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割愛 他和老婆到底是什麼情況?……(2 / 2)

無話可講。

她以為的要求不高,原來要求這麼高?

怎麼買個房子比她想象中要更麻煩?

於佩有點煩躁,起身回房間。

等人一走,魏春蘭不滿地瞥向謝屹:“你這孩子,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

她中途不知道給謝屹使了多少眼色,謝屹不看,非得懟著於佩的話,讓人家於佩下不來台。

哪有這樣的人!

看吧,這下把於佩惹得不高興,回房間了吧。

魏春蘭瞪著謝屹,滿眼責備:“快去哄哄!”

這一次,謝屹沒猶豫,很快起身。

魏春蘭麵上一喜,以為謝屹終於開竅,還沒高興兩秒,瞧見謝屹起身之後徑直往門外去了。

“哎哎哎!”

魏春蘭始料未及,不滿地叫喚兩聲,回應她的隻有樓道裡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謝屹下了樓,站在小區灌木叢旁邊,抬眸望向二樓房間暖黃的燈光。

窗簾完全拉上,隻瞧見一個模糊的高挑身影,從簾子後麵一閃而過,再沒出現。

謝屹收回目光,招了車,決定去一個地方。

出租車停在一家華麗的小彆墅前,彆墅裡麵燈火通明,照得四方建築似乎鍍了一層光。

謝屹下車,摁響門鈴。

替他開門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家政阿姨。

阿姨瞧見來人,眼睛一亮,熱情地將他請進去,回頭急切地去通知:“程先生,程太太,謝先生過來啦!”

話音一落,亮堂的客廳中央的寬闊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位身材適中,目光和藹的四十來歲中年男人。

男人名叫程春望,望華酒店的大老板。

人前顯赫的大老板見了謝屹,淩厲的氣勢卸下來,換上一副和煦又親切的笑容。

“謝屹啊謝屹,你可算來看我了。”話語裡頗有些埋怨的意味。

他走上前,請謝屹入座。

客廳裡一張咖色皮質沙發,沙發前擺著透明的玻璃桌,桌上除了一盤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已經有些不太新鮮的水果盤,還放著一包紅塔山。

程春望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遞給謝屹。

謝屹沒接,“我戒了。”

“戒了?”程春望詫異抬眸,愣了片刻,將手中的一支煙順勢放回桌上,有些好奇:“你不喝酒,也不愛打牌,沒其他什麼愛好,現在連煙都戒了,怎麼,你要開始修身養性了?

“戒了好,謝屹戒了,你也該戒!”一道亮麗的女聲突兀插進來。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寶藍色錦字長裙的富態女人扶著雕花的木扶手,笑吟吟從二樓走下來。

這位是程春望的妻子,馮碧華。

目光與謝屹相遇,她首先問好:“喲,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

她說完已然走到謝屹麵前,吩咐家裡阿姨把桌上不新鮮的水果換掉,去泡一壺好茶過來。

似乎嫌誠意不夠,不等阿姨泡茶,她親自往廚房去了。

馮碧華一走,客廳裡又安靜下來。

程春望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瞟過旁邊的謝屹,他自然知道謝屹過來是有事情,謝屹沒開口,他也沒多問,隻提起前些天的一件事。

“聽說前些天你去碧華酒店了?和一個女人?”程春望拿起桌上剛才那支被單獨抽出來的煙,點燃,吐了兩口白霧。

從煙霧中,他看向謝屹不太真切的臉,“難得啊,什麼女人?”

眼看對方會錯意,謝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妻子。”

程春望一震,手上夾著的煙僵了一瞬。

他深吸一口煙,不可置信地問:“你老婆回國了?”

“嗯。”謝屹點頭。

程春望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他就說嘛,謝屹私生活不亂,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在外麵亂來,怎麼會和一個女人去酒店。

原來這女人是他那個出國留學一直未歸的老婆!

可是,據說是訂了兩間房?

程春望沒再細問,朝煙灰缸抖了抖手上的煙灰,笑著道:“既然這樣,你總得把人帶過來做做客啊,我和碧華都沒見過呢。”

馮碧華從廚房裡端出一壺剛泡好的普洱,聽到尾音,立即追問:“什麼沒見過?”

程春望笑著指了指謝屹:“他老婆。”

“什麼?於佩回國了?”

馮碧華麵露驚訝,立即放下手中的茶壺,往謝屹旁邊一坐,盯著他追問:“她既然回來了,怎麼這次隻有你一個人過來?你該把她帶過來讓咱們瞧瞧啊,這麼多年,我也就隻聽過名字,還沒見過真人呢!”

謝屹沒吭聲。

想起於佩那張冷臉,隻說:“等有機會吧。”

謝屹是個謹慎的人,沒把握的事情不會輕易答應,這句話聽起來似乎以後遙遙無期。

馮碧華轉過頭與程春望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沒再追問。

家裡阿姨洗好新鮮的各式各樣的水果端上來,馮碧華接過,放在謝屹麵前,“既然你戒了煙,水果總會吃吧?”

“我剛吃過飯,吃不下。”

他咳了咳,提到此次前來的目的,“我過來其實有件事想請老程幫忙。”

“喲,什麼事啊,勞你親自跑一趟?”馮碧華笑盈盈地問。

謝屹這麼晚過來,肯定是有事在身,馮碧華和程春望兩人心裡都有數,麵上沒什麼驚訝的情緒,隻等著謝屹的下文。

謝屹沉默,似乎在斟酌用詞:“我想讓老程割愛江寧路那套房子。”

程春望微笑著將手中燃著的煙按滅在煙灰缸中,“你一副如此凝重的表情,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一套房子而已。你忘了當初我要送你一套房,你死活不要的事情?反正我還欠你一套房呢。”

程春望二話不說定下來,“行,明天就去辦手續,轉到你名下。”

謝屹搖頭,“不是我名下,是於佩名下。”

“啊?”程春望有些沒回過神,眸子瞪得渾圓,“你是說,你想讓我把那套房贈給於佩?”

謝屹又搖頭,“不是贈,是讓她買。”

聽了半天,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麵麵相覷,都沒搞懂謝屹是什麼意思。

謝屹簡單解釋:“我想讓你們把那套房子賣給於佩。”

得,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更加不懂了。

明明他們可以免費送,為什麼謝屹非得要他們賣給於佩?

兩人還沒回過神,謝屹已經起身要離開,“老程,這件事麻煩你了。”

“你看你看,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不是見外麼!”程春望親自將謝屹送至門口,謝屹讓他們止步,自己招了車回去。

程春望和馮碧華兩口子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回屋。

直到謝屹乘坐的出租車消失在馬路儘頭,兩口子才收回目光,慢慢挪動腳步往回走。

兩人臉上都是一臉疑惑。

馮碧華先發問:“你說謝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他和老婆到底是什麼情況?”

程春望嘖嘖嘴,“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和謝屹交情匪淺,很早就認識,可他隻聽說過謝屹有個在國外留學的老婆,婚事是家裡人執意操辦的,他幾乎沒從謝屹口中主動聽到於佩的名字。

他一直以為謝屹對於這場操辦婚姻十分不滿。

但前幾天他帶著老婆一起去了酒店,今天又過來讓把江寧路那套房子賣給於佩。

這怎麼看,也不是毫不關心的架勢啊。

可是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有什麼想念的舉動。

程春望想不明白,眉頭情不自禁皺起來,“你說謝屹對他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男人喜歡女人的態度通常都很直接,喜歡就會努力表現,不喜歡連理也不想理。

他原先以為謝屹是後一種,現在想想,好像又不太準確。

謝屹這人的確不好看透啊,連感情方麵也是個謎。

程春望重重歎息一聲。

馮碧華瞧見他眉頭快皺成一字眉,噗呲一下笑出聲,她拿食指碾開他的眉頭,笑道:“我不知道謝屹對他老婆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隻知道謝屹這些年一直都挺潔身自好,我覺得吧,他肯定不像咱們原先看到的那樣不在乎他老婆。”

“你想想嘛,他要是真不在乎他老婆,這些年兩人天南地北的,他完全可以在外麵重新找一個女人,但他沒有,不僅沒有,還挺克製,你們去外麵喝酒,他可不去。”

程春望覺得馮碧華的話有幾分道理,他眯著眼看她:“你見過於佩嗎?知道她長什麼樣嗎?”

“人家剛回國沒多久,我哪見過啊。”說完,馮碧華帶著期盼的眸子微微一轉,“不過,過幾天就知道了。”

她攙扶著程春望的胳膊慢慢走向房間,聲音溫柔又篤定:“謝屹交代的事,我親自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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