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真相(2 / 2)

經這麼一提醒,於佩才記起這檔子事情,這陣子她太忙,忙得記憶都變差了些,很多事情被拋之腦後,一時想不起。

既然被提了出來,她倒是想起這件事的原原本本。

後來孟鳳梅不願意掏錢,還張羅著打官司來著,誰知道曹新光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也硬碰硬地要打官司。

為了這事,她二哥於忠明還責怪她不肯幫忙打官司,對她心生成見。

“不過,我記得你們之後也乖乖賠了一萬塊,這事應該揭過了,怎麼還有恩怨?”於佩疑惑著問。

孟鳳梅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你想想,當初我和二哥這麼為難過她,雖說也賠了錢,他心裡肯定還是生我們氣,那時候大家都一樣的職位,誰也壓不著誰,隻能把心裡的氣憋下,現在他飛黃騰達了,能壓得住你二哥了,那還不拿你二哥出氣?”

孟鳳梅話鋒一轉,“我聽說你和他有點交情,你能不能幫你二哥說說好話,讓那個曹新光放你二哥一馬?要是他總卡著你二哥,那咱們家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涉及到家裡吃飯的命根,孟鳳梅舍得服軟,也舍得拉下麵子。

她看於佩沒反應,一激動,扶著椅背又要跪下去。

於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頭緊皺,“彆動不動就跪。”

什麼毛病,她可沒讓人跪拜的癖好。

“我可以幫忙說幾句話,但

是我現在聯係不到他。()”

於佩話音剛落,孟鳳梅趕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於佩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孟鳳梅。

得,這是有備而來啊。

她二哥於忠明的出租車是當初老爺子辛辛苦苦湊錢買的,車子的所有權都歸於忠明,隻是想要開出租,還得找個出租公司掛靠。

現在曹新光當上出租車司機老板,利用人脈卡著於忠明的資質,不讓其他公司給於忠明掛靠的機會,這無疑卡住了於忠明的脖子。

不過當初那點恩怨算不上大事情,於忠明最後到底是賠了錢,曹新光心裡有氣,大概也隻是想出出氣,不是想把人往絕路上逼。

她費點嘴皮子,倒也能解決。

於佩從滿臉期盼的孟鳳梅手中接過紙條,走到電話旁邊撥號。

對麵很快接通,是曹新光的聲音,喂,誰啊??()?[()”

“是我,不知道曹先生還記不記於律師。”

“喲,是於律師啊,最近你風頭大著呢,誰不知道啊,我才在報紙上看到你,不知道於律師找我有什麼事啊?”

曹新光這是明知故問。

他很清楚於佩打電話過來是為何事,左不過是為她二哥於忠明求情。

當初那事其實也都過去了,於忠明也賠了錢,他隻是氣不過當時對方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行為,現在有機會了,無論如何也要懲罰一下對方。

當然,他也不是要把人逼上絕路,過陣子也就算了。

既然於佩過來說情,他也樂得就坡下驢。

當初於佩在工地上幫他修好出租車的那份恩情他還沒有報答呢,現在於佩成了出名的大人物,以後估計更沒機會報答,不如這會兒送她一個人情。

曹新光已經要把原諒的話說出口,誰知道對麵的於佩絲毫不提她二哥的事,隻問:“聽說曹先生現在成了曹老板,我有筆生意想要和曹老板合作,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興趣?”

曹新光一愣,“什麼生意?”

“我最近要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出租車行業是我很看好的項目,我想入股,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門路?”

曹新光一聽,麵上欣喜,“有有有,這事在電話裡談不明白,這樣吧,咱們不如約個時間好好談談?”

於佩應下,“行,時間你定。”

掛斷電話,於佩看向一臉忐忑的孟鳳梅,“可以了,你和二哥回去吧。”

孟鳳梅瞠目結舌,“可是剛才你一點沒提到你二哥啊,你也沒為你二哥求情,那個曹新光肯放過你二哥了?”

聰明人做事從來不需要明說,於佩相信曹新光會知道怎麼辦。

“你不放心的話,明天讓二哥再去試試。”

聽到於佩這樣說,孟鳳梅也不好再糾纏,她拉著於忠明的胳膊要走,不巧眼尖的她發現桌上一袋芝麻糖。

這芝麻糖不像是買的,倒像是自己動手做的。

() 多嘴問了一句,“佩佩啊,你這麼忙,還有時間自己動手做這個?”

“不是,這是曉敏送過來的。”於佩不以為意的解釋一句。

誰知道孟鳳梅聽了,麵色一變,拉著於忠明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出樓道口,孟鳳梅心有不甘地往於忠明腰上狠狠一掐。

於忠明吃痛,沉著臉瞪她:“你乾什麼!”

“我乾什麼?你剛才難道沒瞧見桌上那袋芝麻糖?於佩說那是曉敏送的,曉敏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思?那肯定是你大嫂的意思啊。”

“你說你大嫂多精明一個人,現在瞧見於佩出息了,立馬巴巴貼上來,動作快得讓人沒法想象,嘖嘖,你這大嫂見風使舵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孟鳳梅越想越糟心,“不行,咱們不能好處都讓你大嫂一個人占了,她要討好於佩,那咱們也討好於佩。”

“現在於佩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跟她處好關係隻有好處沒壞處,你大嫂動作這麼快,咱們不能落了下風。”

這道理於忠明也明白,隻是……

他悶著腦袋:“咱們跟於佩之間的恩怨,比大嫂跟於佩之間的恩怨多多了,大嫂討好於佩能有效果,咱們也能有效果嗎?”

不是於忠明沒信心,隻是當初孟鳳梅舅媽一家子把於佩鬨得很糟心,後來種種的事情,結怨越來越深。

偏偏於佩又是個記仇的人,他不覺得於佩有這麼大的寬容心,今天於佩肯給他打這個電話,他都覺得於佩破天荒發了大善心,哪還敢奢望她不計前嫌。

孟鳳梅往他腦袋上一拍,恨鐵不成鋼:“你傻啊,你就不會想想彆的辦法?老爺子她總是在乎的吧?咱們對老爺子好一點,天天去照顧去關心,這些總會傳到她耳朵裡。”

“再說了,老房子裡不還住著孟心婉麼,那可是我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表妹,這總做不得假,這一來二去的交際,咱們和於佩的關係肯定越拉越近啊。”

於忠明覺得孟鳳梅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他還要細問,孟鳳梅卻話鋒一轉:“你說這個曹新光是怎麼混成老板的?他可以承包出租車公司,怎麼你不能?咱們家還有點積蓄,要不你也去承包一家出租車公司?”

佩服於孟鳳梅剛才一番言論的於忠明這會兒又對她十分無語:“你以為出租車公司是想承包就承包的?這裡麵的水分深著呢,以前出租車公司那都是國企,後來不是提倡股權改革麼,這裡麵就有了一小部分個人股,你想想那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嗎,這個曹新光大概有什麼門路。”

孟鳳梅聽完,恍然大悟。

她氣得直拍大腿,大聲嚷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說於佩怎麼這麼好心替你求情呢,你聽見她剛才說的話沒,人家壓根就是想到了這一層,直接開始談生意。”

“你瞧,她表麵上是為你求情,實際上做了筆生意,咱還得感謝她,你說你這個妹妹是不是太陰了一點?”

於忠明對於孟鳳梅的用詞不太滿意,他反駁:“你這話不太對,

人家本來就和曹新光認識,她要真想做生意,之後也可以直接找他,犯不著透過咱們這一層關係。”

孟鳳梅氣得身子直哆嗦。

她一邊狠狠掐著於忠明的胳膊,一邊破口罵他:“你們家的人都聰明,就你一個實心傻子,都這會兒還幫著人家說話,我看你就是以後被人賣了都幫著人家數錢的憨憨。”

兩人一路打打嚷嚷、推推搡搡離開小區。

站在窗戶邊的於佩望著樓下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發呆。

這兩人現在又如同沒事人一般,好像之前的出軌事情壓根沒發生過一樣。

於孟鳳梅而言,婚姻是什麼呢?

是為了生存與生活,自己丈夫出軌也可以視而不見的欺騙自己嗎?

於佩回頭,瞧見謝屹正在將桌上的芝麻糖收起來,她想,要是謝屹有類似出軌的行為,那她肯定不會選擇隱忍。

叮叮叮——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於佩的胡思亂想,謝屹離電話近,先接了電話,片刻之後,他把話筒放下,目光轉向她,“找你的。”

“誰啊?”

於佩拿起話筒聽到了裡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桑?”

於佩有些意外,“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的確有好消息,你之前不是讓我幫忙留意回國發展的法律專業的人才麼,之前給你介紹了兩個,現在還有一位符合的人才,就看你願不願意用人家。”

於佩斬釘截鐵:“當然願意,對於優秀的人才,我來者不拒。”

“話彆說這麼滿,你先聽我介紹一下,再決定要不要人家。”

阿桑這樣謹慎的語氣讓於佩欣喜的心情稍稍冷靜下來,“那你介紹一下吧,他是誰?”

“他是陳阿輝。”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於佩沉默了。

良久之後,她才追問:“他也是學法律的?”

“他考了雙學位。”阿桑解釋。

於佩運了一口氣,“好吧,我不接受。”

提起陳阿輝,於佩總會想起他那尖酸刻薄的母親鄭紅,兩家人以前發生的點點滴滴的矛盾躍然於眼前。

陳阿輝和謝屹原本就有恩怨,為了這事,兩家人跟仇家似的,即便住在對麵,也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再加上陳阿輝和謝雪容當初相親鬨了烏龍,兩家人已然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她婆婆魏春蘭和小姑子謝雪容恐怕恨死了陳阿輝一家。

她自己對於鄭紅的種種行為也很是厭惡。

現在這個時刻,她腦子生鏽了才會把陳阿輝招進公司。

“看吧,你果然不願意。”對麵的阿桑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也不氣餒,隻說:“陳阿輝讓我帶句話給你,他明天回國,想見你一麵。”

“他見我做什麼?”於佩覺得奇怪。

“我不知道,但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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