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番外(2 / 2)

醫生反映過來後立即給她胳膊上藥,止血,纏白繃帶。

她手腕上大概是一條五厘米長的傷口,醫生看著周圍沾滿血的布條,很納悶:“你這是怎麼弄的?”

“哦,我想做飯,刀沒拿住,掉下來,割到了。”於佩說起緣由像個沒事人一樣,看到左手手腕包紮好後,她揚起笑臉道謝。

走之前還不忘感慨:“幸好傷到的是左手,不影響我明天考試。”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謝屹:“……”

她走夜路不怕,流血也不怕,小小年紀,比不少男孩子都膽大,這哪像個女孩子性格。

家裡人都說他性子野,依他看,於佩比他性子更野。

手弄傷了一點不在乎,倒是在意第一天的考試,看來隻有在學習上吃了虧才能讓她掉眼淚。

他特意一打聽,才知道於佩成績好得嚇人。

雖說大院裡也常常有人誇起於佩的學習成績好,但謝屹沒怎麼放在心上,他大哥就是好學生的代表,他從小不知道聽周圍鄰居誇了他大哥多少次,這點程度的誇獎他已經免疫。

可他打聽之後才知道,於佩這人比他想象中更誇張,門門功課都第一,根本不給彆人反超的機會。

而那個萬年第一的冤種,就是她親妹子謝雪容。

難怪謝雪容每次考試完明明考得很好回家後都要發牢騷,他以為謝雪容是明著牢騷暗著炫耀,沒想到謝雪容心裡是真有牢騷。

總被

於佩壓著,難怪謝雪容這麼不待見她。

得,成績也好,性格又強,這人要是個男人,謝屹覺得自己說不定要和她做兄弟。

比起於家的兩個男孩子,於佩實在要出色得多。

想到這一點,謝屹莫名覺得於佩和他有點像。

他家裡三個小孩,他大哥和三妹都是好學生,成績頂呱呱,周圍親友個個誇,他呢,逢人總是矮三分,彆人見了他總要搖搖頭感歎一句,甚至有人還開玩笑他不像謝教授家的人。

謝教授一家都是會讀書的料,就他是例外。

而於佩剛好相反。

於佩家裡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不成器,兩個人讀書讀不進去,不是老爺子逼迫著,恐怕早就輟學了。

隻有於佩,成績好得不像是於家的人,倒像是謝家的人。

於佩和他一樣,都要做那個例外。

謝屹有時候想,要是他和於佩換一換,或許彆人就不會有非議了。

從那之後,從謝雪容嘴巴裡聽到關於於佩的議論,他再也不是當成耳旁風,母親魏春蘭提到於家的種種事情,他也總是裝作不經意實則豎起耳朵仔細聽。

有次放學回家,他母親在廚房裡小聲和父親說小話:“你聽說了嗎,於家那個媳婦要走了,以後都不回來了,唉,也是可憐,三個小孩都交給老爺子……”

謝屹沒聽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這麼大的事,這回小姑娘該哭鼻子了。

小姑娘放學在學校裡留了一會兒L才回來,聽到這個消息,在外人麵前卻也沒掉眼淚,隻沉著臉一言不發回房間。

謝屹躲在她窗戶底下,透過縫隙看到她撲在書桌上,腦袋埋在兩隻胳膊裡,肩膀一聳一聳。

那一刻,他難受極了。

他沒親眼看到她掉眼淚,可這樣的背影,比親眼看到她掉眼淚還令人難受。

他之前很多惡作劇,總想捉弄她把她逗哭,想看看總是高高在上的她哭鼻子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現在看到了,心裡沒有彆的情緒,隻是難受、發悶。

他蹲在窗戶底下暗暗發誓,以後還是不要讓她掉眼淚。

永遠也不要。

很多年後,再回想以前往事,謝屹終於能從中窺探到一絲於佩性格的養成。

明白其中緣由後,他心疼得厲害。

於佩那次沒搬來救兵,她兩個哥哥聽聞她要和人打架也不肯來幫忙的時候,於佩是什麼樣的心情一個人去麵對的呢?

她小小年紀要自己做飯,捂著流血的胳膊不哭不鬨來衛生室包紮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她母親臨走前隻看了兩個哥哥,沒見她一麵,她也倔強地不在人前掉眼淚來顯示她的不在乎,卻終究還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委屈。

雖然和謝雪容同歲,同在一個大院裡生活,但謝雪容要比她幸福得多。

她像個男孩子一樣勇敢,因為她無依無靠。

所以後來兩

家要訂婚,他看到極力反抗的於佩差點紅了眼眶,心裡又何嘗不難受。

他很希望於佩以後餘生都由他來照顧,也知道老爺子是想讓她有個依靠,卻也不願意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

對於她的離開,對她一去五年,了無音訊,他心裡從來沒有任何責怪。

甚至如果當初於佩回國,鐵了心要和他離婚,他也會放手的吧。

所幸……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

謝屹對這一切充滿感激。

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於佩突然發覺背後有動靜,有人雙手不老實在她腰際徘徊。

她想轉過身去,卻發覺放在腰際的手突然加大力度,將她整個人都薅進懷中,緊緊箍住。

“怎麼了?”於佩出聲詢問。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來得也太怪了吧。

身後傳來淡淡一聲歎息,“沒怎麼,想起一些往事。”

提到往事,於佩咳了咳,“對了,我有件事一直沒問過你。”

“什麼事?”

於佩罕見地有點不好意思,想想現在和謝屹的關係,倒也不用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我想問,你是什麼時候……”

聲音卡住,沒了動靜。

“嗯?”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的謝屹輕輕在她腰際環了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於佩心理建設半天,還是有點難為情,她臉上有點發燙,好在房間裡燈熄著,謝屹也看不到她臉紅。

“你是不是臉紅了?”謝屹突然問。

於佩:?

於佩:“你怎麼知道?”

說完於佩就後悔,這不是不打自招了麼。

謝屹溫潤的一聲輕笑在黑暗安靜的環境裡格外顯眼,“你身上都溫度都起來了。”

於佩:“……”

能讓於佩這麼難為情,謝屹早就猜到她要問什麼。

隻是一向不被偏愛的她,大概已經習慣拒絕愛,也不相信自己會被人無條件地愛著。

她以為是她優異的成績獲得鄰居的誇獎。

她以為是她出色的能力獲得同事的擁護。

她以為一切都有條件。

包括他的愛。

謝屹將腦袋輕輕埋進她的頸間,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起伏著的胸前,低啞著嗓子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後也將持續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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