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檄文氣暈老奴,獻忠再度升官(求雙倍月票追訂)(1 / 2)

李獻忠用“紅夷大炮”攻擊建州八旗主要是想碰一碰運氣。

因為他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儘管情況已經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但是曆史往往具有驚人的修複力。

在改變了事件的走向後,許多人的命運並沒有改變,反而是提前迎來了自己的死亡。

比如賀世賢醉酒出擊中伏被亂箭射殺,袁應泰兵敗自殺,馬祥麟被射轄了一隻眼。

所以他想看看努爾哈赤會不會如同曆史上一樣被“紅夷大炮”給重傷。

建州八旗挨了兩輪炮擊後,隻是井然有序的後退了500米,讓自己的陣型保持在明軍的火炮射程之外,並沒有出現太大的混亂。

很顯然這個魔咒並沒有在努爾哈赤身上應驗。

畢竟他在寧遠中彈已經是六七年後的事情了,目前提前走完自己人生的角色基本也就提前了一兩年。

又或許曆史上他根本就沒有被“紅夷大炮”給重傷過。

不過這實心彈確實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也是目前火炮的通病,看似威力驚人,實際給敵人造成的殺傷有限。

可以說對敵軍士氣上的打擊,遠大於實際的殺傷。

畢竟火炮巨大的轟鳴聲,以及被炮彈擊中的慘狀會給士兵的心裡上造成不小的壓力。

看來是時候給火器工匠們一些方向,讓他們嘗試開花彈的研究了。

彆看城下的八旗兵來勢洶洶,李獻忠幾乎篤定他們不敢輕易攻城。

如今建州八旗就剩下2萬多旗丁了,隻能依靠戰力低下的漢軍來補充人數。

在自己的武器禁運和戰略物資控製下,建州戰馬數量都已經難以維持了,更彆說兵員質量。

此時城下的努爾哈赤卻有些騎虎難下了,看來城上的明軍準備充分。

雖說可能隻有幾千人,但都是明軍的鐵甲主力,若是要強攻界藩城,恐怕他的這點兵力會全部耗在這裡。

采取圍困也不現實,之前自己在界藩城準備了不少糧食,估計此刻已經全都落在明軍手裡了。

城內的明軍並不缺糧,若是自己的主力長期耗在界藩城,南麵的寬甸地區和赫圖阿拉定然會遭到明軍的突襲。

可如今濟爾哈朗還落在明軍手裡,鑲藍旗除了留守在赫圖阿拉的幾百旗丁外可以說幾乎是全軍覆沒了。

就這樣撤兵,無論對於自己的士氣還是聲望都有極大的影響。

看到努爾哈赤麵露難色,範文寀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又來了。

作為如今情報司最重要的一個臥底,他的首要任務其實是保護自己。

所以在提出了南下朝鮮的計劃後,他很少再乾預建州的決策了。

這也是情報司的要求,如此一來就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引起老奴的懷疑。

不過他可不能放過這種為大汗排憂解難的機會。

於是範文寀說道:“啟稟大汗,明軍已經搶先占領了界藩城,我們失去了先手,此時若是強攻恐怕並非良策。”

範文寀的話說出了努爾哈赤的心聲,終於有人給了他一個台階。

他很快就說道:“範先生是否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範文寀趕緊說道:“我大金此番同明軍在寬甸的大戰已經將近3個月了,雖說我們放棄了紅透山,丟失了界藩城,但也隻是損失了原哈達故地這一片不毛之地。”

“可卻奪取了寬甸六百裡疆域,以及拿下了朝鮮平安道、鹹鏡道的廣袤領土。我大金無論是在領土、人口、錢糧方麵都有空前的增長。”

“目前來說我們急需要休養生息,將這些資源轉化成為我大金的國力和兵力。”

“故而奴才建議我們可以用被包圍在寬甸堡的馬祥麟殘部交換濟爾哈朗,雙方在南線以遼東邊牆為界限,北線以界藩城為界限,暫時休兵。”

“如此一來,我們可以徹底控製寬甸地區,鞏固對朝鮮的統治。界藩城的丟失雖然壓縮了我們在北線的空間。”

“但是撫順關到赫圖阿拉之間仍然多處地方適合修建城池阻擋明軍,我大金隻要從朝鮮征發大量勞工便可以在短期內築城確保北線的安全。”

範文寀的意見很快便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目前情況下大金的確是更需要休養生息來恢複實力。

再打下去他們的建州旗丁就要被打光了。

可大金想和也得大明願意啊?

大明壓根就不承認大金,李獻忠也不可能同大金私下媾和。

之前恢複對建州的貿易也就是雙方心照不宣,李獻忠壓根就不出麵。

努爾哈赤說道:“不知範先生可有議和之法?”

範文寀說道:“李獻忠不可能同我們議和的,我看就用協商交換俘虜的方式進行接洽,對於議和雙方心照不宣!”

很快範文寀就帶著兩個隨從向界藩城進發。

明軍一看隻是三騎,且並未攜帶武器,就放他們來到了城下。

隻見範文寀清了清嗓子高喊道:“本使乃是大金三等副將範文寀,奉大汗之命前來協商換回濟爾哈朗一事,還請讓我入城詳談?”

對於範文寀的來意李獻忠基本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看來努爾哈赤是不想打了。

他占據了寬甸同朝鮮兩道之地,現在想要落袋為安,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雖然自己同樣也需要時間來發展武備,整頓軍隊,不過自己不能落人口實,要是公開同後金接觸還不得讓那些東林黨人給噴死。

於是他靈機一動,對茅元儀說道:“我欲寫一份檄文痛斥建虜,還請茅兄為我執筆記錄。”

茅元儀原本以為李獻忠會讓自己替他寫一份,沒想到他竟然一氣嗬成地說出了一篇《討建虜檄》。

雖說這篇檄文是參照了當年駱賓王的《討武曌檄》,不過出自一個武將之口也著實令他吃驚不已。

沒想到這位寧遠伯居然是文武雙全,其成就恐怕要遠勝當年的李成梁、李如鬆了。

範文寀在城下焦急地等待,其實他現在心裡也沒有底。

畢竟這次議和是自己臨時起意,並非是情報司利用範文程的家書給他發出的指令。

情報司之前給他的指令是儘量設法保全寬甸堡的白杆軍,所以他才提出交換濟爾哈朗。

不過明軍似乎根本就不給他提出這個條件的機會。

隻見城上的明軍說道:“我大明同建州,誓不兩立,不死不休!寧遠伯同你們沒有啥好說的,這是我家伯爺的《討建虜檄》。”

然後軍士大聲念道:“賊酋努爾哈赤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為遼東總兵李成梁之家奴耳!我大明念其祖輩皆為我朝臣屬,故對其頗為優待,先後授其建州左衛指揮使、都督僉事、都督等職。大明待建州,如君父待臣子,恩澤似海。”

“然其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同族,殺子屠弟,故葉赫等海西女真曾以九部聯軍共討之。”

“念女真各部皆為我大明臣屬,故不願見其同族相殘、血流成河,乃與予調和。其雖攝於我天朝之威,暫時收斂。然其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竟趁我大明不備,公然吞並各部。”

“此等行徑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起兵侵犯遼東,故大明儘起天兵討之。”

“李氏獻忠,將門之後。奉祖父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氣憤風雲,誌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戰旗,以清建虜。”

“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製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我大明臣民億兆,帶甲百萬。遼東將士,同仇敵愾!獻忠率遼東鐵騎三入建州,痛擊賊寇。雖未儘全功,亦斬獲不少。”

“賊酋阿敏、阿巴泰之流儘皆梟首,濟爾哈朗亦為之生擒。建虜所倚仗之建州八旗如今已十去六七。”

“努爾哈赤若順天命,當自縛京師謝罪,或可保全其族。若仍然執迷不悟,逆天而行。獻忠當儘起三軍,再入建州,毀其城,梟其首,滅其族!”

“且看今日之建州,竟是誰家之天下!”

這份《討建虜檄》,怒斥建虜,蕩氣回腸,城上的明軍聽完後無不熱血沸騰!

明軍一箭將這份檄文射到城下,高聲說道:“我家寧遠伯說了,努爾哈赤若是有膽攻城就放馬過來,他保證不殺濟爾哈朗。隻要你們能登上城頭便可救他。”

然後城上一陣哄堂大笑!

範文寀一看這架勢,趕緊撿起地上的檄文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雖然聽不見明軍說了啥,但是努爾哈赤也知道這次議和基本沒戲。

看著灰頭土臉的範文寀,他問道:“李獻忠究竟說了些什麼?”

範文寀趕緊跪下說道:“奴才該死辜負了大汗的信任,李獻忠讓我們攻上城頭自行解救濟爾哈朗!”

“還寫了一份檄文,讓奴才帶給您!”

此時的範文寀神色慌張,汗如雨下,皇太極一看就知道這份檄文裡一定沒說啥好話。

於是說道:“大汗,我們不必理會李獻忠,我看他這是想激我們攻城!”

努爾哈赤卻氣定神閒說道:“範先生,你就大聲念出來吧,本汗倒想聽聽李獻忠說了什麼?”

這內容他哪裡敢念?

範文寀一個勁的叩頭,說道:“這檄文對大汗多有冒犯,奴才不敢!”

努爾哈赤有些生氣地說道:“念吧,本汗恕伱無罪!”

範文寀隻得戰戰兢兢地說道:“賊酋努爾哈赤者.”

皇太極隻見努爾哈赤眉頭深鎖,臉色陰晴不定,暗道不好。

大汗不會被李獻總給激怒吧,如今八旗這點旗丁可是真的折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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