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太監隻是冷冷地看著,皇太子做到朱常洛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李獻忠快步上去,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朱常洛,一搭脈好在隻是一時暈厥並無大礙。
他用力掐了一下朱常洛的人中,他便蘇醒了過來。
李獻忠慢慢扶他起身,說道:“末將李獻忠剛從乾清宮出來,陛下和娘娘正在宮中談話,太子殿下今日之舉過於莽撞了,還是稍後再求見陛下吧。”
於是一旁的崔文升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點扶太子殿下回去歇息。”
看著滿頭血汙的朱常洛,再想想被寵到天上去的朱常洵,李獻忠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朱常洛雖然不受萬曆待見,但畢竟被立為了這麼多年太子,好歹還是有大臣給他傳授過一些課業的。
但後頭,朱由校和朱由檢這兩兄弟的教育那可真是一言難儘了。
崔文升說道:“李總兵,原本咱家應該親自送您出宮的。不過我尚有監刑之責,就不便遠送了。”
李獻忠說道:“我也正好閒來無事,聽說宮中的杖責可是大有講究,能否讓我陪同崔公公一起觀刑。”
李獻忠的這個要求著實有些奇怪,崔文升沒想到他還有這種癖好。
不過今日他承蒙李獻忠的指點得了皇爺的賞,又收了他的東珠,這個要求雖說不符合規矩,卻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
此時李進忠已經被帶到了刑堂之中。
他已經入宮三十年了,靠著與皇孫奶娘客印月勾搭,總算是得到了皇孫朱由校的信任。
今天太子身邊的太監王安告病,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跟在太子身邊的機會,原本想在太子麵前表現一番。
沒想到發力過猛,直接將自己送上了刑堂。
這杖責之刑可是大有講究,隻要你使銀子,這些行刑的太監可以然是看似被打的皮開肉綻,實際上卻沒啥事;也可以看上去幾乎沒怎麼用力打,卻每杖都打得你痛入骨髓,叫你挺不過20下。
原本李獻忠也是有些積蓄的,花點銀子從他們手下買條命不難。
可如今鄭貴妃派了崔文升監刑,這明擺著是要自己的命啊。
此時的他充滿了悔恨,都怪自己一時衝動想要在太子爺麵前表現。
就在李進忠準備認命之時,卻看見一個武將打扮的人說道:“你怎麼和魏大伯長的這麼像?”
然後接著說道:“你是不是北直隸肅寧人,原名叫魏四,外號‘魏傻子’?”
李進忠被問的一頭霧水,自己確實是北直隸肅寧人,大號叫魏四,附近人都稱呼自己為“魏傻子”。
這個將軍看上去也才20歲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不過眼下死路一條,說不定還會一條生機,於是他回道:“小人進宮前的確是叫魏四,人稱‘魏傻子’,將軍是怎麼知道的?”
李獻忠一副吃驚地表情說道:“那準沒錯,你一定是魏大伯多年前進宮的兒子了。”
這話就更奇怪了,自己那死鬼老爹死的時候,自己還沒進宮,老娘也沒改嫁,這人明顯是在胡扯。
不過他此時還是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說道:“不知這位將軍如何識得家父的?”
崔文升此時更是一頭霧水,這李獻忠說是來觀刑的,怎麼變成認親了,他才20出頭能認識這老太監的爹?
可他卻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此時李獻忠也是捏著一把汗,生怕自己將“九千歲”的信息給記錯了。
李獻忠小聲說道:“崔公公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家師紫雲真人好友魏無忌失散多年的兒子。魏大伯在多年前同自己的兒子失散了,多方打聽後才得知自己兒子已經入宮做了太監。”
“既然是家師的故人之子,不知崔公公能否行個方便留他一命?”
此時崔文升為難地說道:“若是他犯了尋常的事,以你我的交情,留他一命不難,可這是貴妃娘娘點名要奴婢看著的人?”
於是李獻忠又拿出一顆荔枝大小的金色珍珠,小聲說道:“這顆東珠可到聚寶齋向成國公兌換白銀兩千兩,崔兄亦可自己留下把玩。”
崔文升接過東珠後,笑著說道:“貴妃娘娘的意思一定是要給這個李進忠一個教訓,你們給我狠狠地打,絕對不得留情。”
此時李進忠,看到崔文升原本向外張開的雙腳現在向內了。
這是他們這些行刑太監地黑話,意思是留下一條命。
儘管他不知道這個素未謀麵的將軍為何要不惜重金救自己一命,不過這救命之恩他將來是一定要報答的。
之後李獻忠就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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