安如錦摸摸趙臨淵的頭,笑道:“行了大男人,我要沐浴更衣了,你悄悄的從小門走,本姑娘可不想明天在京城聽到我與趙世子私會的事情傳出來。”
趙臨淵嬉皮笑臉道:“其實,你要是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娶你啊。”
安如錦回頭給了他一拳頭,笑罵道:“臭小子,再說我嫁不出去,姐姐收拾你。”
趙臨淵笑著“哎呦”了兩聲,轉身的時候,卻是很輕的說了句:“我真的娶你啊,安如錦。”隻是聲音太小了,風一吹,就飄遠了。
趙臨淵從安將軍府的小門偷偷溜出去的時候,苦笑道:“明明從小就認識了,見一麵卻和做賊似的。”
獨自走在大街上,看著滿街的喧鬨,竟是平白的生出了股子落寞。
“趙光良。”
聽到有人喊他,趙臨淵轉身,就看到寧國公府的世子周文彬朝他走來。
這寧國公府是書香世家,寧國公周郎是桐廬書院的院判,他們一家子身上都有一股子讀書人的刻板勁兒。
不過據趙臨淵所知,其他人是真刻板,可喊他這人就不見得了。
寧國公府嫡出的那倆兄妹,一個裝模做樣,一個大大咧咧。
周文彬就是裝模做樣的那個,麵上瞧著是位儒雅清雋的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子讀書人的淡泊感,實際上,嘖嘖,趙臨淵他都不想多說。
不過趙臨淵與這周文彬之間的交情是頂好的,剛才那一聲“趙光亮”也能看得出周文彬對他的親近。
所以對於周文彬的德行,趙臨淵心裡是門清的。
“子杉,你這一聲喊得一點也不讀書人呐。”看著周文彬朝他走來,趙臨淵挪迂道。
周文彬上來就給了趙臨淵一拳,後才解氣的說道:“趙光良,走了兩年,回來了也不給我個信兒,真是個狼心東西。”
趙臨淵一手搭在周文彬肩上,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著都欠揍,他道:“哎,這不是沒來得及嘛,走,今天咱兄弟倆喝酒去。”
周文彬揮開肩上的人,皺眉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有辱斯文。”
趙臨淵“謔”一聲,道:“你可拉到吧,竟整這嚇唬人的樣子,你瞧瞧你妹妹,就不像你。”
“是嘛,趙臨淵,你在說什麼。”周玲琅突然冒出來,瞪著趙臨淵道。
“哎呦,小叮當什麼時候來的。”趙臨淵訕訕道
“哼,又被小錦收拾了吧。”周玲琅懟道。
沒錯,趙臨淵他們四個私下裡的關係是很好的,也正是因為安如錦,趙臨淵才會認識的周文彬。
安如錦的母親楚夫人回京的時候正巧碰上寧國公夫人在上香的路上被山賊劫持,楚夫人是有好身手的,也曾跟隨安大將軍上過戰場,隨即便殺了那些山賊。
因為這件事,寧國公夫人從那之後就親近上了楚夫人。
她們兩家也走的愈發近了,聽說楚夫人戰死在邊城的時候,寧國公夫人大悲之下,還病了許久。
楚夫人確實是個人物,之所以叫楚夫人,而不是將軍夫人,就是因為先皇他曾親自賜下了第一護國夫人的誥命,所以大家也都跟著叫了楚夫人。
“你們這是要去將軍府?”趙臨淵吊兒郎當的問道。
周文彬點點頭,歎了口氣:“家母最近念叨極了小錦,叫我們接她去府上住些日子。”
周玲琅也老氣橫秋道:“母親想撮合小錦和我哥的婚事,你是知道的,我哥與小錦根本不可能。”
“小錦最近都不願意來我家了,這不我母親實在念叨極了,我們兄妹倆才來了,母親這麼做也真是的。”
趙臨淵聽到這話猛地一抬頭,看著周文彬道:“其實你倆在一起也挺好的。”
周文彬盯著趙臨淵的眼睛,半晌嗤笑道:“你真這麼想的?”
趙臨淵首先轉過了視線,低著頭頓頓道:“至少與你在一起她能過得好。”
周文彬冷哼道:“什麼是好,相敬如賓?我還不願意呢。”
趙臨淵卻抬頭壓抑到:“你說什麼。”
周玲琅在一邊覺得不對,想上前阻止,卻聽她兄長對著趙臨淵一字一字的說道:“我說她不願意,我也不願意,廢物。”
周文彬說完,回頭朝著周玲琅喊道:“走了,玲琅,去接小錦。”
周玲琅跟在自家突然爆發的兄長身邊,縮了縮脖子問:“哥,你和趙臨淵剛才怎麼了。”
周文彬看了看自家妹妹,糊了糊她的頭,說:“看他慫了吧唧的樣子,給他點動力。”
周玲琅卻是一腦袋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哥哥那是什麼意思。
至於後麵的趙臨淵,看著她們兄妹倆走的方向,苦笑一聲,自嘲道:“我確實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