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茸城吳淞市場沿河店鋪,一家名叫“阿平飯店”的兩層飯館外麵,多的是小車停靠。
生意肯定是不錯的。
張老板下車之後,就徑自去了包間,裡麵坐著張直勤以及幾個保鏢,見到張浩南之後,幾人都是起身。
“老板。”
“嗯,都坐,隨意點。”
他老板的氣質差了一點,沒有大亨的派頭,但“座山雕”的感覺,作為一個東北人,小劉當時就哆嗦了一下。
“這是‘酒店管家’小劉,人不錯,有善心的。”
“坐坐坐,小劉隻管坐,這些都是自己人。”
“哎。”
小劉縮在座位上十分拘謹,尋思著不會是想要搶了酒店的大奔吧?
這可是犯法的啊。
要不要勸勸張哥?
碗筷開水燙過之後,上了幾盤涼菜,其實開水消不了毒,不過心理上會舒服一些,就當不乾不淨的都被燙死了。
吃涼菜的當口,外麵又來了人,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老頭兒,一個格子襯衫中年人,還有另外兩個保鏢,再加上周妍周姝姐妹,這就算是到齊了。
“真巧,廚房說已經做好了,正要上菜。”
張浩南看著周妍笑著說道。
而周妍顯然表情非常焦慮、尷尬還有惶恐。
“放心,就是了解一下情況,法治社會,我不至於把你們殺了沉長江,這種事情我現在已經不做了。”
“……”
“……”
“……”
小劉當時又哆嗦了一下。
周氏姊妹跟著兩個人入座,張直勤介紹過後,才知道老頭兒是“花下涇”的村長,而格子襯衫中年人則是本地的幫閒,也充當掮客,必要時候,做馬夫、龜公也不是不可以。
老頭兒也姓周,論起來周氏姊妹還得喊他一聲爺爺,還沒出五服的那種。
中年人也有點怕,但終究還是強行冷靜下來,他也不敢不來,張直勤這幫人把他在鬆江所有落腳點都摸清了。
老婆在哪個單位上班,女兒在哪個初中上學,連老爹老媽在哪個公園練太極都一清二楚。
他能不怕嗎?
他能不來嗎?
他想報警的,不過對方一提周家雙胞胎,他就反應過來,這不是找他麻煩的。
“周村長,這家店的招牌非常可以的,紅燒河豚還有乾煸菌菇,我打聽過了,非常有名氣。一起嘗嘗鮮。”
“好!”
老頭兒挺高興,能吃一頓好的憑什麼不吃?
他自始至終,都以為是“沙城食品”想要來“花下涇”考察談合作,根本不清楚這裡麵還另有內情。
各種山珍河鮮上桌之前,大廚都過來先嘗一口。
這是對自己手藝的絕對自信,也是打消食客們顧慮。
不過張老板對河豚沒興趣,吃膩了。
是真的吃膩了,他幾年逮魚摸蝦,時常在積德鎮流竄,救了李茂才之前,他就把積德鎮的長江鮮館子吃了個遍。
河豚皮反著吞正著嚼,全都試過了。
現在興致缺缺,反倒是對乾煸菌菇很感興趣,除了茶樹菇、香蕈之類,還有各種口感脆爽的山珍,吃起來是真的從口腔香到天靈感。
邊吃邊聊,周氏姐妹雖然有些忐忑,但氣氛溫和之後,也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期間周村長便聊著周氏姐妹多麼不容易,念大學沒錢不說,老爸肝不好,老媽腎不好,現在都需要治療。
閒聊就把事情捋清了,而穿著格子襯衫的本地幫閒吳清貴,也稍微聊了一下自己。
他雖然是幫閒,但也不是混混出身,原先在油料儲存基地上班,後來跟著上司一起下海,自己祖父也是南下乾部之一,奶奶更是做過解放前租界的情報員,檔次在基層絕對不低了。
隻能說他運氣不太好,該豁出臉皮開撈的時代,他保持了底線。
等到他想通了要突破底線時,已經過了一正十幾個副的黃金時代,隻能接一點殘羹冷炙。
即便這樣,平日裡也是自己開車出行,在鬆江房產大爆發的前夕,更是攥著三四套房子,放十年之後,那也是身家千萬的小土豪了。
如今麼,吳清貴也不想努力奮鬥,隻是憑借以往關係來搞錢,變現多少是多少,幫閒掮客都可以。
而周氏姐妹,正是受人之托,打聽到之後,幾近安排,才通過鬆江師範的一個輔導員,以“社會實踐課”的名義,讓姐姐周妍去了招商國際大廈。
現在,麵對張浩南,他除了吃得爽快之外,就是要交代得爽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