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先是激動到滿房間亂爬,而後又呆看著錦旗,久久不願收回目光的售票員小姐,半夏頗為感慨。
感動得快哭了。
它一定很喜歡這麵錦旗!
半夏暗暗決定,有機會一定再多送它幾麵。
禮物已送到。
她說起正事,這次前來是為了購買道具,既然常規手段不行,副本裡那些神奇道具,或許能夠做到絕對保密。
有生意上門,售票員打起精神。
“谘詢,這是另外的價格。”
“可以。”
“你需要什麼類型的道具?”
半夏整理措辭,細致說起自己的要求。
售票員對一些表述模糊的地方,進行了確認,而後走進身後的黑暗中,不多時,便拿出一隻扁扁的猩紅禮盒,回到售票窗前。
“這個道具,符合你的全部要求。”
“多少錢?”
“不要錢,用燈油來交換。”
對於這個要求,半夏倒也不意外,倘若使用藍星貨幣,就能夠購買到這些神奇道具,才更令人驚訝。
她詢問起要付的分量。
燈油的分量有限,還要用來鎮壓吉祥天女神像,倘若獅子大開口,這生意一定沒得做。
售票員提出一個還算合理的分量。
半夏借來計算器,大概計算了剩餘燈油能夠燃燒的時間後,同意了這場交易。
售票員打開禮盒。
黑絲絨軟墊上,放置著一部手機。
這件道具的其它功能和普通手機相同,它的特殊之處,在於內部的一個公眾號。
無法被追蹤,並可以按照宿主要求,將編輯好的文章推送到特定人群的手機上。
完美符合半夏的要求。
在售票員的輔助下,錄入了指紋和瞳紋密碼後,它打開微訊公眾號,“你需要為它進行命名。”
“取名呀——”
半夏是個取名廢。
擰眉思索許久,她終於想到兩個,“是叫天庭駐人間宣傳部?還是人類拯救計劃主辦方好呢?”
她左右為難。
售票員:“好的,噩夢公眾號,已命名成功。”
半夏:“???”
售票員解釋道:“名稱是隨機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半夏皺皺秀氣的小眉頭,不是很喜歡噩夢公眾號這個名字。
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噩夢纏身,從未做過美夢。
“因為,谘詢是計時收費,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售票員拿出一個計時器,推到售票窗旁。
半夏挑挑眉,“那你為什麼不繼續拖延時間?”
“……”
售票員沒有回答,隻微笑望著她。
get到它眼神中的深意,半夏卻不準備就這麼圓潤的走開,她捂緊後腰,矯揉造作道:“哎呀,腰腰扭到了怎麼辦?”
“痛痛飛飛——”
“但還是好痛,沒辦法離開了呢。”
售票員:“……”
五分鐘後。
夏騎士騎著售票員小姐,友情提供的電動小馬駒,美滋滋地離開。
她原本隻想訛詐(劃掉)要來一輛輪椅,算作添頭,沒想到售票員竟然大方地給出一隻彩虹小馬駒。
還彆說,比輪椅酷炫多了!
自帶音樂功能。
半夏興奮地坐在小馬駒背上,握著彩虹色迷你方向盤,按下“音樂”鍵。
小馬駒張開嘴,歡快的樂聲在它喉間流淌,“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注1)
聽到這首時常在大街小巷響起的兒歌。
恍惚間,半夏以為自己正坐在超市門口的搖搖車裡,咧到耳下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忽然明白過來。
售票員為何大方地給出這隻小馬,是在嘲諷她幼稚嗎:)。
夏三歲哼哼唧唧關閉音樂功能。
騎著彩虹小馬駒,繼續策馬奔騰。
副本與藍星時間流速確實不一樣,太陽高高掛在天邊,隱藏在樹叢深處的月牙湖泊,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趕到湖泊附近。
“籲——”
半夏在樹旁停好小馬駒。
她扶起腰,一寸寸從馬背上挪下,拎起鼓鼓囊囊的背包,大步流星走到湖邊。
放下背包。
半夏狗狗祟祟地東瞻西望,旋即盤腿坐在柔軟草叢中,興奮地搓搓小手,打開背包拉鏈。
掏啊掏。
從包中摸出兩大瓶農用**劑。
賣家老伯說,這玩意不僅能殺蟲,對魚亦有奇效。
且人畜無害,不會汙染環境。
半夏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口罩和手套,擰開**劑的塑料瓶蓋,再一次狗狗祟祟地望望周圍。
隨後扒開草叢,就要朝湖中倒——
看到這,一雙暗中觀察的死魚眼,瞳孔地震,脫口而出,“住手!!”
案發現場遭到抓包,半夏嚇得手一抖,第一時間藏起手中的**劑,警惕地扭過頭。
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重重落下。
停在她身後。
半夏目光沿著皮鞋上移,掠過穿著西褲的筆直大長腿,落在來人的……魚頭上??
“你在乾什麼?”
魚頭人上前一步,嚴肅質問。
其胸前掛著的工作牌微微晃動,淡藍色工牌上,印有“暴富水產養殖.管理員”一排小字。
它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劃掉)魚。
半夏麵不改色,“沒乾什麼。”
“你想下毒!”魚頭人犀利戳穿了她的小心思,又嚴詞譴責起,“下毒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半夏理直氣壯地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怎麼就違法了?
她是那種法外狂徒嗎?!
湖邊坐著的,分明隻有一位不忍錢包快要餓死,試圖喂飽它的大大善心人:)。
第一次遇到犯罪現場遭到抓包,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魚頭人不禁道:“你的臉是由什麼構成的?”
這麼厚。
半夏遲疑片刻,“美貌?”
魚頭人:“……”
反射性看向她的小臉,精致柔軟,稚氣未脫,帶著明顯的嬰兒肥。
還是個孩子呢。
它麵上的嚴肅之色淡了些,語氣卻依舊嚴厲,“態度莊重點,你這是在犯罪!”
見魚頭人左一句“違法”,右一句“犯罪”。
半夏不禁幻視治安官叔叔,心裡一虛,小聲叨叨起,“頂多是犯罪未遂,而且這是副本,我隻是在打怪而已。”
說到這。
她再次支棱起來,“打怪也犯法?”
湧到嘴邊的批評被堵了回去,魚頭人試圖反駁,卻理屈詞窮,她說的沒錯。
這裡是副本,一個沒有法律道德,不去吃|人,就會被吃的危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