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忠徹查空餉後,整個開原路都在“招兵買馬”。
兩天後孔有德出現在了李獻忠麵前,他頗為自豪地說道:“啟稟少將軍,小的從於守誌那裡賺得了白銀2萬兩,銀子已經拉回到平虜堡了。”
這於守誌是真有錢啊,李獻忠本以為孔有德能敲他個1萬兩就不錯了,看來這家夥確實有當奸商的潛質,這回徹底拿住了於守誌。
2萬兩相當於他吃900邊軍將近1年半的空餉了。
李獻忠說道:“你小子可以啊,心黑手狠,本將軍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次單獨獎勵你個人一千兩,去範先生那裡領賞吧。”
孔有德笑眯眯地說道:“這都是少將軍神機妙算,提前給他下得套,小人可不敢居功。可惜其他幾人都不缺軍備,平虜堡從古勒寨拖回的軍資還有不少,不然可不止這些收入。”
這也隻能怪於守誌太黑心了,吃空餉也就算了,連軍備都不留,真當沒人治得了他了。
自己去京城費儘心機賣貨也不過就盈餘了3萬七千兩,孔有德這一出手就是2萬兩,還真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李獻忠看到孔有德還沒有退下,便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孔有德有些羞澀地說道:“有個同鄉與我自幼相識,目前他還在鐵嶺的礦場挖礦,我可不可以讓他跟著我一起為少將軍做事?”
他不說李獻忠也知道他的這個同鄉叫耿仲明,不過拋開降清那段不說,這幾人的膽識和能力都還是不錯的。
反正都已經收了孔有得再來一個耿仲明也無所謂了,畢竟曆史上這兩人還是屬於被逼反的,和範文程那種思想上主動投靠還是有很大區彆的,李獻忠並不需要太多防範他們。
李獻忠答應了孔有得的請求。
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
最終彙總出來的結果是幾人一共減少了1200人的名額,現在開原路的滿編兵力為12000人。
此時新任的遼東監軍閻鳴泰正同李獻忠一起巡視開原各部。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遊擊任國忠所在的新安關。
新安關也稱北關,這裡連接著大明同葉赫的交通線。
對李獻忠來說這裡肯定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很顯然他今天是來找茬的。
任國忠雖然沒有像於守誌多麼誇張,不過其1500人的編製中也有450人的空額。
為了應付李獻忠的檢查,他臨時拉來了450人客串。
不過他並不舍得為這些人全部添置鴛鴦戰襖,所以這夥人穿的也是五花八門的。
約有一半人沒有軍裝,使得整個隊伍顯得非常淩亂。
閻鳴泰這次雖然是應李獻忠的邀請前來幫場子的,但他作為遼東監軍,本身也有監督各軍的職責。
任國忠這些人裡有部分穿得亂七八糟,實在是有損大明的軍威。
這家夥如此糊弄上官實在是太不把二人當回事了。
閻鳴泰的臉色非常難看,出言譏諷道:“任遊擊,你這些兵士不會是從街上拉來的乞丐吧?”
任國忠隻好說道:“按常例朝廷的鴛鴦戰襖應該三年發放一件,許多邊軍將士十年也未領到第二件,戰襖早已破損不堪,所以著裝有些淩亂,還請閻監軍恕罪!”
閻鳴泰在遼東多年,知道許多士兵確實一直領不到新的戰襖,所以身上的戰襖破舊不堪,甚至打著補丁,這些他都能忍。
但任國忠這明顯屬於睜著眼睛說瞎話,將自己當成傻子了。
這時,李獻忠說道:“的確軍士戰力不在於外表,按照任遊擊的說法,這些軍士都是積年老兵,那戰力一定不弱,還請為我們演練一番,也好讓本將和閻監軍大開眼界。”
說實話,李獻忠要查空餉,他就想找人臨時充充數,糊弄過去後,接著吃。
沒想到這新任的監軍會直接帶著尚方寶劍,前來巡視,此刻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慌的。
這些拉來的人勉強學了一個隊列,哪裡能夠用來演練?故而洋相百出。
任國忠被閻鳴泰當場以玩忽職守拿下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