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是不是江逐月,我都要救你出來。”
王盈雙聲音裡充滿了堅定。
明萊趕緊勸她:“彆,江逐月一直想抓你,千萬彆給他機會。這裡挺好,雖然漆黑了些靜了些,但沒人打我罵我,飯菜還準時送,大不了我多待幾天,正好看看是誰到底要抓我。”
王盈雙不聽勸,她覺得這都是明萊安慰她的話,哪有人覺得天牢住得舒服的。
“你彆擔心,我知道有個人一定能救你。你等我。”
說完這句,王盈雙把帶來的食盒放下來,轉身就走。
明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王盈雙此刻的背影,在明萊眼裡,跟羊入虎口無甚差彆。
他隻能祈禱,希望王家人能攔住王盈雙,千萬彆給江逐月機會抓她。
明萊歎了口氣,他打開王盈雙帶來的食盒,把裡麵的菜肴,點心、筷子,一樣一樣拿出來。
吃點心吃到一半,明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王盈雙說有個人一定能救他,是誰?
他一頭霧水,完全想不出在琅琊,除了王盈雙外,還有誰能救他。
王盈雙要找的人當然是桑白,然而桑白行蹤不定,王盈雙根本不知道去哪裡等對方。
她隻能站在街邊,撐著傘等。
端王府她進不去,軍營她更進不去,除了在街邊等,王盈雙想不出其他方法。
七八月的天氣炎熱,日光暈眩,王盈雙臉色蒼白,險些站不穩。
身旁撐傘的侍女心疼地道:“小姐,您回去吧,奴婢來等。”
王盈雙搖頭,她跟桑白打過幾次照麵,對桑白的性情有一定了解。
桑白看著年輕氣盛,實則戾氣很重,若是不熟悉的人撞到他麵前,他絕對會揚起長鞭揮下來。
而這樣的高手揮起長鞭,絕對是普通人承受不了的。
第一天沒等到,第二天王盈雙繼續等。
王父王母勸不動她,隻能由她去。
這天下午,城門大開,一群將士騎著馬慢悠悠進來。
為首的少年一襲黑色長袍,烏發高束,臉帶戾氣,好似剛剛從戰場下來一樣,渾身的殺意令人心驚膽寒。
王盈雙抿緊了唇,她快步上前,大聲道:“桑白,我是王盈雙,我有話跟你說。”
桑白冷漠的眼珠轉過來,仿佛不認識街邊的王盈雙一樣。
“滾開。”
王盈雙心顫了一下,害怕的。如今的桑白比起數月前,戾氣更重了。
“我有話跟你說,是關於——”
長鞭高高揚起,就要落到王盈雙身上,王盈雙臉色冷下來:“明萊。”
兩個字,令桑白瞳孔緊縮,他猛地勒緊韁繩,身後的將士也跟著停下來。
桑白轉過頭,戾氣比方才更重了,他道:“明萊怎麼了?你對明萊做了什麼?”
王盈雙輕歎,她猜的不錯,能在魔教中幫明萊傳信,這個桑白一定很喜歡明萊。
“明萊他被抓進了天牢,你快去救他。”
“明萊在琅琊?”桑白先是一喜,後滿臉陰沉:“是誰抓的他?”
“我不知道,明萊也並無任何罪過。”
桑白手背青筋暴露,他揚起長鞭,卻不是對著王盈雙,而是對著馬腹,他冷冷地道:“多謝。”
下一句:“駕!”
王盈雙連忙退到街邊,她看著麵前揚起的灰塵,對快步上來的侍女道:“我們也去天牢。”
天牢裡,明萊將一支蠟燭從食盒裡拿出來,又拿出火折子。
他用火折子點燃蠟燭,微弱的燭光照亮牢房一小塊地方,明萊抿了抿嘴,竟有些開心。
牢房裡終於不那麼漆黑了,能看見的東西也多了起來,雖然不是牆邊長了野草,就是牢門上掛了蜘蛛網,但好歹是條小生命,明萊總算覺得不那麼孤獨了。
可惜的是,這已經是最後一支蠟燭了,燃燒完,牢房又將回到黑暗。
明萊靠著牆,他看著搖曳的火光,慢慢地眼皮開始重。
牆角一直在滴水,“啪嗒啪嗒”的,很惹人煩,他一連兩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正當明萊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明萊趕緊將蠟燭熄了,生怕被牢頭拿走。
他把自己蜷縮在牆角,降低存在感。
桑白停下腳步,他提著燈籠,燈籠暖色的光照映進牢房,卻暖不了明萊蜷縮的身影。
桑白隻覺一陣心痛,明萊何時受過這樣的苦,他這麼柔弱,隻怕這兩天都嚇壞了。
若是左護法保護不了他,就讓他來保護明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